裴曜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文件。
檀音狐疑地坐到椅子上接过来看,发现这份文件正是顾氏医药参与非法实验的证据,上面包括顾氏医药参与投资以及实验人员派遣的数据信息,以及一封发送给企业监管部门的举报函。
檀音抿了抿唇,“昨日算了一卦,原来是特调处啊。”
裴曜黑眸望着她,“你都算到顾氏了,怎么就不算是哪个部门在负责?”
檀音倚靠在椅子上,姿势慵懒,轻轻挑了挑眉,“因为没必要啊,最终结果都是调查顾氏的。”
“也在理。”他表情略微遗憾,“我可是第一次给人发誓。”
“没事,有一就有二,习惯就好。”
她在清灵山时,三天两头就发誓,发的毒誓每一条都比他发的重,有时一条还发好几条。
檀音站起身,“忙去了。”
门被他带上,裴曜目光停留在门上,思索刚刚她说过的话。
他确实让人做过她的背调,可只有一次。
裴曜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稍后我给你一个地址,去查一下谁去过这个地方调查,不要让外人知道。”
檀音这几天一直在看旧案,有线索就写下交给二组,难的就先放着,有思路的时就看看,或者自己带着几个人去查,破获了不少案子。
她这边进度条酷酷拉进,一组的人没新案时也跟着一起处理旧案,人手都用完了还没能跟上她分析的速度。
檀音偶尔去看看二组的调查进展,给他们提一些思路,加快办案思路。
早上从特调处出来,下午就去定安公园摆摊。
她这人多之后,周围卖糖水煎饼的生意都好了。
人越来越多,有些家中闹鬼或者撞邪比较着急的,只能干等着排队。
于是檀音连夜做了一个加急的价目表,每个人只能加价两次,如果排队后的人加价高,就会先处理他的单子。
没想到第一个加价的人很快出现,竟然是邱怀年。
檀音猜测到他来的目的。
“可以跟我走一趟吗?娄烨他出事了。”
“多远?”
“开车十五分钟左右。”
檀音收了符箓,放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随后叫段巡载着去了娄烨的家。
檀音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听他说昨天从你那回来之后就去诊所看了大夫,给自己安慰过去了,估计是心虚吧,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早上就把自己的背划拉了,我给送去的医院包扎好就跑回家了。”
他耸了耸肩,“估计也是心虚吧或者被当成精神病,毕竟人多眼杂的。”
“没多久又给自己划拉了一刀,没办法,我只好给他绑起来了,这事医院解决不了吧。”
“话说,为什么会身上长脸啊,不会是有人报复他?”邱怀年打开门,有些纳闷和疑惑。
檀音嘁了一声,“谁报复谁啊,女孩子遇见他才是倒了八辈子霉。”
“也是。”
十一个胎儿,要说一人一个,也害了十一个女子,别说可能别的女子。
娄烨身上长脸确实是受到了诅咒,至于这诅咒之人是其中一个受害者,一个发现他渣了许多人的受害者。
他不承认她自然也不会处理。
檀音跟着进门就看见手脚被捆在椅子上的娄烨,嘴巴被塞着毛巾,肩膀上还有深红的血液,这副惨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绑架了。
听到动静,娄烨睁开了眼,看到檀音目光立马变得愠怒,额角突突弹跳,身体挣动,嘴巴呜呜呜要说话,视线示意邱怀年给他解绑。
邱怀年走过去扯掉他嘴巴里的毛巾。
“赶紧给我解开,为什么要把她带来?”
“不带来,让你把自己给弄死?你死可以,别让我知道啊。”邱怀年有些无语。
碰到这么一个渣男搭档,也算他倒霉。
“我不需要,赶紧走!”娄烨冷道。
邱怀年真想抽他一巴掌,不过也没忍住抽了过去。
“闭嘴,这一巴掌是替那些被你欺骗的女生打的。”
他冷眼看着娄烨,字字珠玑开口:“娄烨,你要是个男人,就该敢做敢认,而不是只会用你那下半身二两肉来证明。”
娄烨脸色阴沉,“我用得着你来教,我玩怎么了,是我主动的吗,她们主动找上门来,我又怎么会拒绝?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难不成还指望别人?”
邱怀年眸子一暗,有些哑口,他剪掉绳子扔在地上,“随便吧,反正人带来了,治与不治都是你的事,昨天也说了,你会成为她们的养分。”
檀音直接开口:“我时间很宝贵,一万一,付钱我给你解除,要不等死。”
檀音漂亮干净的脸上像多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情绪。
酒吧本就是群魔乱舞,是渣男聚集地,若真的不自爱确实被辜负也怨不得别人。
娄烨最终还是给了钱,檀音给他解了咒。
玩的这么花,估计他自己都不记得有谁,谁诅咒的也难找出来。
这事过后,估计他也不敢乱来了。
“都是你情我愿,确实谁也说不得谁,但别人不爱惜自己,你自己也不爱惜自己。”
邱怀年和檀音一起离开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檀音回到摊子接着算卦。
中间来了个大叔,身材高达有些肥胖,皮肤黝黑,说话带着浓浓地当地口音。
“妹子,这世界上有妖怪不?”他付了钱就问檀音,声音跟他长相一样粗糙。
“先说说你家什么情况吧。”
“我是养殖的,家在澜州与辉州交界处,养了几万只鸡,最近我家的鸡莫名其妙死了好多只……”
檀音突然抬手打断他,“借一步谈。”
李德勇立刻明白,太过于血腥,不能吓到人。
两人走到一旁。
李德勇接着说道:“那些鸡死状都很奇怪,鸡脖子都被扭断了,吸干了血,尸体就留在原地,我家鸡都在山上,我也不可能每块地去走走看,还是巡逻的时候发现的,有好几天了,清算了一下,快上百只鸡。”
“那个地方没监控,报警也不知道怎么查,养鸡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种死法,就觉得特奇怪,这不就听朋友说到这边有个很厉害的大师,我就过来看看,大师,你看看是什么东西搞的鬼?损失好几千呢,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还有这种情况。”
李德勇脸上带着几分可惜和惆怅。
他打量着檀音,等着她回话,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大师,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