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率军越过边境时,遇到了一支边军。
他们离开后,校尉李云便快马加鞭,直奔边军大营。
边军守将名为王贵勇,是童贯一脉的人。
当听闻西门庆竟敢私自率军出境,直闯辽国朔州,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疯了!这西门庆是疯了不成!”
王贵勇震惊不已,也意识到了事关重大,当即下令:“来人,立刻传信给童枢密使!”
他不敢怠慢,立刻派心腹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携带密信星夜兼程送往东京童贯府邸。
将视角拉回到东京。
童贯府邸。
当童贯拆开密信,看清内容后,那张阴鸷的脸上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西门小儿,你死期至矣!”
他立刻派人请来了高俅。
高俅匆匆赶来,接过密信一看,也是喜上眉梢,拍案叫绝:
“好!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西门庆!辽军铁骑是何等凶悍?当年太祖、太宗皇帝何等雄才大略,数次北伐,最终也只能饮恨而归,不得已签下澶渊之盟!”
“他区区一个武将,竟敢只带数千人马就闯进辽国腹地?这简直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童贯捋着短须,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阴恻恻地笑道:
“高太尉所言极是!若辽军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碾为齑粉,自是省了我们一番手脚,蔡京老贼也少了一条臂膀!”
“哼哼,就算他侥幸能活着爬回来……这擅自兴兵、挑衅邻邦之罪,就足够他砍头了!官家面前,看蔡京如何保他!”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亢奋:
“更重要的是,辽人近年来对我大宋愈发骄横,岁币早已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屡次在边境借故生事,索求无度!此次西门庆主动送上门去,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借口!”
“辽主耶律延禧,岂会放过这等良机?必定会以此为借口,大举兴兵南下问罪!届时,烽烟再起,生灵涂炭,这滔天的祸事,官家会记在谁的头上?”
高俅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童贯的深意,激动地接口道:
“自然是记在始作俑者西门庆,还有那个纵容他的蔡京老贼头上!妙啊!妙!一石二鸟!西门庆无论是死是活,都难逃罪责;而蔡京,也必将因此事受到牵连,元气大伤!我们便可趁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即将大获全胜的得意,不由得同时发出一阵大笑。
高俅笑罢,摇头晃脑地感叹:
“真是天要亡他!我等之前费尽心机,也奈何不得这西门庆分毫,没想到他竟如此狂妄愚蠢,自己把脖子伸到了辽人的刀口下!这真是……人狂必有祸啊!”
童贯冷哼一声,目光森寒:
“不错!这便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西门庆,你的狂妄,便是你,也是蔡京的催命符!明日朝堂,便是好戏开场之时!”
翌日,朝堂上。
宋徽宗赵佶高坐龙椅,神色中仍带着一丝喜悦。
朝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直到高俅手持玉笏,大步出列,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震惊与沉痛:
“启奏官家!臣有十万火急军情禀报!西门庆目无朝廷法度,胆大包天!竟于数日前,私自调集本部兵马,悍然越过国境,侵入朔州境内!”
“此举形同宣战,已严重破坏澶渊之盟,挑衅辽国!臣恳请陛下,严惩此獠,以儆效尤,并速派使节向辽国解释,平息辽主之怒,免我大宋刀兵之灾啊!”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什么?!西门庆竟敢私自出境攻打辽国?”
“疯了!他这是要陷我大宋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辽国铁骑岂是好惹的?当年太宗皇帝……”
“完了完了,这下可如何是好?边关危矣!”
整个朝堂瞬间哗然!
群臣交头接耳,议论声如同炸开了锅,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无数道目光或惊疑、或谴责、或幸灾乐祸地投向站在文官前列的蔡京。
蔡京此刻也是心头剧震,眼皮狂跳!
他还未收到关于此事的任何消息。
这西门庆,竟如此大胆妄为,不与他通气就做出这等捅破天的事情?!
他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对西门庆的擅自行动又惊又怒,但眼下,他必须稳住!
龙椅之上,宋徽宗赵佶霍然起身,脸上的喜悦瞬间被震惊和怒火取代!
作为大宋天子,他内心深处对辽国自然也有不满,澶渊之盟的屈辱如同芒刺在背。
但他更清楚大辽铁骑的恐怖。
太宗皇帝数次北伐的惨败,真宗皇帝被迫签下城下之盟的屈辱,都是大宋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对辽国,是根植于骨髓的恐惧!
更何况,如今国内四大寇中的田虎和梁山虽灭,但方腊、王庆等贼寇未清,各地盗贼蜂起,国库空虚,民怨沸腾……
这西门庆,竟敢在这等内忧外患的节骨眼上,去主动招惹辽国?!
这不是给摇摇欲坠的大宋再添一把火,而是直接要把整个江山架在火上烤啊!
宋徽宗脸色铁青,刚给这西门庆升任枢密副使,就惹下这么大祸,将来岂不是要上天?
他猛地一拍桌案,准备下旨严办西门庆,并商议如何向辽国请罪。
就在这时——
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高亢、穿透了整个朝堂喧嚣的通传:
“报——!!!八百里加急军报!西门庆将军,朔州大捷!!!”
这声通传如同九天惊雷,瞬间劈得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所有嘈杂的议论戛然而止,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连呼吸都仿佛停滞。
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兵,高举着一面染血的战旗和一封插着三根染血翎羽的军报,跌跌撞撞冲入大殿。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声力竭地喊道:
“启奏官家!西门将军于朔州城下,大破辽军!阵斩辽国上将耶律国珍、耶律国宝兄弟!全歼其麾下八千草原狼骑精锐,击溃其朔州守军主力,总计歼敌七万余众!并……并攻占朔州!”
“此乃辽将耶律国珍金盔及朔州府库印信为证!”
传令兵颤抖着双手,高高举起一个狰狞的辽将头盔和一方官印。
轰——!
整个朝堂,从皇帝到群臣,从童贯高俅到蔡京,所有人的大脑都在这一刻彻底宕机!
懵了!
彻彻底底的懵了!
宋徽宗张着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歼敌七万”、“阵斩辽国上将”、“攻占朔州”这几个词在脑海中疯狂回荡。
童贯和高俅,脸上的狂喜还未来得及褪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霹雳砸得粉碎。
两人如同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得一片死灰。
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一丝无法抑制的恐惧。
西门庆……他竟然……赢了?!
还赢得如此彻底,如此恐怖?!
那可是辽国上将率领的正规边军精锐啊!八万!就这么没了?!
蔡京也懵了。
他预想过西门庆或许能闹出点动静,甚至可能小胜一场,但绝没想到会是如此石破天惊、颠覆认知的大胜!
攻占朔州?这……这简直是神迹!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