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两人后悔了。
他们正赶上上班高峰期，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艰难挤下地铁，苏晴整理被弄乱的头发:“大都市好挤。”
陈晓不置可否，用手机搜索其他交通工具。
搜索一圈，陈晓愣是没找到推荐交通。
陈晓放弃了:“距离文庙不远，走过去吧。”
相比乘坐拥挤的地铁，苏晴更愿意走路。
“可以直播吗？”
她这个月还有10多个小时时长没完成，有时间就再赶进度。
陈晓本来要拒绝，转念一想答应下来。
直播事业刚有起色，当然是要稳固提升。
苏晴打开直播，热情和刚进来的粉丝打招呼。
“今天带大家到京城文庙逛一下。”
不跳舞后，苏晴直播风格逐渐活泼，会和粉丝开玩笑，聊生活中有趣的事。
看到一条弹幕，苏晴脸颊微红，抿唇:“快了。”
“什么？”陈晓疑惑探头。
苏晴快速移开手机，表情如常:“没什么。”
她可不敢让陈晓看弹幕，免得在误会。
陈晓互译，倒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两人缓慢前进，不远处渐渐出现古建筑轮廓。
苏晴第一时间调转镜头，把美景给粉丝看。
那点因为来文庙的别扭瞬间消失，跟陈晓往文庙方向走。
走了不到三百米，陆续有叫卖传来。
大部分是铺一张布，商品随意摆放，老板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偶尔看到经过的人叫卖几声。
这样的景象林城也有，相对来说市场管理更加规范，少了烟火气。
“这里真热闹。”苏晴看的应接不暇。
眼尖的陈晓一把将她捞回来，牵着手往前带，嘴上教训:“人多的地方别别乱跑。”
苏晴嘀咕:“这不是有你。”
说完后悔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陈晓微微一怔，没有说话，牵着她继续往前。
“小哥，给女朋友挑个物件呗。”
一道带笑的声音传入耳中。
捕捉到关键词，苏晴下意识看过去，目光被摊位的东西吸引。
色彩各异的石头莹润透亮，造型很别致，很能勾起女孩子的喜爱。
苏晴被勾的不太想走，蹲在摊位前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就是不说让陈晓买给她。
“有喜欢的让男友买一个。”小贩笑眯眯的说着。
苏晴眼巴巴看陈晓，其实她可以自己买，主要是小贩老板一句话让她心动。
陈晓随手拿起一块:“多少钱？”
老板眼睛滴溜溜的转，判断这俩人购买概率后，说:“小哥眼力好，正宗羊脂玉，我家传下来的老物件，也不跟你多要，三万。”
陈晓乐了:“真敢出价啊。”
“三百。”
老板笑容消失，带了点不耐烦:“看姑娘喜欢，我才三万卖你。”
“二百。”
陈晓再次出价。
老板表情挂不住，嘴里嘟嘟囔囔。
有几个中年人凑过来，也在打量摊位的玉石，不时互相交流几句，购买意愿强烈。
感觉陈晓两个人也不像真想买，老板干脆转移注意力，笑呵呵招待新客人。
这边苏晴一脸迟疑，看着那块被选中的玉石，准备自己掏钱。
发现她的动作，陈晓一把抢过，拍她脑袋:“忘了我干什么的。”
挨那一下，苏晴猛然反应过来。
有比陈晓还专业的鉴定师？
结合陈晓出价，苏晴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手里的羊脂玉瞬间没吸引力了。
招呼完新客人，老板抽空看他们，发现两人要走，着急起来：“价格好商量。”
“真是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陈晓来了兴趣。
老板肯定点头：“那必须的，买卖文物违法，但这是自家祖传，合法交易。”
陈晓露出了然，拿在手里把玩，语气随意：“上周的吧。”
老板顿住，目光游移，不敢吭声。
陈晓又拿起一块：“内部杂质太多，手艺不行，还是故意这么做的。”
老板继续当鹌鹑。
最后陈晓捡起被丢在边缘的石头，笑笑：“所有东西里就这个真点。”
老板浑身冷汗，看陈晓的目光中充满恐惧，实在想不到摆摊能碰上行家，又不能真承认卖的是假货。
干笑两声，老板勉强保持镇定：“真是家传。”
陈晓把石头丢地上，对苏晴说：“报警，有人卖假货。”
苏晴配合的掏出手机，多少有点个人恩怨在里面。
一看这情形老板真慌了。
“别啊，真就小本生意，您喜欢哪个自个儿挑，我不收钱。”
旁边挑完的中年人也不动了，看看手里选中的玉石，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合着是假货，怪不得价格能降那么多。
也不是真要报警，陈晓纯粹是吓唬老板，转头问苏晴：“还要吗？”
苏晴果断摇头，知道是假货肯定不会买。
“我想要真的羊脂玉。”
陈晓拉起她的手转身要走。
那几个中年人看出陈晓是行家，见他们要走，赶快跟上。
走出一段距离，个头最高的中年人叫住陈晓。
“小兄弟等下。”
陈晓转身看过去。
“鄙人吴刚，对玉石很感兴趣，一直也没有人带我入圈，刚看你简单戳穿老板卖假货，肯定是行家。”吴刚主动递上名片。
陈晓客气接过:“略懂。”
他暂时看不出这几个人的来历，也不想和对方有太多接触。
吴刚像是看不出陈晓的疏离，热络的和他聊关于玉石的事情。
随便聊几句，陈晓确定吴刚真是个菜鸟。
再看看随行的人，个个表情茫然，也都没接触过这些，难怪会被卖假货的老板坑。
相逢即是缘分，陈晓出于好心提醒吴刚：“不建议在文庙外的摊位上捡漏。”
他说的很委婉。
吴刚明白陈晓的意思，还是不死心，试探的问：“可以请小兄弟跟我一块转转文庙吗？”
对方就是一对小年轻，男俊女美，估计也没多少钱，吴刚想着给他们点报酬，这事肯定能成。
陈晓拒绝:“我们是来旅游的。”
吴刚表情怔愣，没想到会被拒绝的这么干脆。
“我可以支付感谢费。”
陈晓拉起苏晴的手，再次拒绝:“旅游期间拒绝加班。”
说完离开。
吴刚盯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去查查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