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嫔从景仁宫出来后,又去了咸福宫,她本想在皇后娘娘那里打探一下莲常在是否是她的人,将来也好知道何如对待。
细思过后还是选择去问问敬妃,她在王府的时候就不曾参与过那些争夺,现在能做到妃位,想必是有些相处之法。
自从年世兰协理六宫以后,敬妃也没这么忙了,耿嫔来的时候她正捧着绣框给弘承弘熙做衣服。
“娘娘,耿嫔娘娘来了。”
含珠小声禀报。
耿嫔在宫里除了她们几个也没什么熟人,敬妃也没多惊讶。
“快带她去暖阁。”
敬妃到暖阁的时候,耿嫔在椅子上端坐着等她。
“臣妾给敬妃娘娘请安”
“快坐快坐,今年这雪下得早,外头天寒地冻的,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耿嫔也不推辞,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笑道“娘娘这里可真暖和,臣妾不曾提前与娘娘通禀,不知可会扰了娘娘清净。”
敬妃一向敦厚和善,“怎会,这咸福宫如今就住了本宫一人,你来陪本宫说说话最好不过了。”
“妹妹回宫时日不长,对宫里许多事都不太清楚,只听说当初惠贵人是住在娘娘宫里的。”又半开玩笑一句,“难不成碎玉轩真是块福地?那莲常在又为何搬出来。”
敬妃轻哼一声,“这后宫里,要说姐妹情深,就连淑妃和颖贵人也比不过惠贵人和莞常在,你也莫要搭理她,她可是连华贵妃都能顶撞两句的人。”
耿嫔没刻意打听过碎玉轩的事情,但年世兰的脾气秉性她是知道的,惠贵人多大的胆子敢顶撞她。
收了惊讶的神情,又问起太极殿偏殿的莲常在。
“臣妾多谢娘娘指点。”
“什么指点不指点的。”
“臣妾听闻,莲常在和惠贵人是嫡亲姐妹?”
敬妃饮了口茶,点点头,“不错,不过莲常在瞧着倒是比她姐姐识大体些。”
有了这句话,耿嫔就知道莲常在大概是个怎样的人,也知道平日里该如何相处了。
“今日下雪,你怎么没想着给五阿哥送些衣物,怎的倒来了本宫这里。”
“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安排得极好,臣妾自是没什么不放心的。”
实际上她昨天就已经差人送东西过去了,甚至把自己份例里的炭火也送了一部分过去。
永和宫,大雪刚停,安陵容和南希就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几人合力堆了两个半人高的雪人。
“玉橙,去小厨房拿几根胡萝卜来。”
“诶,奴婢这就去。”
几人鼻尖冻得通红,脸上笑意却不断。
安陵容让小言子把树枝掰成粗细不同的几段,用作雪人的胳膊,再用几片枯叶做成睫毛颤颤巍巍的插在雪人眼睛上边。
南希用胡萝卜当做雪人的鼻子,小言子还从屋子里拿出两个挡雨的帽子过来,盖在雪人头上,远远看着就像两个小人一样。
还在屋子里找了一段先前没挂上的千纸鹤风铃挂在雪人帽子上。
“容儿,看这边。”
安陵容刚转头,一个小小的雪球就砸在她的衣服上,吓得她后退一步,看着哈哈大笑的南希,安陵容悄悄从后面抓起一小把雪朝她扔过去。
一时间两人打成一团,慢慢的叩香苏和玉清玉橙和小言子几个宫女太监也都加入了,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嬉笑不断。
微风掠过,风铃清脆的声音混着大家的嬉笑声,回荡在永和宫的每个角落。
弘承弘熙听到外头的声音挣扎着要出去,芳绣只能将两个孩子放在窗边,隔着窗户看了几眼外头的雪白和热闹,又赶紧关上窗,以免孩子吹了冷风。
从圆明园回宫后,安陵容就一直在找适合留在弘承弘熙身边照顾的人,既要对宫里的情况熟悉,又要心细、忠心但有主见,最主要的是会照顾孩子,虽然有乳母,但总得找个人看着。
叩香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叩香和苏和还年轻,哪怕现在不想出宫,但安陵容不愿这么早就做主让她们一辈子留在宫里,若是将来遇到心仪的人,安陵容会备好嫁妆风风光光的将她们送出去。
就是在这个时候又遇到了芳绣,安陵容找人查了几日,确认她没有别的主子以后,找宜修将人要了过来。
在永和宫又观察了两月,才让她去照顾弘承弘熙。
“娘娘,小主,快来喝些姜汤吧,玩闹了许久,切莫染了风寒。”
芳绣端着两碗姜汤站在屋檐下,打断了几人的嬉闹。
几人衣服上头发上都有沾了不少雪粒。
芳绣把姜汤放回屋子里,快步过来给两人扫除身上的雪粒,又对其他人道“小厨房里还有姜汤,你们些快去喝点。”
“多谢姑姑。”
虽然小脸通红,但安陵容和南希也没觉得冷,进殿拿起姜汤一口喝完。
姜汤的辛辣穿过喉咙到胃里,让整个身子都暖暖的。
“穿湿衣服也是容易染了风寒的,娘娘和小主快换身衣裳吧,奴婢已经烧好了热水。”
两人分别泡了个澡,洗去一身寒气,安陵容才去后殿陪弘承弘熙。
进去就看见芳绣耐心的在教孩子说话,认颜色,抓东西等一些开智的游戏。
“还是姑姑有经验,本宫真后悔没有在入宫的时候想法子把姑姑调过来的。”
“奴婢能伺候娘娘和阿哥公主,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又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在内务府时结识了些宫女太监,这两日奴婢听说了一件事情。”
安陵容也正了声色,“何事。”
“端妃娘娘不大好了。”
这事儿在意料之中,安陵容也没多在意,当初胤禛让章弥出手,要的就是她卧床不起。
“怎么不好?”
“说是快要用不进膳了,端妃娘娘身边的吉祥,眼睛日日都是肿的。”
“这么严重,为何没有传出消息?”
芳绣摇头表示不知,宫里都知道华贵妃娘娘和端妃不合,也许是华贵妃娘娘特意压下了也说不定,但这话不能明说。
安陵容也没多言,只道“此事既没有在宫中传出,就当做不知。”
“是,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