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里,再到案上,又在窗边,又回到了床上,无处不留下两人春潮的痕迹,江妧已然累得趴在床上,一点儿也不想动弹了,最后被他伸手自身下穿过,将人揽在怀里,就一动不动的趴在他胸膛。
明明是他出力,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抱着她又在耳边又亲又是说情话。
手臂上酥酥痒痒的感觉让他知道她没睡,在摩挲着他的手臂,他索性也攥着她的腰在揉,“妧儿?”
“嗯?”
“妧儿。”
她懒得应他,半睁半阖着眼,“恂谨?”
“嗯?”
“你爱我们母女么?”
“爱,我爱你们母女。”
“那你愿不愿意将你最好的东西给璇儿?”
终于说到正事了,她突然哽咽了,“本来我想着大不了我领着女儿走,可一想,她在这里能争取到最好的东西,我何必领她出去吃了苦,又得不到最好的?”
“你的心思我明白。”
“你果真明白?”
“我身上最好的东西无非就是家世和高官,你这几日的言行我也看在眼里,她是我裴慎的女儿,自然能得到最好的,等我袭了武宁侯,便为她请封世子。”
江妧扬起唇角笑了起来,“我没听错吧?不是乡主?是世子?你没有说错吧?”
“乡主不过是个诰命,我要给她请封的是能袭武宁侯爵位的世子,让她跟我一样,挣个大将军。”说到这里,裴慎不由得笑了,“你费尽心思的讨好我就是为了这个?傻姑娘,她是我女儿.......”
“我还不是怕你........”毕竟他也算是个老古董了。
“只怕你舍不得,因为这个位置只怕女子要比男子付出百倍的努力。”
“她不是有你托举么?我信你,也信她。”
他点头,“这几日我也想过了.......听说皇帝病重,如若如此.......我必得快回上京去。”
江妧嗅到了宫变的意思,不禁有些担忧,她害怕离别,很怕很怕,“好,我们陪你一同回去。”
他将人拢进怀里,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不行!事未定之前,你和孩子在这里,我才能后顾无忧,你不是要给你那小丫头选婿么?就在这里慢慢挑。”
江妧一把抱住他的腰,哭腔就带了出来,“是不是我逼你让女儿做世子,你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傻姑娘,我身处这个位置,宫里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绕过我?更何况,三皇子已然如此,退缩了只怕死无全尸。”
江妧第一次觉得宫变的可怕,将他腰勒得更紧了,他笑了起来,“快要喘不上气了。”
只得放开了,却被他拉着手,在手心亲了两下,又将她手环在自己腰上,低头就去亲她的嘴,她往他怀里窝了进去,闷声闷气的道:“就只会欺负我。”
裴慎哈哈大笑起来,“哪敢啊!疼还来不及呢。”
江妧羞答答的低着头,他也敛了笑容,认真道:“在这里等我回家,京城的消息会有人传给你们的,要是乱了起来就领着女儿快快的走,听到没?”
他这几句话听得江妧肝胆俱裂,什么叫乱了起来?若是乱了起来,那就证明........
她一点都不敢往下想,他在前面,她就得拿出魄力坐镇大后方,不想他大后方出什么事,得先稳住后方,他心里才有底,才能不分心,“我知道,恂谨,我信你,无论何时,我都信你。”
“我知道。”他揉了揉她的唇角,恋恋不舍的亲了一口,将人拢进怀里,顺着她的背安抚她,“别怕,好不好?有夫君在,就算到时候真的.......”
“不会、不会.......”她拼命的摇头,“你若是再抛下我,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的。”
裴慎一听,就如同万箭攒心般揪疼起来,咬着后槽牙,哄着她睡觉。
她哭得累了,就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每日的清晨,迎接他们的都是女儿大叫声,裴慎拢着她的腰,被女儿这声吓得手一抖,将身边的人也推醒了,他回身去抱女儿,将人抱在胸口上坐着。
璇儿现在胆子大了很多,更有裴慎的纵容,就将老父亲的胸口当马骑,一屁股一屁股的坐得老父亲差点吐了,幸得才起床,也没吃东西。
江妧双手合十枕在腮下,笑着望着父女,裴慎猛的一下,掐着女儿的腋下,将人抱在两人中间,将人抱在怀里,见她笑盈盈的望着父女,也将人抱在怀里。
“爹爹,璇儿肚肚饿了。”
裴慎见一旁有丫鬟已然出去叫人摆早膳了,就哄了她几句,将人抱给小香,见她正在穿小衣,接了过来,替她穿了,结了系带,这才来穿自己的衣裳。
外袍就让丫鬟伺候,他难得累一次,闭着眼让人伺候,穿好就在圈椅上坐了下来,就有小丫鬟捧着靴子替他穿上。
江妧自菱花镜里看他,见他一副享受的样子,先嗤嗤的笑了他,不知他是怎么察觉的,也扬起笑脸来,“躲在镜子里看你夫君?”
她当没听见,抬眼见他将人都挥退了,走过来将她抱了起来,接着就是低下头来亲,她躲让着,推他的脸,却挣不过他,被他又狠狠的在脸颊上亲了几下。
“娘亲,爹爹。”
江妧忙自他怀里挣扎着下来,伸手来抱女儿,璇儿喜欢娘亲多过爹爹,这是不争的事实,裴慎略感失望,老父亲蛮伤心的。
一同出来用了饭,裴慎依旧往外头来议事,江妧则领着女儿往园子里逛,又遇见杨榛了,江妧笑道:“弟妹不是给环儿养狗么?怎么没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杨榛心中暗暗咒骂她,她同裴惭说过了这件事,自己的丈夫反倒觉得会吓到大房的璇姐,不让养,一个男人做到这份上真是窝囊至极了。
杨榛正想冷嘲热讽一番,就听见假山后头有人大叫:“快来人呐!珍哥儿落水了!珍哥儿落水了!”
江妧转头一瞧,居然不见璇儿,心头早已七上八下的跳开了,忙转身往大叫处奔去,就见璇姐儿牵着狗子,站在岸边的小径上,静静的看着水里挣扎的人,似乎被吓呆了。
一声凄厉的叫声喊破天际,杨榛一下扑在岸边声嘶力竭的喊叫,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北方人,不会游泳,江妧也怕出了人命,忙脱了外头的衣裳,跳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