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羽每月的俸禄有两张兽皮。”苏毅对着二人耐心解释。
“但她想用兽皮换粮食吃。”
“她是不是就要带着兽皮,到处找需要兽皮,还愿意出粮食的人换?”
见两人点头,苏毅继续道:“那如果现在一张兽皮,能换十枚铜币。”
“羽就可以直接拿着铜币,去仓库换粮食了,是不是方便许多!”
两人听到这,都不由张开小嘴。
看向苏毅的眸子满是崇拜。
他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苏毅感受着二人的目光,咧嘴道:“铜币作用可不止这些!”
“以后外面的人来交易,必须把他们的货物换成铜币,才能跟我们交易。”
“不换铜币的人,我们不做他的生意。”
姚羽思索一下,眼睛一亮:“那只要我们多铸币,大家就不用干活了!”
苏毅轻笑道:“他们拿币是要来换我们的东西,你没有怎么办?”
“……”姚羽语塞。
“那到底该怎么办?”狼月也想不通。
“大家都知道这铜币本身价值不高,但只要我们承认它能换东西,它就有了价值。”
“我们华夏族的底蕴和信用,就是价值的来源。”
“此外……”
三人迈步在溪流边的树荫下。
两人问,一人答。
“我们的丝绸、瓷器,肯定要更多铜币才能换。但折算下来,跟那些商人上次交易差不多,他们怎么会不乐意。”
“……”
“在族内不可能行不通。实在不行直接用律法规定,不许拒绝铜币交易,族人会接受的!”
…
和部落领地。
田宅。
“为父……明日去问问?”
田父无奈的看着身侧的小女儿:“今天时候不早了。”
她回来就嚷嚷着要一种新料子。
不用说,一定是君主夫妇穿的那种。
上次春祭时他见过一回。
“不嘛!”田莺摇着父亲的手臂。
“妍儿都说了,她家里还有。其他人肯定已经去拜访了,您去晚都没了。”
“如果没有那丝绸衣服,女儿都没脸见人!”
“夫君,要不……”田莺的生母瞥了一眼,闷声不语的正妻,娇声道,“您就走上一趟,莺儿也不能落了旁人不是?”
她听女儿说那料子十分的好。
说不定沾女儿的光,也能穿上一件。
到时,那些贵妇肯定不会再议论,她是卑贱的妾室。
“鸢儿呢?”田肃四处看看。
大女儿跟君主的女公子自小交好,肯定知道那料子的消息。
不说孩子喜欢,他何尝不想亲自穿一身。
那料子日光下流金溢彩,美不胜收。
就是一个奴隶穿了,都有贵族的气概。
“妾身早托人去叫了,怎么还没有音讯……”
听到话题扯上自己的女儿,田鸢生母闷闷的开口:“女公子今日远游回家,惦念着伙伴,想来有不少话讲。耽误一时,夫君不要见怪才是。”
田肃点了点头。
开口道:“你也别总哭丧着脸,孩子大了肯定要嫁人,田府还养她一辈子不成?”
田鸢生母苦涩点头。
她没想到,父族出事,连自己的女儿都受到牵连。
婚事她反对不了,哭过、闹过。
换来的是夫君的疏远。
两人的情分也因为婚期的敲定,彻底没了。
为了不让女儿伤心,她只敢在夜里偷偷抹眼泪。
唉,可怜了鸢儿!
“父亲、母亲……姨娘。”
田鸢进门,对着几人挨个行礼。
“妹妹。”她笑着点头示意。
田莺直接假装没听到。
她才不想有这样的姐姐,人家的姐姐不是送金就是送玉。
她倒好,不送对方就算万幸。
田鸢侧目看那位庶母。
对方见状扭开了脑袋。
田肃干咳一声。
他也没想到,当初收下的妾室,其父族一朝发迹。
本来小康的田府,一下阔绰起来。
“鸢儿,你妹妹说见了一种料子?”
“名字叫做丝绸,异常珍贵。”田鸢淡然道。
“不管什么东西,也肯定有个价值,我们田府拿的出来!”
田鸢听罢庶母的话,对着父亲歉意道:“您去使宫问问吧,女儿也不清楚。”
田肃拗不过小女儿的纠缠。
迟疑的出了门。
进了大使的宫门,才发觉庭内不少同僚亦在此。
互相拱手行礼罢,开始闲聊。
嘴里说的,都是自家女儿想要丝绸。
至于事实是怎么回事,众人心里都清楚。
“门开了!”
众人立刻住了嘴,安静肃立。
“请诸位大臣!”门外的侍从高呼。
和骁端坐首位。
身上穿的正是那套丝绸衣服。
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他刚从南方换了几卷,还想着做两套衣服,就被她抖搂了出去。
“众位上卿。”和骁看着臣下,明知故问道,“一同前来,可有大事发生?”
众人七嘴八舌说明来意。
总之就是一个意思。
家里的小辈从妍儿嘴里得知,他这里有好些多余料子,纷纷欲求一卷。
“东西不多,只有两卷!”和骁看着众人,“你们都想要,吾该如何处置?”
“众位都是吾之股肱,厚此薄彼可行不通。”
众人听罢,神色俱一暗。
听君上的意思是谁都不给。
这样也好,反正大家都没有!
“但这奇珍,该由君臣共用才是。”和骁蹙起的眉头展开,“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决定这两卷丝绸的归属。”
众人听罢个个来了兴致,眼巴巴等着首位上的人出言。
“这丝绸是吾从极南之地得来,出了不少的货物。”和骁扫视众人。
“君上出了多少,臣下愿意给您补上。”负责水利的大夫出列道,“还请君上开金口!”
“臣下也一样!”
众人异口同声。
“这一卷丝绸可是用六头牛才换来的!”和骁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你们既然都想要,谁出的东西多归谁。”
有侍女抱着丝绸出来。
众官员纷纷侧目。
没错!
就是君上穿着的那种!
一眼就能认出,绝对错不了。
“六头牛,太贵重了些!”
“是啊!”
堂下不少家底浅薄的已经打了退堂鼓。
田肃就是其中之一。
总从妾室的父族取利,他脸上也挂不住,怕被众人耻笑。
六头牛,能折合多少粮食……
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资产。
“君上,臣下出七头牛,七头!”负责水利的大臣率先出声。
和骁听的心里一乐。
这华夏族的首领想出的法子,还真是好用!
“七头牛,换一卷布?”
众人议论纷纷。
“若没人再加,这一卷丝绸就归……”
“君上!臣下愿意出八头牛!”
…
田肃走到宅院大门前,心还未平静。
那小小一卷丝绸,尤其第二卷,居然换了十五头牛!
那些家伙究竟藏着多厚的家底。
“家主,您可算回来了!”看门的侍从,脸上带着夸张的神色。
“莺小姐,闹着要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