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捏起拳头向戴医生举了举,“师父,干了这把狗粮。”
“狗粮?”
“你我都是单身狗,被别人的恩爱刺激的胃里有股吃饱的感觉,而狗,吃的是狗粮。”
戴医生“……”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有师娘。”
“师娘不在,没有人和你一起撒狗粮,你就被迫吃师姐和姐夫的狗粮。”
“你吃这么多,也没见你长个子。”
狗蛋低头看看自己,这两年他虽然看起来没怎么长,但他确实是长了,因为他的裤腿短了,“师父,你人身攻击。”
“你把我比做狗,不是人身攻击?”
“师姐说,这是时髦词。”
“你确定是你师姐说,而不是你姐夫故意用来骂你的?”
狗蛋挠头思考,到底谁先告诉他单身狗这个词的?
看了眼灶台边的两口子,戴医生又觉得撑得慌,“我去逗安安和阿康去。”
“我也去。”
老太太和蒋大娘都被慕景之赶出厨房了,原本担忧的两位老人,见夏暖没事了,放心哄孩子。
九个月的安安和阿康,比他们的两个哥哥爱聊天,咿咿呀呀喔喔的,不停嘴。
戴医生弯腰抱起一个,“这是安安?”
“是阿康,”老太太抬头笑,“阿康耳边有颗小小的黑痣。”
戴医生把小娃儿举高高,“阿康,叫师祖。”
阿康露出无齿之笑,口水拉的长长的。
“还是小孩子开心呀!”戴医生缩回胳膊,把阿康放在腿上抖着。
“我也只能忙中偷闲,趁机来这里吃点好吃的,再逗逗孩子,放松放松。蒋大娘,来,我给你号个脉。”
蒋大娘伸出手腕,戴医生号了之后,恭喜她,“蒋大娘,如此下去,你真能抱上重孙子。”
“那就好,那就好,”蒋大娘笑得见牙不见眼,“我跟你一个感觉,每天不来夏大夫这里,我浑身不对劲。”
戴医生颔首,“暖暖这丫头,万事不走心,随性的很。跟在她身边,都变得像她一样佛性。”
夏暖“……”
万事不走心?随性?佛性?我隐藏在佛性下的狼性,你们看到了吗?
“吃饭了。”夏暖扬起嗓门一喊,食堂里学习的,院里晒太阳的,都往厨房里去。
蒋四田和段彩菊扛着麻袋拎着篮子来了。
“夏大夫没事就好,”蒋四田放下麻袋,“这些是谷子和鸡蛋,救命之恩没法回报,只能用这些俗物,老三被我限在床上没让他来。”
“我吃过饭去看看,”戴医生道:“我看过,就能叫他下床了。”
蒋四田颔首,“嗯!老三是戴医生救的。”
戴医生笑了,大队长也是个妙人,不怪暖暖与大队长相处融洽,“回去吧!别放在心上。”
“是!”蒋四田拉着妻子离开。
段彩菊低声问,“真冠在戴医生头上?”
“你以为夏大夫哪来的高明针法?”
段彩菊恍然大悟,“是戴……”
“嘘!”戴医生示意妻子闭嘴,“他们不对外说,必定是不能说,看老三的身体,你还不明白吗?”
段彩菊捂住嘴,“我懂,怀璧其罪。”
蒋四田欣慰,“跟夏大夫两口子打好关系就行。”
“嗯!”
……
放下饭碗没多会,蒋四田亲自来请戴医生了,戴医生很满意,拿上针袋跟他走。
“你家老三什么情况?”
“唉!”蒋四田叹气,“被人下了药,整整一夜,他媳妇也不太好。”
被下药?
“那你当时怎么不找小夏大夫医治?”
“小夏大夫和慕大夫都出远门了。”
“慕大夫?”戴医生捏着下巴,“慕景之也能被称为大夫?你们不是叫着玩的?”
“慕大夫用那什么急救法子,救了被噎住的孩子,社员们就这么叫他了。”
“哦!”戴医生颔首,等会回去,问问景之是什么急救法子?
蒋文锦已经大好了,躺了一个月的床,他很想下地活动活动,父亲却不准。见到戴医生,他伸出手,“戴医生,你号号我是不是可以下地了?”
号脉之后,戴医生心中暗惊,难怪父亲总是望着他叹气,原来伪的就是伪的。
让他救一个几乎油尽灯枯之人,他是救不回的,更不可能做到一时三刻就能让病人下地。
“再喝两天药就能下床了,”戴医生收手,“半年不能同房。孩子的事,估计是不能勉强了,根本已伤,命捡回来了就是万幸。”
“是!是是!”段彩菊欣喜,虽然亲眼见夏大夫救了老三的命,但夏大夫太年轻,不如戴医生的话让她放心。
“去看看你家儿媳妇吧!”戴医生拿起针袋。
田巧凤在另一屋,金秋和林小英在照顾她。面色憔黄,气息短促,唇白无色,气血虚亏,强弩之末,如若不尽快救治,熬不了半年。
妇人都如此,可见男人当时是什么惨状,难怪暖暖不顾自身,冒险施展阴阳十八针。
“戴医生,我,我是不是不行了?”见戴医生号上脉一直不语,田巧凤问出自己这一个月的心慌。
戴医生展开针袋,抽出金针,“遇到了我,你死不了,留下一人,其他人都出去。”
段彩菊留下了,按照戴医生吩咐,给田巧凤脱了外衣,然后扶起坐着。
段彩菊只见金光闪过,眨眼间,二儿媳前胸后背就都扎上了金针。
夏大夫也是这样出手如电,戴医生相信丈夫的猜测了。
三息后,田巧凤气色转好,五息后,气息悠长,十息后,唇色红润。
戴医生拔了针,“好了,一会我开个药方,喝两天药就能下床了。”
“谢谢!谢谢戴医生。”段彩菊感激不尽。
“不客气。”戴医生挥挥手往外走。
蒋四田把一把银针交给戴医生,“这是夏大夫没来得及拔下的。”
戴医生接了银针,“你跟我去拿方子,叫夫妻俩闭上嘴。”
“我明白。”蒋四田恭敬的跟在戴医生身后。
蒋四田得了两张处方离开,戴医生把银针还给夏暖,还把自己的金针给了她。
“暖暖,施展阴九针用金针,施展阳九针用银针,这样才是最妙的,但我做不到。我赠你十八根金针,希望你能做到。”
“谢谢师父。”双手接过,夏暖恭敬道谢。
戴医生整理针袋,“好了,我该回去了,这回,你想怎么练就怎么练,没有时间限制了。”
“等等,”夏暖跑进内室,很快就拿了一块金砖和一块银砖出来,“师父,给你拿去制针。”
“你担心师父没钱?”
“不是,”夏暖恭敬呈上,“请师父拿去制金新针,顺便帮我也制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