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辞高中县试第一的消息传回村里,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村民们纷纷议论,既有赞叹,也有嫉妒。沈家人得知此事后,心中五味杂陈。
沈老爹坐在院子里,手中的烟斗久久未曾点燃。他望着天边的云彩,沉默不语。沈老娘则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宗辞,怎么就能考个第一呢?看来念书还是有出路的,不如让咱家小孙子也开始念书吧?”
沈翠娟的小儿子沈小强,此时正坐在堂屋里,脸色阴沉。
以前他最瞧不起宗辞,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嫉妒。
沈翠娟则在一旁安慰道:“爹,娘,咱家也不差,咱们有地有房,日子过得也不错。宗辞考上第一是他的本事,咱们也不能眼红。”
沈老爹叹了口气,说道:“说得对,咱们不能嫉妒人家。宗辞是咱村里的人,他考上第一,也是咱们村的光荣。”
沈老娘听了这话,脸色稍缓,但嘴里还是嘟囔着:“哼,光荣光荣,光荣能当饭吃吗?”
沈小强则在一旁偷偷地笑着,心里想着:“宗辞表哥真厉害,我以后也要像他一样。”
“我也这么说,不行就让翠娟带只鸡去看看宗辞,”沈老爹说,“让他给小强开开蒙,他还能收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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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京吃过饭才想起来要将卫子潇带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澎秦和洛老爹。
“卫公子回来了,说洛云皓和小老三在京城过的顺风顺水的,还跟卫公子一起过的年。”
洛老爹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问道:“他们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洛云京微笑着回答:“洛云皓在京城给宫里的贵人看了一次病,得了赏赐。他打算买个院子,把我们接过去。”
澎秦听了,脸上露出喜色,说道:“不错,不错,不过我们可不去京城,太远了。”
“为何不去?”洛云京不解,“明年春闱宗辞也要去京城考试,到时候咱们正好一家团聚。”
洛老爹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行医是好事,云皓从小就聪明懂事,现在终于有出息了,明年宗辞进京是赶考,那是大事,我们可不去凑热闹。”
洛云京一想说这些尚早,便接着说道:“小老三也在京城也念书了,跟着智空一起。”
原来智空去国子监授课,小老三白日里没了事情可做,便考上了国子监的少儿班,在‘地’字班念书,每日洛云皓负责接送他俩,小老三还说要长大为朝廷效力呢。
这时的洛云京和洛家爹娘还不知道小老三马上就要被国子监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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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宁安县的坊间还在热议宗辞夺得县试魁首之际,县学那边也随即有了新动静。
县学近日贴出一纸告示——本届县试前三名,可获免束修银、免住读费的免费学位,进县学正堂就读。此消息一出,如石投湖,立刻在学子圈中激起轩然大波。
“免费入县学?还是正堂?”一名候补学子站在告示前眼珠子都瞪圆了,“以前怎么不见有这等好事?”
“你傻啊,”身边一人啧了一声,低声解释,“新来的县学院长姓袁,是从府学调过来的,说是要整顿学风,他这一来就开了先例,听说还要亲自授课。”
这位袁院长,名叫袁鹤庭,乃是名门之后,年纪虽不大,却早年考中进士,曾在府学任教,治学极严,最重基础功夫。
据说他一生收徒极少,个个出类拔萃,这次到宁安来,便放出风声:只收一名关门弟子,便是他在学堂任上的最后一个学生,将亲授三年。
这一席话一出,顿时引得全县甚至隔壁几个县的学子纷纷骚动。便是前些日子还在庆贺宗辞的县人,也开始捏了把汗——这接下来可不是简单读个县学,而是全线“战备”了!
“我听说宗辞进县学之后,那袁院长还专门叫他去了一趟书房。”有消息灵通的学子低声传着,“你说这是不是已经内定了?”
“你别胡说,这位袁老可不是看名气认人情的。”另一人撇嘴,“他要看的是府试表现,听说还要考一场小考,筛人呢!”
更离谱的是——赌场也跟着动了心思。
镇南街那家“福宝庄”,已经率先开了盘口,赌今年宁安县谁能拔得府试头筹。赔率榜上,宗辞自然排在第一,赔率低得让人牙疼,紧随其后的便是隔壁山阳县一个叫方景渊的少年,据说出身望族,天赋不凡,来宁安投亲,借读县学,只为一搏府试。
“你们听说没有?宗辞这回府试要碰上方家那小子了,两虎相争啊。”有人在赌坊门前凑热闹,唾沫星子飞,“你赌哪个?”
“宗辞。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这小子沉得住气。”
“我押方景渊。他有家学底子,字比宗辞写得漂亮,策问也拿得出手。”
“可你们别忘了——”一人压低嗓音,“袁院长的关门弟子,就看这府试了。谁得了魁首,谁就能坐上那个位子。”
消息传得满城皆知,不光是学子,就连寻常百姓也都跟着揪心,买菜的张大娘都忍不住和屠夫闲聊:“你说这宗辞到底能不能再考第一?”
“我看行!”屠夫扛着刀说,“这小子眼神不浮,一看就是那种吃得了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