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给音序当陪驾。
音序摇头,“算了,我现在还不敢开,车就放在这吧,严宵说他回头会让人送的。”
“行。”陆景时颔首,目光有些暗淡,又不敢在人前表现,微微低着头。
乔舒意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呼,“景时,我们包间里点的菜,是不是还没吃?”
“嗯,还没吃。”陆景时回答。
“那赶紧回去吃啊,要不都冷了。”乔舒意赶紧推两人回去吃。
可包间里的菜已经冷了,乔舒意要夹菜,陆景时阻止她,“菜都冷了,让服务员去热一下吧。”
“没事,天也热了,菜冷了不怕,就这么吃吧。”乔舒意已经起筷,夹了块茶皇骨放进嘴里,香得眯起了眼睛,“嗯,好好吃。”
音序也吃了一块,点点头,“十安堰的粤菜就是做得特别好吃。”
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陆景时心头也舒畅了许多。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谈西的病情,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间十点了。
忽然手机响了。
音序看了桌边手机一眼,是薄宴声的电话。
她随手接起来,“喂。”
“还没回家?”男人清冷的嗓音从那端传来。
“我们还在十安堰吃饭。”音序回答。
“几小时还没吃完?”薄宴声的嗓音似乎有些不悦。
音序莫名其妙,“你不是在医院么?”
“我已经回来了,星星还没睡,你快回来吧。”
“都快十点了,她还没睡?”
“嗯。”薄宴声语气意简言赅,“快回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音序看着黑屏的手机,有点无语。
“谁的电话?”乔舒意问。
音序说:“薄宴声的,说星星还没睡,让我早点回去。”
乔舒意疑惑,“他最近怎么回事?好像很关心你似的。”
“不知道。”音序摇摇头,侧过目,却发现陆景时正在看着她。
“他催你回去陪星星?”陆景时问。
“应该是吧。”音序也是这么想的,起身拿过账单跟包包,“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我买单吧。”
“已经买过了。”陆景时叫住她,“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一起走吧。”
音序:“那谈西的事情?”
“下次再谈。”陆景时笑,其实这件事主要是跟音序谈,乔舒意对谈西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乔舒意也明白,起身说:“对对对,这么晚了,都散了吧,下次再谈。”
三个人走出饭店,十点钟了,外头晚风微凉。
陆景时道:“我送你们吧。”
他是开车过来的。
乔舒意说:“好呀,序序急着回家,我们先送序序。”
于是三人上车,陆景时开车,乔舒意率先上了后座,音序不好意思让陆景时像个司机一样,于是上了副驾位。
都说,如果有人送,不要去坐后座,不然会让送的人感觉自己像个司机。
音序坐进副驾位里。
陆景时的目光明显变温和了,提醒道:“安全带。”
音序伸手扣好。
陆景时开车。
路上,三人又聊了很多。
到了悦玺山,音序说:“到门口就好了,我自己走进去。”
“好。”陆景时稳稳将车停下。
“小心开车噢,拜拜。”音序下车,在门口冲他们挥手告别。
晚风吹起她的发,她抚到耳后,慢慢走进悦玺山,然后,就看到了薄宴声。
男人颀长的身子站立在门口,眉眼充满了距离感。
看样子,已经待了一会了。
“怎么在这里?”音序看到他,有些意外,星星不是还没睡么?他怎么不在楼上陪着她?
随后走进屋里,在玄关处换鞋,“星星呢?睡了没?”
薄宴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弯着腰换鞋,穿着今天那身紧身裙,前凸后翘,从身到腰的看着都很性感。
薄宴声又想到了今天那些男人的目光,以及陆景时……
他似有些不爽,走过去,就握住了音序的胳膊。
一抹黑影罩下来。
音序吓了一跳,抬眸,薄宴声已经到了跟前,将她困在墙壁与他之间。
耳后他低下头闻她发丝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空气忽然逼仄,然后就看到男人抵在她发丝了,轻轻闻了闻味道。
她有些错愕,“你干什么呀?”
“晚上跟陆景时和乔舒意一起吃饭的?”他低声问。
“不然呢?”音序问。
三个字,让薄宴声放心了,他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音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推开他就要上楼,可是下一秒,她有被薄宴声攥住了手,拉回怀里。
音序一愣,他俯首看她,“你到底要干嘛啊?”
她完全知道他的异常反应是要干什么,吓得瞳孔微微扩大。
其实,薄宴声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就是莫名其妙想跟她亲近,可看到她抗拒烦躁的眼神,心头又有些不舒服,冷下脸来问:“我的外套呢?”
“啊?”音序呆了,想了想,抬头望他,“试车的时候,好像放在那个包间里没拿。”
“你没去帮我拿回来?”薄宴声问,脸色清冷。
音序额了一声,“当时试完车,你们就全走了,我就没回那个包间了……”
“所以你就把我衣服丢在那了?”也就是说,她穿着这身性感的裙子跟陆景时吃了顿饭?
“是的。”音序点点头。
薄宴声的脸色更冷了,“那你得赔我。”
“啊?”音序呆了,大大的眼睛看向他,“一件衣服而已,不至于吧?”
“至于,那是我很喜欢的一件衣服。”他低眸看着她,长得高,一低头就是她长长的睫毛。
看着她一副郁闷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心情不错,但又不想放开她,所以持续那么困着她,并且越逼越近,唇都要贴到她的额头上去了,热热吐息,“你得赔。”
音序无语了,“那件衣服多少钱?”
“不知道,买件差不多的来就行。”其实那件衣服长什么样,薄宴声根本不知道。
他只记得是黑色的,因为他一贯穿黑色,随便在衣帽间里拿的。
音序有些纠结,“你的衣服,怎么也得大几十万一件吧?”
“也有可能一两百万。”薄宴声回答。
音序实在无语了。
早知道,就不要薄宴声给她披衣服了,当时她根本不冷,是薄宴声非要给她穿的,然后现在衣服不见了,就欠了他一件衣服。
见她小表情越来越怨念,薄宴声问:“怎么?弄丢别人衣服不想赔?”
“当时本来就是你非要给我披的,我又不冷,然后走的时候,你自己也不来拿!”音序控诉自己的不满。
薄宴声眯眼,“推卸责任?”
“这才不是推卸责任,是你非要借给我的,又不是我主动要的,而且……我也没钱赔给你……”最后那句话,越说越小声。
可也是事实,几十万,上百万的衣服,她这个小医生怎么赔?就算她去卖肾也不够啊!
原来是没钱赔,薄宴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副卡,“拿去买吧。”
一张卡递到面前。
音序的表情从怨念变成了惊悚,不解问道:“既然要给我卡,那你干嘛不亲自去买?”
“我没时间。”薄宴声不紧不慢回答。
音序无语,她也好忙的好吧?
不过确实是她弄丢了他的外套,是有点责任的,她接过副卡问道:“那件衣服长什么样?”
薄宴声这会回答不上了,皱了皱眉说:“黑色的。”
“还有呢?”
“……”薄宴声表情有些说不上来,像是在努力回忆那件衣服的细节,“扣子是檀木色暗纹的。”
音序记住了细节,又问:“然后呢?”
薄宴声想不起来了,向下望了一眼,“跟我这条裤子是同一系的。”
音序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到了他的裤子上,黑色的,看起来很贵,但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她想伸手摸一下,一抬手,就摸到了他大腿的布料。
薄宴声眉心一跳,看看看向她,“做什么?”
“摸一下什么布料。”她回答着,手还在他大腿上摸来摸去。
薄宴声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音序怔住了,再看向他的眼睛,眸光灼热深暗。
“摸够了吗?”薄宴声暗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