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夫人是个温柔又大气的雌性。”
花眠有些惊讶。
沉雪霁平日里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感觉一天都说不出三句话。
没想到还能说出哄人的话。
看到花眠脸上毫不遮掩的惊讶情绪,沉雪霁压住心里的羞窘,努力保持自己镇定的模样。
“你耳朵红了。”
花眠伸手捏了捏他通红的耳尖。
沉雪霁忙捉住她的手,“夫人……”
看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想到他一拳能把人打死,再看他这幅模样,有点稀奇。
沉雪霁怕花眠捏着他耳朵红不放,吻了吻花眠的额头。
“夫人,对不起。”
花眠没说话。
“在两年前我确实有想过把你囚禁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花眠的表情,看不出变化。
虽然心里忐忑,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为此,我计划在家里的地下挖出一个密室,再安排人造天空,以及一些绿植,把你困在里面。”
“当然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因为帝国绝对不会允许兽夫伤害雌性,我也不想失去妻子。”
花眠认为他不想失去妻子这句话存疑,毕竟当时他们过的可不是什么好日子。
“但这项工程光靠我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所以我想让郁瑾他们帮我,于是我在两年前对郁瑾提过想囚禁你的想法。”
花眠微微挑眉。
“但他没同意,又因为晏安当时的身体出问题了,我们忙得焦头烂额,这件事就被搁置了。”
“到后来,连我自己都忘了曾经想过囚禁你的事,所以那天你突然提起,让我觉得十分惊讶,甚至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当时在想,夫人难道能翻我的记忆,知道我曾经的念头?毕竟我只告诉过郁瑾,他当时就不同意,后来估计也忘了。”
这下花眠就知道郁瑾干什么要说这些了,这是在告诉她,这件事只是他一时冲动的念头,郁瑾只是被他牵连了。
而剩下的楚扶风他们都是无辜的。
花眠似笑非笑,接着表情一变,毫不留情的把沉雪霁踹下了床。
砰的一声。
他摔到了铺着地毯的木地板上,因为有地毯,倒是没有摔痛他,就是没想到会被踹下床。
“你可以出去了。”
沉雪霁脸色一白,连忙跪在花眠床边。
“夫人对不起,是我不会说话。”他话音一落,就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
光是听声就能知道他是下了狠手的,脸颊顿时红了一片。
花眠冷眼看着他。
做了就要接受惩罚,只有让他痛了,往后才不会起伤害她的念头。
看着沉雪霁乌青的膝盖,以及他身上被她用指甲抓出来的红痕,眼神一动。
“我让你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沉雪霁面色惨白,缓缓起身,眼里都是恐惧。
看他要这么出去,花眠差点没压住上扬的唇角。
“穿了衣服出去。”
她说完后,表情冷漠的刷起了光脑,就当沉雪霁不存在。
沉雪霁的动作再慢,也有穿完的时候,他几次三番想开口,却不敢打扰花眠刷光脑。
最后只能伤心又不甘的离开。
确认他离开后,花眠忍不住摇头低笑。
她不懂感情,在她的观念里,想要陪伴她的人,必须要禁得住“熬”。
就像是熬鹰,熬到猛禽服气,全心全意的为主人,才是她想要的。
受不住的就会提早离开。
正好筛选了,也免得给未来留下隐患。
这件事只伤人和,不伤天和,她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
任何的感情都应该是双向选择的,合则在一起,不合就分开。
她本来的计划是继承了家产后,把花家的事情解决了,接着给几个兽夫一点分手费,婚姻关系名存实亡。
但他们看起来都不愿意。
不然今天郁瑾就不会来这里拐着弯解释这么多了。
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能怨她考验他们了。
沉雪霁刚走到楼梯上,就对上了郁瑾几人的目光。
他们的眼神也没掩藏,观察着他的表情。
郁瑾他们看沉雪霁一身失意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沉了下去。
接着几个人同时起身,不约而同的朝着会议室走去。
沉雪霁垂着眼睫,跟在他们身后。
几人坐下后,谁都没有开口。
晏安细心的把手里的小饼干和水放在了沉雪霁手边。
沉雪霁对着他微微点头以示感激。
他先是喝了一口水,接着沉默了几个呼吸。
楚扶风和迟瑞都有些急,想开口就被郁瑾看了一眼,接着就闭嘴了。
“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沉雪霁有些痛苦的用双手撑住了头。
郁瑾心中一沉。
“说清楚。”
沉雪霁没有隐瞒,把早上和花眠的谈话告诉了他们。
迟瑞:“夫人怕是真的厌恶我们了,雪霁哥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原谅,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们了。”
楚扶风眼神有些冷。
郁瑾也有些忧郁。
倒是晏安忍不住道:“雪霁哥,夫人惩罚你了吗?”
沉雪霁摇摇头,“没有。”
“我脸上的是我自己打的。”
听到这里,迟瑞更崩溃了。
“夫人连动手打人都不愿意了,我们是真的完蛋了!”
郁瑾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觉得夫人有多喜欢他们,对他们的态度也就比死物好一点。
视线扫过愁眉苦脸的晏安时,他脑海里什么东西一闪。
也不一定。
夫人对单纯的晏安倒是有几分耐心。
“晏安,下一个你去。”
“我?”晏安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的看着郁瑾。
“对,你去。”郁瑾肯定。
楚扶风:“为什么不是我?郁瑾哥你不愿意去,我愿意啊!怎么就到晏安了?”
迟瑞:“我也可以啊!我会努力哄夫人高兴的。”
郁瑾:“因为夫人回来的第一天,主动让晏安陪着。”
这话一出,几个兽人都沉默了。
其实他们平日里也能感觉到夫人对待晏安确实有几分不同,但他们都不愿意深想,毕竟五指都有长短。
几个兽夫中,自然会有更受宠的。
但郁瑾把事实点出来,还是会让他们有些不甘心。
“我可以吗?”晏安有些踌躇。
他认为比起几个哥哥,他只会做饭,也不会说漂亮话,让他去就怕会适得其反。
“对,你去。”郁瑾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