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被文景妤这一番有理有据、言辞犀利的话说得顿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一时竟无言以对。
确实如她所说,那几个乞丐那般模样,若无人从中接应,绝无可能如此轻易地进入府中。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战王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寒冬腊月的狂风,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太傅觉得此事是杏林县主所为,那不妨先问问这几个乞丐,究竟是谁将他们带进太傅府的?我倒要看看,真相到底如何。”
说罢,战王微微抬手,亲卫立刻心领神会,迅速将那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乞丐押到了众人面前。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乞丐“扑通”一声,直接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如筛糠。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周小姐雇我们来的!她说要玩什么‘小姐与乞丐’的游戏!还说只要我们听话照做,事后会给我们很多银子。”
文景妤适时地发出一声故作惊讶的惊呼,双手捂住嘴巴,满脸都是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
“天啊!原来几位千金有这等独特癖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呢。”
“胡说!”周海馨尖叫着打断文景妤的话,她的脸色此刻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犹如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爷爷、父亲,您千万别听他胡说!这定是杏林县主买通了他们,故意来污蔑我的!她就是想陷害我,好让我出丑!”
“胡说吗?”战王冷冷地吐出三个字,随后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势。
刹那间,一位身着黑衣、蒙着面的男子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出现悄无声息,仿佛是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影子。
战王看向蒙面男子,淡淡地吩咐道:“你来告诉太傅,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要遗漏任何细节。”
众人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这一定是战王的暗卫。
平日里,这些暗卫隐匿于暗处,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守护者,极少在众人面前现身。
一旦有事必须出现,他们都会蒙着面,以保持身份的神秘莫测。
太傅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果然,就听那暗卫开始缓缓讲述起来:“属下奉王爷之命,暗中保护杏林县主。”
“县主一踏入太傅府,便遭到周小姐和她的朋友们讥讽嘲笑,说她是从乡下来的,土里土气,言语间满是轻蔑之意。”
“不过,这些只是小女儿家的口舌之争,对县主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属下当时也就没有出面干涉。”
“毕竟,王爷交代的首要任务是确保县主的安全,而非事事都要插手。”
“然而,谁能想到,周小姐、许小姐、沈小姐以及赫小姐四人,竟然在假山后面偷偷密谋,打算给杏林县主下催情药。”
“她们自以为谋划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属下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她们安排丫鬟故意弄脏县主的衣裙,接着哄骗县主去换衣服,还在客房的香炉里偷偷放置了催情药。”
“她们以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不知早已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你胡说!”周海馨惊恐地反驳道,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们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竟然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毫无秘密可言。
“将她的嘴堵上,如果她还不老实,直接割了舌头。”战王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仿佛多看周海馨一眼都是一种折磨。
周海馨听到这话,吓得脸色更加难看,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她心里清楚,今天自己彻底完了,所有的算计都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不光是她,许梦琳、沈念瑶和赫容雪三人,此刻也都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们几人精心策划的阴谋,最终却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战王微微示意暗卫继续说下去。
暗卫微微欠身,继续说道:“这五个乞丐,原本是周小姐等人给杏林县主准备的‘大礼’。她们想以此来羞辱县主,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理。”
“但属下肩负保护县主的重任,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县主受到伤害?”
“所以,属下将计就计,巧妙地改变了事情的走向,让这几位算计之人自己品尝了被算计的滋味。这也算是她们咎由自取吧。”
文景妤着实没有想到,这暗卫竟然会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同时,她也十分震惊,原来自己身边一直有暗卫在暗中保护。
她在心里暗自思忖:看来以后行事真的要更加小心谨慎了,而且也该着手练习一些感知类的功夫,以免再被人暗中监视而不自知。
看样子,以后要随时在心里默念,将十米内的暗卫收进空间里了。
一旦十米内有暗卫,那一定会被收进空间,让空间给他们打上“忠心烙印”。
如此一来,那些暗卫不就都成了自己的暗卫了吗?
“你怎么这么恶毒!”江清柔听了暗卫的讲述,突然情绪彻底失控,双眼圆睁,面目狰狞地朝着暗卫尖叫着扑了过去。
那架势仿佛要将暗卫生吞活剥一般,双手张牙舞爪地想要对暗卫动手。
可暗卫身为战王的人,只对战王一人忠心,除了战王,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动作快若闪电,几乎在江清柔扑过来的瞬间,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便瞬间抵在了江清柔的脖子上。
他的眼神冰冷如霜,语气更是透着无尽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除了王爷,我谁都敢杀。在我眼中,任何人若敢对王爷不利,或者算计王爷想保护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