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冲进房间里准备去拖人的家丁们,将那些乞丐全部推开,嘴里还嘟囔着:“去去去,别在这儿碍事!”准备自己上前去过过手瘾。
谁知,他们将那些小姐脸上的头发拨开时,吓得他们一个个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脸色比见了鬼还要惊悚,仿佛在里面遭遇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江清柔见状,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家丁们大骂道:“你们这是撞邪了吗?让你们进去拖人出来,怎么一个个自己先吓破胆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平日里养你们都白养了!”
一位家丁结结巴巴道:“少……少夫人,里……里面是……”
那家丁还没说完,战王就打断了他的说话。
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嘴角微微上扬,笑眯眯地说道:“看来里面的场面挺精彩啊,要不本王让亲卫进去帮帮忙?保证给你们把人都弄出来。”
太傅略微思索了一下,心想今天有战王在场,或许能借助他的威望为太傅府讨一个公道,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些不知廉耻的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
于是,他连忙点头哈腰,赔笑着说道:“那就有劳王爷了,真是麻烦您了。王爷您出手,肯定没问题!”
战王微微颔首,对着身后的几个亲卫一挥手,下达了命令:“都给本王进去,把人都带出来,一个都不许漏!”
几个亲卫得令后,如猛虎下山一般冲进房间。
不一会儿,他们就像拎小鸡似的,一人拎着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小姐,从房间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往院子里一扔,“砰”的一声,砸得地面都震了一下。
当一丝不挂的周海馨、许梦琳、沈念瑶,以及赫容雪四人,被亲卫毫不留情地从房间里提溜出来扔在客院里时。
客院中的世家小姐们纷纷羞红了脸,赶紧背过身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哎呀,这也太丢人了……”
可她们又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一个个竖起耳朵,就想听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小姐到底是谁。
战王贴心地将文景妤的身子轻轻转了个方向,自己也侧身用背对着周海馨四人,小声说道:“别看,脏了你的眼。”
紧接着,五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乞丐也被拖了出来。
因亲卫刚才将几位小姐粗暴地掷于青石板上时,由于用力过猛,几位小姐的头部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
头部与地面的撞击,使得几位小姐的额头或后脑勺,突然剧烈疼痛起来,瞬间将昏迷状态的四人给痛醒了。
四人醒来后,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茫然与无措,显然还没完全从混沌中回过神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周海馨迷迷糊糊地说道,眼神里满是迷惑。
太傅和周安盛铁青着脸,当看清其中竟然有自己的闺女(孙女)——周海馨时,两人气得额角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
“逆女!你竟然做出这种事!”周安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海馨大骂道。
然而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纵使满腔怒火,也只能强忍着。
咬着牙缓缓转过身去,实在不愿再多看一眼这令人痛心疾首、不堪入目的场景。
江清柔瞧见女儿这般狼狈模样,只觉眼前一黑,身子猛地晃了晃,差点直直栽倒在地。
好在身旁机灵的丫鬟眼疾手快,急忙伸手牢牢搀扶住,这才避免了当众摔倒。
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下意识地就去扯丈夫周安盛的外袍,一心想着给女儿遮挡一下光溜溜的身体。
可还没等她把外袍完全褪下,几位小姐这时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着寸缕。
刹那间,一阵尖利无比、划破天际的惊叫声陡然响起,惊得满树栖息的飞鸟扑棱棱展翅高飞,好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江清柔手忙脚乱地将周安盛的锦袍紧紧裹在女儿身上,试图尽可能地挽回一些颜面。
战王虽然背对着几位小姐,但对发生的事情心里门儿清。
当即对着风一吩咐道:“去把太傅府家丁的外衣剥下来,给她们披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成何体统!”
待众人好不容易穿戴得勉强整齐后,周海馨那混沌迷糊的脑海才渐渐清醒了几分。
她努力地回忆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猛然间想起自己原本精心策划、处心积虑要算计的人是文景妤。
却不知为何阴差阳错,把自己和几个所谓的好姐妹都搭了进去,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想到此处,她悲愤交加,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她手指着文景妤,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都是杏林县主害我们!就是她害得我们如此狼狈不堪!我要杀了她!”
这句话就像一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瞬间在太傅一家心中炸响。
太傅顿时怒不可遏,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圆睁,对着文景妤怒吼一声:“杏林县主,请给老夫一个合理的交代!”
文景妤听闻此言,神色镇定自若,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那笑容仿佛一把锐利的刀,直刺人心。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太傅,目光犹如两道锋利无比的刀刃。
冷冷地扫过周海馨以及她那几个同样狼狈不堪的同伴,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最后,才将目光稳稳地定格在了太傅身上。
“太傅,您这是要我给什么交代呢?”文景妤语气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质问。
“整个太傅府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您府上的人,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难道还能凭空生出三头六臂来不成?”
“难不成我还能穿墙而过、遁地而行,在您府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出这些事来?”
“再者说,那五个乞丐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一看就是在街边乞讨为生的人。
若没有府里人的接应和允许,他们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走进这戒备森严、守卫重重的太傅府?您倒是说说,这事儿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