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历尽千辛万苦,才带着孩子来到陈府,陈蒨……你……你,你怎么敢背叛本宫,和那个贱女人搞在一起?!”
面对赵倾然的谩骂,崔绍芸先是向其挑衅一笑,旋即如同一只小狐狸般,瑟缩在陈蒨的怀中,娇弱地冲其撒娇道:
“哥哥……她骂芸儿,芸儿好怕啊!哥哥会保护芸儿的,对吗?”
陈蒨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是那纣王一般,对怀中那扑闪着灵动的眸子,正在朝他撒娇的小狐狸,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随即他便指着亭外的赵倾然,朝一旁待命的死士吩咐起来。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那赵姓杂碎的嘴给我撕吧烂了!”
在赵倾然满眼的难以置信之中,陈家的死士蜂拥而上。他们对其的威胁、咒骂和乞求一概置若罔闻,忠实的执行了陈蒨的命令,将赵倾然的嘴角给硬生生撕开两道惨不忍睹的豁口来。
赵倾然此刻凄然倒卧于地,唇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将凉亭外的石砖染成斑驳红迹。而不顾一切要冲上来保护她的小柔则被陈家的部曲,当着她的面给打断了双臂,挖出髌骨,像死狗一般,扔在地上。
“你……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蒨儿……你把我们的誓言都忘干净了吗?”
“呵”,听罢,陈蒨冷斥一声,用最凉薄淡漠的语气,彻底将赵倾然那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给碾做了齑粉。
“公主殿下,我想你是还有个问题没有搞清。如果把誓言比作一种契约的话,那你在和楚淮泽有染的那一日起,便已算是将契约作废了,现在你又怎能凭着一个废弃的契约来约束我呢?”
“那她呢?崔绍芸呢?”赵倾然像是疯了一样,突然暴起,拔出发簪,作势便要朝着崔绍芸的身上扎去,可还没走两步,就又被死士给重新按回了地上。
“本宫可不信崔家的女郎会愿意,就这么没名没分地在你身边当个侍妾。就算她愿意,崔家会同意吗?崔太傅会同意?”
“让芸儿当侍妾?别说崔爷爷不会同意了,就连我也不会同意!我怎么能委屈了这么美好、纯洁的女子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需要给芸儿腾位置了,公主殿下!我要休妻……哦不,是我已经休妻了,你现在与我,与陈家都再无任何瓜葛!”
赵倾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竭力挣扎,可却又无法挣脱死士桎梏,只得拼命地仰起头,用那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放肆……放肆!本宫是长公主!是当今天子的皇姐——休妻……你……怎么敢?!”
陈蒨反手轻抚崔绍芸那柔若无骨的腰肢,嘴角擒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用讥诮的语气讽刺道:
“拨乱反正罢了,我是在让一切重回正轨!你本就是贱婢所生的杂种,又岂能配得上颍川陈氏的门楣?我和芸儿两情相悦、青梅竹马,有家世相当,哪里轮得到你这荡妇在此乱嚼舌!”
“你不爱我了吗?”
“你都多余问,我他妈就从来没有爱过你行吗!我的整个生命,都只是一场为了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
万幸的是,在这场斗争里,我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也遇到了可以携手并进的妻子。但赵倾然,你并不包含在上述其中,你最多也就算是我走向成功路上时,路边趴着的那令人作呕的癞蛤蟆而已!”
“不……不会的……蒨儿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快说你在骗我是不是!”
陈蒨见状,忙对着赵倾然身旁的死士命令道:
“你这是发什么癔症呢?快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在陈家死士的物理帮扶下,赵倾然才算终于认清了当下的局势,她匍匐在陈蒨与崔绍芸的脚边,卑微地恳求道:
“蒨儿……求求你,我不求正妻之位,让我做个侍妾服侍在你与崔女郎身侧就行。只要陈家可以继续维护大齐的统治,蒨儿就算让我为奴为婢,我也甘之如饴!”
“赵倾然,你没有闻见你身上的味道吗?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那是灵魂腐朽的味道,太脏了,太恶心了!赵倾然,你这人由内而外都已经烂透了,如同你的家族一般,都没有办法要了!为奴为婢,呵,我陈家要是有你这样的下人,那可真是有辱我陈家的门第了!”
陈蒨转念一想,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不禁猛地一拍大腿,赶紧着补充道:
“哦对了,咱们还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瓜葛了。尽管你未能有幸成为我陈家的下人,但你欠下的钱粮债务,陈家倒是可以当你的债主。
三十万石的粟米加上我祖父给你聘礼等,将其全部折合成粮食粗略估算的话,大概有个一百万石的粟米吧。
我以颍川陈氏家主的身份,限你三日之内,连本带利全部归还。我们陈家的利息也不算太高,不过日息百分之五百而已,待会我让子安给你算个确切的数字,也好方便你还账。”
赵倾然听着这和明抢没有区别的要求,霎时便勃然大怒,她快速跪直身体,开始逐一驳斥道:
“齐律中有规定,月息不得超过百分之六,本宫可从未有听过日息百分之五百的利息!况且那三十万石的粟米,你们七家也早已从荆州富商的手里收回,这账无论如何也算不在本宫的头上。而聘礼,那本就是你们陈家赠予本宫的东西,送人的东西,又哪有要回的一说?”
“这会你到是论起齐律了,那依齐律,通奸可是要浸猪笼的,公主殿下是想我也给你安排上吗?
至于说那一百万石的粟米,我说是你赵倾然欠的,那就是你赵倾然欠的,我拳头比你硬,那自然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不一直就是你们赵家在用的理论吗?怎么刀子扎自己身上知道疼了?
若是你还不上,那也好说,拿大齐境内的所有皇庄来抵。切记公主殿下可没有拒绝的权力,毕竟我们几家的部曲和死士,那也不是白养的,您不给,那我们也可以去抢!”
见赵倾然终于低下了头,不再反驳,陈蒨这才像是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般,随意地安抚道:
“这就对了嘛,像狗一样好好在地上趴着,这样我才可能会让你们赵家多活一段日子。现在我这不需要你了,赶快抱着你生下来的那个丑逼,滚出陈府,别在我这里碍眼了!”
“陈蒨,你这么侮辱我,总有一天是会后悔的!这驸马之位你不愿意要,可有的是人愿意要,等我嫁给淮泽为妻的那一日,你可别哭着回来求我!”
望着赵倾然那逃一般远去的身影,李萧然凑到陈蒨身旁,不解地问道:
“她是不是神经病啊?怎么又卑又亢的?”
“谁知道呢?对了,你待会叫人给我把沾了赵倾然血的那几块地砖全部扣下来,然后扔到洛阳外面去,这玩意留府上可是太晦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