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您是没有看见那孩子,我的天哪,就看了一眼,我们哥俩差点没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看着楚淮义那心有余悸的样子,陈蒨都有些开始好奇起赵倾然诞下的男婴,到底是畸形成什么样子了。
“有那么夸张吗?”
见陈蒨还不信,楚淮仁连忙在旁补充道:
“明公,一点都不带夸张的,赵倾然那臭婊子在看到孩子第一眼,就直接吓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我和兄长都算是心里承受能力强的,这都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呢!”
“有趣,快给我形容形容,这孩子到底长得是有多抽象,才能给人直接吓昏了?”
在接下来的半盏茶的时间里,楚淮义、楚淮仁两兄弟连比带划地向陈蒨描绘出了一个,一眼大一眼小,双目纵向排列,鼻子扁平到几乎从正面看不见的程度,嘴巴先天向右上倾斜四十五度,还长在眼睛的上面,满脸遍布脓包且四肢长短不一的类人形生物来。
纵是陈蒨在如何的见多识广,听到这等描述,也沉思了良久,才给出了评价。
“好家伙,赵倾然这是他妈生了一个加坦杰厄吗?”
坐在一侧的李萧然则是按照刚刚两人的描述,用笔墨在纸上画出了一张示意图来,在欣赏了一番后,惊叹道:
“天哪,这还能算作是人吗?陈兄你到底是给赵倾然她下了什么药,居然如此好使!”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了确保一定能起到效果,中间可是换了好几次药的,怎么也该有个百八十种了。”
“明公,微臣还有一事,要向您汇报……”
陈蒨瞥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楚淮义,无所谓地摆摆手道:
“但讲无妨。”
“赵倾然……显然是被这孩子的事刺激的不轻,她把这些事都当做是其背弃誓言之后,上天对她的惩罚。所以现在不顾阻拦,执意要来见您,您看……”
“好啊!让她来陈府吧,记得要抱上那野种一起来,并且要走铜驼街来。你们兄弟俩在自内城领三千禁军,前去护驾。”
一听要带着三千禁军去护驾,楚淮义不由微微一愣,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一路上有什么危险,需要带这么多人护驾,便连忙追问道:
“护驾?路上会有什么危险吗?”
“危险谈不上,不过就是一点小惊喜而已。你们俩的任务就是看着点赵倾然,别让她还没到我府上,就被人打死了。以及让那野种在洛阳百姓的面前亮个相,去印证那妖胎降世的预言。
至于沿途犯驾的百姓,你们要装出一副长公主狗腿的做派来,什么难听的都可以说,但只能言语驱散,不能动手,若是这一路上出现了什么伤亡的话,我拿你们俩是问!”
“是,明公!臣这就去办!”
待两兄弟走远后,李萧然方才渐渐回过神来,他扭头看了一眼陈蒨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冷笑,不禁感慨道:
“陈兄,您这算计的可真够长远的,我现在真庆幸李家是一早就站在您这边的!”
陈蒨则反过来打趣道:
“庆幸吧,晚上回府趴在被子里,偷着乐去吧!”
话音刚落,崔绍芸便以走进厅内,而后坐到陈蒨身边,温声细语地问道:
“蒨哥哥,芸儿为你精心准备的菜肴全部都做好了,都是哥哥你爱吃的,你是要在厅内吃,还是要到湖边的凉亭里去吃呢?”
陈蒨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先将头埋进崔绍芸的胸前,歇息了片刻。
“我现在更想抱着芸儿充充电呢!”
眼见这一幕,崔绍谦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道:
“哎,哎,哎,我还在这呢,陈兄您能不能不要和我妹妹搂搂抱抱的,你们还没有成婚,这成何体统?”
陈蒨没好气地抬起头,斜睨了一眼崔绍谦,冲其摆摆手道:
“绍谦你好烦啊,要是没事干就出去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行不行?”
还不待崔绍谦说什么,李萧然便抢先一步,在旁帮腔道:
“陈兄说的是呀,崔兄你得接受现实啊!”
随即他话锋一转,站起身朝陈蒨告别。
“那个……陈兄,我就不在此碍你的事了,我去找禹慧商讨一下我们的婚事。”
陈蒨听罢,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否定道:
“停,停,停,你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咱们两家的婚事有我和李爷爷负责,你踏实等着亲迎之礼就行,今儿就不用去商讨了,陪我坐这聊聊天吧。”
“您这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我着百姓点灯呢。”
“多新鲜啊!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我不一直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为人生信条的吗。”
“他妈的,我跟你拼了!”
……
当赵倾然的马车缓缓驶临宗正寺的那一刻,预先潜伏于此的陈家死士已利落地从麻袋中取出了一包包火药,他们迅速点燃引信,将火药包朝赵倾然的马车所在位置,精准地投掷于指定方向。
尚未待护驾的禁军有所察觉,一道惊心动魄的闪电便在赵倾然乘坐的马车之上轰然炸响,紧随其后的是冲天而起的一片火光,瞬间将马车掀翻于地。
“咳咳……咳,小柔,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柔吃力地抱着赵倾然所生的野种爬出车厢,连忙将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野种,交到一旁的禁军手中,随即又俯下身去搀还困在车里的赵倾然。
“公主殿下,好像是天雷劈下来,万幸只是掀翻了马车,没有伤到您和公子。”
此刻,洛阳市井之中,众多百姓已被那难得一见的闪电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所吸引,纷纷聚集在倾覆的马车旁,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呦,看样子是遭雷劈了,这马车里的人肯定是罪恶多端,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这现世报不就来了吗!”
“车内的人是谁呀?还有禁军护驾,这来头一看就不小,肯定是个大恶!”
“这还用问,那肯定是赵家人呀,整个大齐呀,就属他们一家造孽最多!”
就在赵倾然尚未从刚刚的爆炸中,回过神来之时,两名早已准备就绪的黑衣死士迅速逼近,他们将那野种身上裹着的绸缎快速扯开,将那野种的真实样貌,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快看呀,那不是长公主赵倾然吗?那他旁边的孩子,天哪!妖胎降世,大难来临!天帝的话应验了,我们所有人都要因为赵家造下的孽倒霉了!”
“快!趁其还未成长起来之时,打死那妖胎,为民除害,大家上啊!”
楚淮义与楚淮仁见状赶忙按照陈蒨事先吩咐的那样,命禁军将赵倾然护在后方,将其与暴怒中的百姓隔开。
而在百姓之中,还时不时有陈家的托上来碰瓷,他们往地上一躺,便开始大声控诉起赵倾然的暴行。
“哎呦喂,禁军杀人了!他们和赵倾然那婊子蛇鼠一窝,要保护那妖胎,让我们都去死啊!”
楚淮义眼看局势越来越乱,便只得与其弟架起赵倾然,躲到一旁的宗正寺内避难。至于楚淮泽,则是像条死狗一般,在两兄弟的吩咐下,被禁军也一并拖入宗正寺内。
“公主殿下,现在从正门是去不了陈府了,不如让臣掩护您,从后门走吧。”
“好……就依你所言吧。”
而在一旁的酒肆二楼内,王承文与王承毅两兄弟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下方的动乱。
“兄长,咱们已按明公的要求,将照片都拍完了,现在还要继续在这看嘛?我看人潮快要奔着咱们这里来了。”
“唉,马不要了,咱们从后门走,去陈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