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阿姨要跟你说个好消息呀!”刘梅声音里染着笑意,演技还是挺好的,“在阿姨的不断助攻下,我那儿媳妇终于同意离婚了!”
“……”蔚琳琳简直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让他们离婚了吗??蔚琳琳还不敢提这样的要求啊!只是有这样的想法!
“琳琳,你怎么了?” 刘梅心头一紧,“ 听到这个消息,你不高兴吗?”好担心儿子以后没有媳妇了!
“不不是啊,阿姨,她……同意离婚了?”电话那端的女人很震惊,“那……泽希他也同意吗?”
“我的儿子肯定听我的啊!同意同意,他把字都签了!” 刘梅问道,“你想不想嫁给我儿子?抽个时间去领结婚证吧!酒席后面再办,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
蔚琳琳错愕不已,这么快吗??真的可以吗??
她简直高兴死了,“好呀好呀,阿姨!那我给泽希打个电话?我们约个时间去办结婚证!”
通话结束以后,蔚琳琳冷静了些,并没有马上打过去。
因为想到刚才打的时候,他挂断了几次……
估计刚离婚,心情也不太好吧?
或许……财产分割出了问题?泽希还在为他们的未来做争取?
蔚琳琳觉得,既然未来可期,那就不妨再等等。
当个乖乖女,先给泽希一点时间,让他去处理离婚相关的事。
而她,躺在沙发里打开某宝开始挑选婚纱了,然后也开始联系婚礼策划工作室,打电话了解价格,制定方案。
“以泽希的财力,等他升职以后,花两个月工资办一场婚礼,应该不算过分吧?”
蔚琳琳美姿姿地规划着未来。
次日,天刚亮,窗外就下起了毛毛细雨,天空一片灰蒙。
杨泽希失眠一夜,他起床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眼神游离。
那张解聘通知还摊在茶几上,每一个字都赫然醒目。
早上八点,刘梅伸着懒腰从卧室里出来,见着沙发里的儿子,吓了一大跳。
“泽希,你……你一晚没睡啊?!”
杨泽希没有被她吓到,刚才听到了脚步声,他也不转眸,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刘梅叹了一口气,安慰道,“这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反正她童小雅又没要彩礼!没花多少钱!我跟蔚琳琳说过了,看个日子领证!你先把她弄到手,不至于等她知道你丢了工作,又离你而去,你到时候可就真的钱财两空了!”
不等儿子开口,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母子俩下意识一愣。
“这么早谁啊?!”刘梅骂骂咧咧朝门口走去,“离了就离了!可不要来求复合啊!我儿子有的是女人要!”
话音落下,她没好脸色地拉开房门。
门外站着不少陌生人。
刘梅身形一僵,不解又紧张地望着他们,“你们找……找谁?”
一位戴着眼镜、手里拎着文件袋的中年男人开口,“我们找杨泽希,有份文件需要他签字。”
“顾氏集团来的?返聘他回去?”刘梅还抱着一丝希望。
“我们是法院的执行人员。”
话音落下,刘梅被吓到,杨泽希也出现在母亲身后。
“我是杨泽希,请问我犯法了吗?”男人有些不悦,出个轨不就是道德问题?
“我们是法院执行人员。” 有人出示证件,“这是购房产权争议案的判定材料,根据证据链及财务明细显示,你这套房产由您与童女士婚后共同持有,但童女士个人出资占比达80%,并提供了购房定金、贷款偿还、装修款等详细记录。”
他说着,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厚厚的明细单据与法院盖章文书。
“经审判决定,房屋归童女士个人所有,您可获得五万元现金作为补偿金,现在我们需要您签署确认,并配合后续腾房流程。”
这时,一个中介模样的人开口,“房子已经卖了,我身后是买家。”
“什……什么?!”杨泽希愣住了。
刘梅立刻叫了起来:“腾房?你们搞错了吧!这可是我儿子的婚房,他怎么就只能拿五万块?再怎么也要对半砍!你们这是抢劫!”
中介却说,“已经卖了。”然后对身后的买家说,“走吧,进去看看你们的新房子。”
“喂!你们干什么?!”刘梅一把拦在客厅,“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但对方人多势众,她根本拦不住。
律师助理冷静开口:“不是产权共有人,请勿妨碍执行程序,根据法律文书,今天是我们依法上门执行的日子,请配合完成交接。”
杨泽希怔在原地,脑袋“嗡”地一下,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眼前倾塌。
童小雅真够绝啊!流程走这么快?这是动用了关系吧?
昨天刚让他失去工作,今天连家都没了!
“童小雅那个贱人在哪里?!”刘梅情绪失控,“让她自己出来面对我们!长本事了啊!曾经也是一家人!居然把我们往死里坑!是想让我们流落街头吗?!”
法院执行员翻了翻卷宗,平静道:“签字就好,不需要做无谓的挣扎,因为我们会强制执行的。”
“法官大人,已经卖了?”杨泽希还是有些不相信。
“是。”
“我们昨天交了全款,这套房子已经是我们的了!”
“杨先生,你出轨是可以净身出户的。”律师淡淡地说,“童女士的代理律师非常专业,所有证据链条环环相扣,没有任何纰漏,但是她愿意把你首付出的那五万块钱还给你,也还是念及一点情面的。”
“签了吧。”有人翻开文件,“买家已经付款了,就等你腾房交接,签字五万到手,不签一分没有。”
杨泽希领略到了她的狠,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于是……他很烦躁地,很不情愿地接过了钢笔。
刘梅彻底炸了,喊得嗓子都变调了:“她是想把我们赶出家门!她疯了吧?谁给她这么大胆子?!”
没有人回答她。
杨泽希签了字,站在原地,眼里像蒙了一层雾。
一切来得太快,但又太精准。
事业没了,孩子没了,婚姻结束了,如今连住的地方也没了,五万块钱能干嘛?能交一年的房租。
他终于意识到,那个曾经在家里轻声细语、洗衣做饭、为他包容忍让的女人,已经不再参与他的未来。
她甚至,已经绝情到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连“清算”都干净利落,就像在处理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