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心急如焚,连忙掉头往回寻找,她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自制陷阱,而温书白正蜷缩在陷阱底部。
他脸色苍白,左臂似乎有鲜血渗出,染红了衣服。
林以棠连忙开口问道:“温书白,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掉下来。”
温书白的声音虚弱,却还在提醒林以棠。
林以棠抿了抿唇,当即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说着,她就转身朝着来的方向跑去,可是等她找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没了人影。
四周是密不透风的灌木丛,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鸟鸣,更显得孤寂。
她尝试呼唤其他人的名字,可她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却始终无人应答。
林以棠咬咬牙,决定先找些藤蔓来,希望能制成简易的绳索,将温书白拉上来。
但每一根藤蔓都很脆弱,轻轻一扯就会断裂,根本没办法承受温书白的重量。
林以棠心中一凛,又来到了陷阱旁边,她看着温书白说道:“他们应该都走远了,我必须去找他们才能把你救上来。
你可能要等久一些,你别着急,我会回来救你的!”
“好,你注意安全。”
得到了温书白的回应,林以棠就转身离开了,打算去远处寻找其他人。
可她还没有走出去多远,突然,一阵刺耳的枪声划破了山中的宁静,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林以棠猛地一顿,目光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这是……枪声?
这座山里怎么会有枪声?
林以棠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声音在密林间回荡,让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道枪声,林以棠很确定自己没听错,这道声音更加清晰,带着金属碰撞的尖锐,震颤着她的耳膜。
她猛地转身,目光穿透密集的灌木,试图捕捉到枪声的来源。
可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她久久都未听到其他的声响。
林以棠的心跳加速,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握紧双手,四周的一切仿佛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她不敢再去远处,而是又回到了陷阱旁。
温书白自然也听到了刚才的动静,他焦急地询问道:“刚才那是枪声吗?”
林以棠皱紧眉头回答:“应该是,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你先试着能不能爬上来。”
“好。”
温书白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抠住陷阱边缘,双腿奋力向上蹬踏,泥土和细碎的枝叶随着他的挣扎纷纷掉落。
他的脸色因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但陷阱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深得多,而且底部湿漉漉的,每一次发力都让他滑下去几分。
几次努力后,他不得不气喘吁吁地停下,疲惫地靠在陷阱壁上,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绝望。
林以棠心急如焚,她环顾四周,迅速从旁边的树上掰下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树枝。
她紧握树枝,小心翼翼地靠近陷阱边缘,对温书白喊道:“抓住这树枝,我试着拉你上来!”
温书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再次鼓足力气,不顾胳膊上的伤口的双手紧紧缠住树枝。
林以棠咬紧牙关,双脚用力蹬地,整个身体后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树枝因承受两人的重量而吱嘎作响。
就在温书白上半身快要探出陷阱,即将脱困之际,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惊恐的求救声。
林以棠分心之下,当即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由于惯性,她身体朝下滑去,惊叫着跌入了陷阱,与温书白一同狼狈地摔作一团,树枝也随之啪的一声断裂。
陷阱内,尘土飞扬,林以棠惊慌失措地跌落在温书白身上,两人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
温书白强忍左臂的伤痛,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右臂紧紧揽住林以棠,将她护在怀中,自己却因重心不稳,右脚狠狠扭了一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眉头紧锁,脸色因疼痛而更加苍白,却仍第一时间关切地问:“以棠,你有没有受伤?”
林以棠惊魂未定,抬头望向温书白,见他眼中满是担忧,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摇了摇头,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我没事,你呢?”
温书白见她安好,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心了许多,这才顾得上自己扭伤的脚踝,疼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林以棠连忙检查他的伤势,看到他的脚踝已经高高肿起,周围还有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她连忙从背包中翻出一小管提前准备好的消肿药膏,帮温书白均匀地涂抹在了肿胀处。
“还好我拿了一些药,你先凑活用一下吧,应该会让你舒服一些。”
“好。”
温书白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不发出声,额头上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以棠把药膏收好,忍不住小声说道:“我刚才听到了求救声,这里可能出事了,现在只能希望我们两个别被人发现。”
温书白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他有些怕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会出事。
两人放低了声音,生怕会被人发现,可惜事与愿违,不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了越看越近的脚步声。
“大哥,这里有个陷阱,陷阱里还有两个呢!”
一个长头发的大汉喊着。
林以棠抬头看了一眼,那人长得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一把猎枪。
“先把他们拉上来再说!”
林以棠和温书白被粗鲁地用绳子拽出陷阱,她们踉跄着站稳,之后才看到了眼前的情景。
只见,李教授被两个壮汉反剪着双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他的身旁,几个同学同样被束缚,衣衫不整,有的还带着伤痕,显然经过一番挣扎。
一个女同学眼角挂着泪珠,无助地望着林以棠和温书白,仿佛是在无声地求救。
林以棠心中一紧,这群人看着像亡命徒,该不会是什么通缉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