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看的也有些傻眼,这二婶这么彪悍的吗?
“啊!你敢挠我的脸?”田氏怪叫了一声,下手更狠了,但毕竟是许久没吃过饱饭了,力气上还是欠缺了一点。
沈苗苗一听她娘要吃亏,赶紧上前按住刘氏的一只手。
刘氏头发被扯的生痛,田氏掐人也能着呢,专挑痛的地方掐。
气的刘氏大叫:“啊!你们两个打一个,要不要脸?”
“你个贱妇,敢打我娘!”张来金一看自己老娘吃了亏,捂着肚子冲了过来。
沈得志一看张来金要上去帮刘氏,赶紧拦着,能不拦吗?
张来金要是去帮忙,那吃亏的就是自己媳妇和闺女。
眼看张来金就要冲到女人堆里,沈得志赶忙拽着他,将他拽了个趔趄:“女人们打架,你个男人往上凑什么凑?你还要不要脸?”
“你放开我,你们才不要脸两个打一个。”张来金使劲挣扎,要是搁平时,他个年轻小伙子,也不会怕沈得志。
奈何今天被沈禾那一脚踢的有些狠了,这会儿倒不是装的,腹部是真痛。
沈得志也就压着张来金,并没有真打他。
反观田氏那边,这会儿估计是打爽了,干脆连脚上的鞋子都脱了,抡起鞋底就往刘氏脸上扇。
刘氏的脸肉眼可见,肿的老高。
沈禾见二伯一家也没吃亏,干脆在一边儿当起了透明人。
“怎么回事?都吃饱撑着没事干了?都有劲打架了?”一声略显沧桑的声音传来。
沈得志看了一眼人群后方,连村长都过来了。
赶紧上前道:“村长叔,您怎么来了?”
村长沈福仓,今年五十多岁,以往身体还算硬朗,经过灾荒后,现在是走几步都要喘口粗气。
他是刚刚才到,主要是听自己孙女说,沈禾那丫头也回来了,还养的白白胖胖的,他一时好奇,打算过来看看。
没成想,刚到这里就看到这场大戏。
沈福仓走到院子先找了个小马扎坐下,喘了一口气道,视线看向地上还在斗殴的几人:“还不住手?”
田氏这才松了手,掠了掠散下来的头发,沈苗苗也跟着站了起来。
刘氏躺在地上‘呜呜’的哭着,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
“村长,你可来了,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张来金哭嚎了一声,恶狠狠的看向沈家人。
“到底咋回事?你们不说让我怎么做主?”沈福仓看了眼躺在地上,还在哭嚎的刘氏,眼角抽搐了几下,这打得可够狠的。
沈福仓心里也有些烦闷,现在吃都吃不饱,还有劲儿打架。
打也打轻点,都是一个村的,看把人打的跟猪头一样。
张来金赶紧扑到村长身边,道:“今儿在村里碰见沈禾,她先是无缘无故把我打了,我娘带着我来讨说法,他们一家又合伙把我娘和我打了。”
“呸,你个不要脸的,怎么不说为什么打你?”田氏一口痰吐到张来金裤腿上。
“你……你个疯婆娘,怎么这么恶心?”张来金看着裤腿上的唾沫,抓起地上的枯树枝蹭了蹭。
“村长叔,您不知道,他们家有多不要脸,沈禾和淼淼一起上山挖了野菜,回来半道上他要抢,沈禾才打的他。”田氏不想把野鸡的事儿说出来。
想了想,又继续道:“他和他娘还不要脸的,过来要赔偿,还诅咒我家孩子娶不到媳妇儿,闺女嫁不出去。”说到咒自家孩子,田氏是越想越气,恨不得上去再把刘氏打一顿。
“有这事?”村长吹着胡子,看向张来金,要真是这样,那他们这顿打也挨的不屈。
躺在地上的刘氏一听,也不喊痛了,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既然野鸡自家沾不上光,那他们也别想吃独食。
“村长您可不能听他们瞎说,我儿子可没抢,那沈禾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在山上打了野鸡,
我儿子看见了,想着家里没粮下锅了,就想着借一只,以后还的,结果他们就把人给打了!”刘氏说完,冷笑一声,心道: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啥?野鸡?”
“怪不得那刘氏上来就说,让赔两只野鸡呢!”
“我的天啊!这年头野菜都不够吃,还能吃上野鸡肉?”
众人下意识吞咽着口水,视线立马看向沈禾。
沈禾直面跟众人对视,也不做解释,想看看他们会怎么样。
沈得志和田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苗苗则是叹了口气,看向沈禾,觉得野鸡什么的可能是保不住了。
村长也是惊讶的,没想到沈禾运气这么好,竟然能打到野鸡。
可作为村长,那也不是眼皮子那么浅的。
“行了,都各自回去吧,这不是自己的,再眼红也没有用。”村长手撑着大腿站了起来。
本来还想问问这沈禾没跟着他们去逃荒,是靠什么撑过来,还活着这么好的。
这下也不用问了,肯定跟打猎跑不了关系。
再加上人家得了野鸡,自己要是还留在这儿,说不得要被当成蹭饭的了。
走到门口,看有些村民还在那儿站着,朝着院子里东张西望的。
“别羡慕了,你们要是敢往山里跑,也能吃上野鸡!”
“走吧,走吧!”
人群终于散去,院子里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谁知没多大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田嫂子,在家吗?”一道女声响起。
田氏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
推开门,是阮红梅,今年三十岁,她男人是沈来栓,儿子沈青山十二岁,闺女沈金环十岁。
“妹子,啥事啊?”田氏一看是她,还是热情了几分,“快回来坐。”
“不坐了,我……我……”阮氏吞吞吐吐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田氏心里其实能猜到一些:“妹子,你就直说吧!”
“我家实在是没粮下锅了,当初逃荒路上,我家也算借给过你家一些粮食,能不能……?”阮氏支支吾吾,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是婆母病了,急需补身体,自己这才不得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