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超级星舰的雷达探测范围,当星舰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时,就证明整个荒星已经暴露在星舰的攻击范围之内。
超级星舰上的武器是帝国顶级军事研究成果,火力全开的情况想,可以很快把荒星炸成废墟,眼下深太空里突然出现了这么怪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如坠噩梦。
“怎么办怎么办?”
“刚才不发射炮弹,现在再按只会先暴露我们自己。”
“军部的就没有好人,现在荒星建设好了,要是被他们摘走果子,我宁愿跟荒星一起被炸死!”
有人情绪激动的说:“咱们荒星上没有孬种,不如现在就回去动员大家。”
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对,早就是烂命一条,死也不能把荒星留给那帮龟孙!”
“骂谁呢?”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这声音让在场是所有人都为止一震!
“老大回来了?!”
叶浮衾不知道怎么打开了舷窗,从外面跳了进来:“就凭你们几个,还想跟荒星同归于尽?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让贺旗听见了,小心把你们的假肢都换成七彩跑马灯的。”
“你失联了好久,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吗!”孟圻哀怨地说:“再晚来一步,我们都要英勇就义了。”
“幸亏我在超级星舰的雷达上扫到了这艘船,觉得眼熟回来看看。这破飞船居然能修好?”
“鲁明明带着常宝繁一起修的,这个现在不重要。”孟圻问她:“那艘超级星舰是你的?你从哪弄来的??”
叶浮衾:“别问,问就是借的。”
借?
呵呵,请问哪个国家会把自己的顶尖军事武器出借?还是借给一个通缉犯?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个字,都只能朝叶浮衾露出不知道该怎么崇拜才好的目光。这可是超级星舰啊,帝国举国之力也就造那么几艘,怎么让她轻描淡写地就弄来一个呢?
还真不是叶浮衾骄傲,也就是厂里最终的成品有且仅有一艘,否则她高低跟谢灼行一人开回来一艘。
大家说话间,前面的超级星舰已经在商队面前停下来,现在换成那帮商队的人被吓尿了裤子。
其实那帮人暂时还没发现荒星,只是误打误撞靠近了这个方向,开船的人打了个呵欠,闭眼两秒钟的功夫,再次睁眼,就发现前方凭空出现了一个超级星舰。
庞大的舰体竟然完全避开了商队的雷达探测,犹如骤然从太空冒出来,形成了震撼的视觉碾压。观察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半晌,终于有人问出口。
——“咱们误闯了帝国的军事禁区?”
——“没听说帝国在深太空还有军事禁区。”
——“废话,让你听说了还能是禁区吗?赶紧挂白旗!所有人都给家里打电话,留遗书!运气好的话,咱们还能留个全尸。”
商队的队长语调微微颤抖,飞快发布了指令。
商船上的人手忙脚乱,瑟瑟发抖,他们已经被队长三言两语骂醒了——是啊,以帝国军部那种作风,怕是他们这次真有去无回了。
在他们对面,谢灼行其实早已将超级星舰的炮弹卸掉,他不想杀这些人,而且他笃定叶浮衾跟他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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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飞船上,常凯风正在问叶浮衾:“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人?”
叶浮衾说:“他们离荒星太近,保不齐已经知道了荒星的存在……”
常凯风略微紧张。
叶浮衾:“先打晕了带回去吧。”
“好。”
这个回答让常凯风偷偷舒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叶浮衾不是滥杀的人,但在整个荒星的安全面前,他不确定叶浮衾是否愿意赌。
事实证明,叶浮衾比他想的还要好,且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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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有惊无险的风波就这样平息。
当孟圻和常凯风再次返回荒星时,居然把叶浮衾带回来了,更夸张的是,这次叶浮衾还带回了一艘超级星舰。
“虽然知道每次老大回来都不空着手,但这也太夸张了……”
“我只在新闻里听过这个词儿,没想到有生之年可以亲手摸一摸超级星舰。”
“原来这次警报只是商队误闯,现在这帮人得找个地方安置,记住,咱们不能对他们太好,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放心吧,咱们都明白。”
……
大家不用叶浮衾吩咐,就很有眼力见地把活分派完了。
叶浮衾对常凯风说:“过几天还有一些货物送到中转星,正好商队有好几艘船,你带人过去运。”
孟圻有些好奇,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偷偷接入信号的人却知道:“封禁法案已经通过,你从哪继续搞来货物?”
要知道,这可不是单打独斗偷飞船出来。荒星所需的物资数量庞大,运货的人须得手眼通天,才有本事把大批的货带出城门。
叶浮衾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批货是虞淮负责押运,他是徐长林的副官。”
她说完就走。
常凯风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孟圻说:“她的意思是,第二星区的军部已经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虽然我不想用监守自盗这个词,但事实就是以后咱们在第二星区做买卖,上头有人罩着了。”
常凯风:“……这合理吗?”
孟圻看了一眼正在兴奋地往超级星舰里爬的常宝繁,说:“至少比你闺女会修星舰合理点。”
常凯风:“……”
所有人都被叶浮衾回归的消息笼罩着,兴奋不已,没有人注意到曾经的霁澜悄然有了改变。
除了一个人。
霁风得知霁澜回家了,巴巴地从外面跑回来,跑得假肢都把皮肤磨破了。
等远远看见了霁澜,小孩子一眼就觉察出不对劲。
他喜欢的那个霁澜,不会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着这片荒星,这里的一砖一瓦,明明都是他亲手参与搭建的。
霁风有点害怕他,默默往后退了半步,结果就被不服从的假肢差点绊倒。
谢灼行在人群中一眼瞧见了这个男孩,疾步过去,几乎是闪现在男孩面前,伸出一只大手将他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站好。”他说,声音很冷,用词也凌厉,一双眼睛落在男孩奇怪的义肢上,上下打量着。
这让霁风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把手更加紧张地背在后面。
谢灼行瞥见了他的小动作:“藏了什么?”
霁风哪敢违抗他的盘问,老老实实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颗糖。
谢灼行二话不说把糖果抢了,剥掉糖纸放在嘴里,久违的甜味让他眯起眼睛。
“好吃。”草莓味,有种熟悉感。
低头,五岁的霁风一秒哭出了声:“呜哇!”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灼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