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颗硕大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冰冷的土地上,格外刺目。
无头的尸体抽搐着,鲜血染红了木桩下的积雪。
全场静默。
只有寒风卷过旗帜的猎猎声。
所有官兵,包括那些被绑着的军官,都噤若寒蝉,浑身冰凉。
苏梦瑶的铁血和说到做到,让他们胆寒到了骨髓里。
苏梦瑶目光扫过其他木桩上的军官,
“尔等所犯之罪,或轻或重。
本王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即刻起,由王大牛将军全权整肃京营!
该补的粮饷,三日内必须足额发到每个士兵手中!
该修的军械,五日内必须齐备!
同时,征调民夫车马,组成专门的护国输运队!
十日之内,第一批粮饷军械,必须启程运往北境!
延误者,斩!
克扣者,诛十族!
听明白了?!”
“末将领命!”
“罪臣明白!谢摄政王不杀之恩!”
木桩上的军官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声应诺。
苏梦瑶看向赵知节,他不知何时已恭敬的站在台侧,
“赵卿,国库和内帑,优先保障军需!
抄没所得,先填这个窟窿!
谁敢伸手,玄镜司的诏狱,正空着呢!”
赵知节躬身肃然,
“老臣领命!
定当倾尽全力,保障边关所需!绝不敢有误!”
他知道,这是苏梦瑶励精图治的关键一步,也是稳固她自身统治的基石,容不得半点差错。
时间再过五日,末世历更新,
末世历340天,
空间倒计时:【686:15:32...】
与校场的肃杀不同,永寿宫内弥漫着一种病态的压抑和恐惧。
殿内焚着昂贵的安神香,却压不住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九皇子萧允炆,穿着明黄色的小号常服,脸色苍白如纸,蜷缩在铺着厚厚锦垫的椅子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他的生母周太妃,穿着一身过于华丽的太妃宫装,却掩饰不住眼下的青黑和憔悴,她紧紧握着儿子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苏梦瑶坐在主位,慢条斯理的用杯盖撇着茶沫。
陈大如同影子般立在她身后。
殿内只有他们四人。
周太妃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率先打破沉默,
“摄..摄政王千岁...
炆儿他...他这两日总是噩梦连连,茶饭不思,太医说是...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伤了心神...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周太妃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苏梦瑶的脸色。
萧允炆听到母亲的话,身体抖得更厉害,把头深深埋下去,不敢看苏梦瑶。
苏梦瑶则是轻轻呷了口茶,放下茶盏,声音平淡无波,
“哦?陛下龙体欠安?
看来是前几日乾清宫受了惊。
本王忙于国事,倒是疏忽了。”
苏梦瑶目光转向萧允炆,
“陛下?”
萧允炆闻言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兔子,慌乱的抬起头,正对上苏梦瑶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
“啊!”
他短促的惊叫一声,猛地从椅子上滑下来,“噗通”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
“不...不关母妃的事!
是...是朕...是儿臣没用!
儿臣怕...怕那血...怕那刀...儿臣不敢坐那个位置...
坐上去就...就梦见三哥...梦见父皇...
呜呜呜...”
萧允炆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皇帝的样子。
周太妃也慌忙跪倒,抱着儿子,泣不成声,
“摄政王明鉴!
炆儿他...他年纪太小,担不起这万钧重担啊!
这些日子,他夜不能寐,一闭上眼就怕得不行...
长此以往,龙体...龙体怕是要垮了...
臣妾...臣妾心如刀绞...”
周太妃一边哭诉,一边用眼神疯狂暗示儿子。
苏梦瑶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关切,
“陛下竟恐惧至此?
这倒真是本王思虑不周了。
龙体安危,关乎国本。”
苏梦瑶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
“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新君登基大典在即,四海瞩目,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