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末世历335天,
空间倒计时:【676:15:32...】
地点,京郊西山大营校场。
时间,清晨。
寒风虽减,但春寒料峭,巨大的校场上,旌旗猎猎,透着一股肃杀气息。
数万京营官兵盔甲鲜明,列成方阵,鸦雀无声。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汗水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恐惧。
点将台上,苏梦瑶一身玄黑劲装,外罩墨色大氅,未戴冠冕,只以一根乌木簪束发,负手而立,眼神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陈大按刀侍立在她左侧阴影中。
王大牛则全身披挂,站在台前,铜铃般的眼睛瞪视着众军将。
校场边缘,竖着十几根新立的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穿着不同品级军服的军官,有的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有的则满脸绝望。
几具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角落,覆盖着薄雪,那是昨夜试图串联反抗或潜逃的下场。
一名传令官策马飞奔至台下,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因紧张而变调,
“报!!!摄政王!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苏梦瑶眼皮都没抬,
“念。”
传令官展开军报,声音在寂静的校场上异常清晰,
“镇北总兵急奏,图勒闻听...闻听京城变故,蠢蠢欲动!
前锋已至野狼峪!边关告急!
粮饷只够支撑半月!
军械,尤其是箭矢,火器损耗巨大,急需补充!
总兵恳请朝廷速速定夺!”
“哗...”
尽管军纪森严,台下的士兵方阵还是出现了一阵压抑的骚动。
胡人南下的阴影,如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
苏梦瑶缓缓抬起手。
校场瞬间死寂,连风声都凝固了。
苏梦瑶的声音带着穿透力,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她向前一步,走到台边,俯视着数万大军,
“图勒?一群丧家之犬!
极寒刚过,他们饿疯了,想来我大夏抢食!
告诉镇北总兵,也告诉你们所有人,”
苏梦瑶的声音陡然拔高,惊雷炸响,
“给本王死死钉在边关上!
本王登基之前,寸土不让!
本王登基之后,更要犁庭扫穴!
敢言退者,斩!
敢通敌者,诛九族!
此乃护国死令!军令状在此!”
苏梦瑶猛地抽出腰间佩刀,那柄曾洞穿三皇子胸膛的狭长弯刀,刀光在初春微弱的阳光下反射出刺骨的寒芒。
“护国死令!死战不退!”
王大牛第一个振臂高呼,声如洪钟,
“护国死令!死战不退!”
他身后的嫡系亲兵齐声怒吼。
“护国死令!死战不退!!”
巨大的声浪海啸般席卷整个校场,士兵们被这铁血誓言激得血脉贲张,暂时压下了对图勒和对台上那位女杀神的恐惧。
苏梦瑶收刀入鞘,声音恢复冷冽,
“至于粮饷军械...”
苏梦瑶目光如电,射向台下被绑在木桩上的一个穿着三品武官服,面如死灰的中年将领,
原京营副统领,也是之前暗中克扣,拖延运往北境物资的罪魁之一。
苏梦瑶伸手指向他,
“像这等蛀虫,喝兵血,误军机,其罪当诛!王大牛!”
“末将在!”
王大牛一步踏出,声若雷霆。
“给我砍了!
人头,连同他贪墨的罪证,一起用八百里加急,送到镇北王手中!
告诉他,后方有我苏梦瑶在,一粒米,一支箭,都不会少!
让他安心杀敌!”
“得令!”
王大牛狞笑一声,大步流星走下点将台,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柄巨大的鬼头刀。
“摄政王饶命!饶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
下官愿献出全部家产...”
那副统领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凄厉求饶。
王大牛充耳不闻,走到桩前,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