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芬疼得脸色白得像纸,豆大的冷汗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在这又绝望又害怕的时候,她眼神慌乱,匆匆一扫,突然瞧见旁边角落里有个瓦罐。她就好似抓住了最后那点希望,拼了命使出全身力气,抄起瓦罐朝着康六盛狠狠砸过去。康六盛压根没防备,“砰”的一声,瓦罐结结实实砸中他额头,鲜血“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康六盛捂着额头,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来,他简直像发了狂,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扯着嗓子大声吼道:“你这个臭女人,竟敢还手!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吼完,伸手一把抄起身边的凳子,恶狠狠地朝着秦素芬砸过去。
秦素芬吓得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眼睁睁瞅着凳子砸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她咬着牙拼尽全力侧身一闪。“咔嚓”一声,凳子砸在墙上,一下子碎成好几块。秦素芬赶忙慌里慌张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二楼阳台跑去。
康六盛像疯狗一样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地叫嚷:“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等我抓住你,有你好受的,叫你后悔敢反抗我!”那声音阴森恐怖得很,在屋里四处回荡,让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秦素芬慌慌张张一路跑到阳台。她望着楼下黑漆漆的地面,感觉那就像个能把人吞掉的黑洞。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很快就模糊了双眼。她赶忙扭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康六盛,眼神里全是恐惧,还带着一丝拼死的决绝。就在康六盛的手快要抓到她的时候,她心一横,爬上窗台,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这时康六盛看到秦素芬翻出阳台窗户,他脑袋一下子就懵了,心里只知道秦素芬是被自己逼得跳楼的,吓得慌忙转身撒腿就跑,根本顾不上阳台外生死未卜的秦素芬。巧的是,他们家阳台正对着不远处的村招待所。
康天刚洗完澡,穿着短裤在窗边悠哉地看着夜景。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对面有个黑影“嗖”地快速掉落,心里猛地一紧,直觉大事不妙。他定睛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有人跳楼。这可把他惊到了。他来不及多想,双脚用力一蹬,从窗户直接跳出去,朝着黑影掉落的方向扑了过去。就在秦素芬快落地的时候,康天稳稳地伸出双臂,用力紧紧抱住了她。强大的冲击力让康天的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印子。
康天抱着秦素芬,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康天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但这会儿,他心里全是怀里这个生死不知的女人,这点疼痛瞬间就顾不上了。他着急地看向怀里的女人,只见秦素芬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嘴角流出血丝,顺着脸慢慢往下淌,在那白脸上显得格外刺眼。即便这样,她模样还是挺好看的。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嘴唇虽然没什么血色,却依旧有着好看的形状。一头黑发散开,乱糟糟地铺在康天手臂上。康天看着她细细的脖子和微微起伏的胸口,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女人真美。他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慢慢冒了出来,仿佛沉醉在了这女人的模样里。
四周安静得让人害怕,夜就像块大黑布,把什么都盖住了,一点声响都没有,也没其他村民听到动静赶过来。好像这会儿世界上就只剩下他和怀里的秦素芬。康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知道情况紧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就一个念头: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他轻轻抱起秦素芬,因为紧张又担心,脚步有些慌乱,急匆匆地往招待所走去,每一步都踩得又重又急。
到了客房,康天小心翼翼地把秦素芬放在床上,随后赶忙去卫生间拿了块毛巾,回到床边轻轻替秦素芬擦去嘴角的血丝。这时,秦素芬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这眼神让康天心里猛地一揪,他一下子就认出,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女人,正是他少年时心中温柔善良的素芬嫂子。
秦素芬比康天大3岁,康天17岁那年,第一次看到刚洗完澡的秦素芬,她的样子就深深印在了他脑子里。那一年,康天隔三岔五就往秦素芬那儿跑,像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她。渐渐地,秦素芬把康天当成亲弟弟,那时的康天啥都不懂,也没有男女的概念。后来,秦素芬有时候还会在康天面前换衣服。康天把秦素芬当成另一个康蓝,不一样的是,秦素芬身材好,对康天有着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康天对康蓝可没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