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你害我还不够,还要动我家人?\"轮椅上的乔恩双眼通红,死死盯着被保镖控制住的父母,还有她哥哥正被人往门外拖。
父母吓得脸色惨白直打哆嗦。\"你不得好死!\"
谢安宁把脸埋进陆淮渊怀里,一声不吭。
那些话像带刺的藤蔓缠上来,可她没了反驳的力气,也不想反驳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
路是自己咬牙走的,摔得头破血流又能怪谁?
上了车,谢安宁终于抬起头,她声音还在发颤:\"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还以为,等你来了也赶不及了。\"
陆淮渊替她理了理乱发,温声道:\"你突然挂了电话再打就没人接,我急得让人查了监控,发现你被乔中开带上车,怕打草惊蛇,不敢拦车,逼这些人狗急跳墙,就一路跟着,提前堵在这儿。\"
谢安宁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
听着男人有条不紊的解释,心里泛起暖意。
有这样的人护着,连呼吸都踏实了几分。
\"我以为自己胆子算是很大了,原来遇到真危险,还是会怕得不行。\"
陆淮渊轻轻拍着她后背,目光却沉了下去。
谢安宁被绑的地方在周怀京家附近,车子虽然是往乔家开,这和她说的\"没见面\"可对不上。
陆淮渊看她还没缓过来,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
到家时谢安宁浑身脏兮兮的,早上精心打扮的出门,现在衣服皱成一团。
她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问:\"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搞鬼?\"
\"先去洗澡换衣服。\"陆淮渊伸手拉她,却被她又拽着坐下。
\"会不会是表姑?\"谢安宁咬着嘴唇,\"乔中开连你要结婚的事都知道,他哪能接触到这些消息?肯定是有人在里面撺掇的。\"
陆淮渊立刻摇头:\"不可能,林南栀做事向来稳妥,这么多年我了解她的为人。\"
谢安宁泄了气,嘟囔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别瞎想了。\"陆淮渊仔细打量她,\"身上有没有受伤?\"见她摇头,又补了句:\"就是吓到了对不对?头疼的话吃片药,好好睡一觉。\"
\"那乔中开怎么办?\"谢安宁揪着他衣角问。
\"等问清楚再说,你别操心这些。\"陆淮渊把人往浴室推,\"先去洗澡。\"
谢安宁裹着浴袍出来时,陆淮渊已经递来一杯温水。
她刚说了声\"谢谢\",手指突然发颤,玻璃杯重重磕在茶几上:\"今天要不是跟你通电话,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下次再出事怎么办?\"
谢安宁不夸张,今晚发生的事情,关乎她的生死了,这辈子对她来说都是一道阴影,想都不能想。
陆淮渊按住她发凉的手,声音沉得像块压舱石:\"不会有下次,等我让去人去审清楚,直接送警局,绑架罪够他蹲几年。\"
谢安宁闭眼苦笑,\"要是我妈没把我带进谢家,哪会受这些罪?我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怎么这么难......\"
她蜷着身子,想起从前规划的人生,甚至空间里的签名都是,考上大学,嫁给周怀京,凑首付买房,生个女儿慢慢养大。
可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陆淮渊没再说话,只轻声哄她躺下。
谢安宁把脑袋枕在他腿上,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两人却各有心事。
她在想如果真是林南栀指使,自己该怎么应对,虽然他没去过林家,但是这种豪门望族不用去也知道,就包括是谢丹来,对林南栀的态度也是有时候在讨好。
等谢安宁呼吸平稳,陆淮渊才小心把她放平。
发麻的腿刚落地,手机就震了一下。
林特助的消息躺在锁屏上,他走到阳台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看清内容,手猛地攥紧了栏杆,乔中开车祸身亡,就在他们回程的同一条路上。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第二天清晨,雨幕把天空压得很低。
谢安宁揉着眼睛喊了几声\"陆淮渊\",没人回应。
推开卧室门,看见陆淮渊坐在沙发上,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正被他快速合上。
\"我还以为你出门了。\"她拍着胸口,\"在屋里叫你半天,也不知道应一声。\"
\"没听见。\"陆淮渊起身,动作比往常慢了半拍。
谢安宁拽住他衣角:\"昨晚的事有消息了吗?\"
\"乔中开出车祸......人没了。\"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飞一只受伤的鸟,怕谢安宁会害怕。
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谢安宁后退半步:\"哪有这么巧?不会是有人想灭口吧?”
陆淮渊说:“如果想灭口,车里其他几个人只受了轻伤,只有他伤的最重,可能他命数就到这儿了。”
谢安宁咬唇,没再继续刨根问底下去,乔中开这种人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谢安宁觉得他兜不住事,现在死无对证。
“希望不是表姑在背后搞事情,不过你那么相信她,应该不会的。”谢安宁撂下话转身走了。
陆淮渊做好早饭,谢安宁还是没有出来吃,昨天受了太大的精神刺激,整个人缓不过来乏,只想躺在床上。
难怪古时候的人对仇家都喜欢斩草除根,因为留下祸患怕心里不踏实。
乔家人肯定要恨死她了,这一切都拜谢家那两姐妹所赐,是谢樊雪找到的乔恩,许诺给她五千块,找人堵她,扒光她的衣服拍视频传到学校里。
卑劣又恶毒的手段,仅仅五千块害了这么多人。
陆淮渊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框吸引谢安宁的注意,“都已经中午了,早饭可以直接当午饭来吃了。”
谢安宁从床上坐起来,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陆淮渊,她又像是突然下了某种决心,“如果我还是想出去,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良心,现在遇到的这些事,已经超过了我的承受范围,我想出去一段时间。”
谢安宁绕来绕去,还是要走。
陆淮渊一声苦笑,“你走了,你的心上人怎么办?把他留在这里,还是要带着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