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画堂春他们向谢松庭汇报上京的情况,刚说到关西暴乱,太子生死不明。谢松庭就猛的站起来了,“不行,我得去关西!”
“你去关西干嘛?!”
画堂春表情严肃,继续道:“秦王已经回上京监国,雁门关只有程峰和冯元木主事,冯元木,他爹已经过了明路,这是拿下雁门关的好时机!”
“还有!你爹!老北陵王还没松口,你去关西,他敢釜底抽薪,把你赶出北陵,你信不信?!”
谢松庭闭了闭眼,“初颜去了关西,押送粮食,我母妃也去了!如果太子生死不明,那可见关西局势有多紧张!”
“我不该让她们去!”
画堂春一怔,“她们去赈灾的?还是去游玩的?怎么连你母妃都去了!”
“劝不住!”谢松庭薄唇微抿,“女人胡搅蛮缠起来,真是闹心!”
画堂春眼睛一瞪,“怎么?你嫌弃小六了,这才成亲几天?!”
画堂春扭头看杨柳风,“要不,还是让老四带小六走,现在老四还在上京守着国公爷一家呢,若不是为了小六,谁有这个面子能让他停下脚步!”
“胡说八道什么!”杨柳风一把推开画堂春,“世子殿下,你不用去,我们云隐山的人去。你放心,小六绝不会有事!”
“对,画堂春点头,有我们云隐山缥缈宗,你怕什么?!”
谢松庭扫他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但心里委实不放心!
老实说,他觉得云隐山这几个师兄弟,除了他夫人和江逾白,都挺不靠谱的。
但是,画堂春分析的也不无道理,现在是拿下雁门关的好时机,他需要筹谋布局。
还有河西关,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有几个硬骨头需要攻克。
父亲那边也是不稳定因素,他不能贸然离开北陵。
思索一会,谢松庭无奈点头,“你们即刻启程!”
“记住,不要手软,杀无赦!”
“放心。”画堂春顿了顿,“我去配些草药,防时疫的,关西正需要。”
一旁的谢宁安完全插不上话,听得云里雾里的。
只记得刚刚画堂春说,父王还没松口,可能会釜底抽薪,将哥哥赶出北陵。
到底咋回事?
他离开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大事?!
“哥哥,你和父王吵架了?这么严重吗?他要将你赶出北陵,是因为你劫亲吗?他后来不是松口了吗?!”
谢松庭摆手,“以后再说。”
“那我也想去关西,父王现在心情不好,我怕我会成为他的活靶子。”
“你不准去,跟我去翠林山陪父王。”
“喂喂喂,哥哥,我刚从皇陵出来,你就让我陪父王!这比进皇陵还难受,那是陪过世的祖宗,这个是陪活祖宗!”
“少废话,跟我走。”谢松庭起身,“师叔,师兄,师姐,辛苦你们了。”
“客气啥,哦,对了。”
画堂春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木匣,“温四郎给你和初颜的新婚礼物,国公爷和大公子,二公子,都被我毒晕了,没机会给你们准备礼物。”
“好的,谢谢四哥。”
谢松庭接过,旁边的随喜又道:“殿下,晓生给了一封信,属下给四哥看了,他说,给殿下看,殿下知道怎么做。”
谢松庭点头接过,将木匣子和那封信一起收入袖中。
又吩咐道:“你们带着鸽子去,随时联络,晋城那边麒麟已经过去,二师兄和五师兄都在那,随时可派兵过去。”
“好!”’
大家分头行动,画堂春去配药,杨柳风母女去收拾东西,而丧丧的谢宁安则跟着谢松庭去翠林山庄。
“哥,一定要去吗?我在王府也挺好的。”
谢松庭没理他,低头琢磨四哥的礼物,他摩挲着那木匣子,拇指一推,就看到里面躺着一支生锈的弩箭。
他愣住,他和初颜新婚,四哥送一支弩箭,这是几个意思?
他盯着弩箭,看大小和初颜手弩的弩箭很像,上面有些锈迹,应该时间很长了。
弩箭下压着张纸条,他展开,只看一眼,便倏然变色!
看的谢宁安不明所以,忙道:“哥,怎么了?”
他探头一瞧,“这四哥也真是奇怪,新婚礼物怎么送弩箭?送点金银财宝也好呀。”
“没事。”
谢松庭将木匣收入袖中,又看随喜给的信,一目十行的看过去,便抬头看谢宁安,“师叔在路上没看过这封信吧?”
“没有,师叔一路上都在骂大师兄!”
“为何?”
谢宁安凑近他,压低声音,“因为画神医总是说嫂子和江逾白的八卦,师叔让他住嘴!”
谢松庭眼皮一抬,“什么八卦?!”
谢宁安眨巴下眼睛,“那哥哥别让我去翠林山庄了,我在皇陵里待的都快长蘑菇了,你再让我去山庄陪爹爹,我非得生锈不可。”
谢松庭淡淡的瞧着他,“你知道你哥我最讨厌被威胁,你要是不愿意去翠林山庄也行!”
“那我把你送到舅舅家,去陪林语嫣,正好小糖豆跟着你嫂子跑路了,林语嫣正闹腾呢。”
谢宁安咂咂嘴,“算了,百善孝为先,我还是去陪爹爹吧。”
当全须全尾的谢宁安来到北陵王面前时,北陵王简直是老泪纵横啊。
他拉着谢宁安的小手,摩挲着,“本王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逆子了呢?没想到,竟然还能见上一面!”
说着,他就低头用袖子拭泪。
谢宁安都懵了,他没想到这辈子在父王面前,还有这种待遇!
这是怎么了?被夺舍了吗?
他满眼困惑的看谢松庭,谢松庭却没理他,伸手扶着北陵王坐下,“父王,我说过的,会让宁安平安回来。”
一旁的无尘子也笑呵呵的道:“这样多好啊,父子团圆,总比大儿子当了质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轮到二儿子。”
北陵王微微点头,“说的是!”
他抬眸看谢松庭,“你比你老子有魄力,有勇气,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爹不拦你,也不拖你后腿。”
谢宁安好奇,伸过头问,“爹,哥哥要做啥?!”
“闭嘴!逆子,不该问的别问!”
谢宁安嘴一撇,“爹,你刚刚见到我还老泪纵横呢,现在就烦了?!那我回王府去,不在这陪你了。”
谢宁安说着就要站起来,被北陵王一把拉住,“你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为什么呀?!”
“因为,你是北陵有名的大嘴巴!”
“哈哈哈哈哈”无尘子笑的上气不下气,连谢松庭也忍不住笑了两声,“好了,我先回军营,你们先委屈几天。”
他看向北陵王和谢宁安,“相信儿子,相信哥哥,很快就会好起来。”
“好!”
谢松庭出了翠林山庄便去军营,稍微安排一番后,便带着两个亲卫去北陵城南门口等着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要去关西,只有亲眼看到她,哪怕是一眼,他才能安心。
画堂春和杨柳风母女来到城门口,看到谢松庭,都愣住了。
“世子殿下这么见外,还来为我们送行?!”
“一起去!不见她一面,我不放心!”
画堂春皱眉,“我觉得啊,世子爷,你一个大男人,真没有小六大气,霸业在前,你怎么这么儿女情长呢?!”
谢松庭勒紧缰绳,“我和她不一样,我的霸业就是她!”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