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桐感知到了阮流筝的情绪,她侧目,漂亮的狐狸眼中溢满了担忧。
用眼神询问阮流筝。
玫瑰花似的唇瓣不自觉地抿起,绷直。
阮流筝回神,努力压下心底产生的异样,她对叶疏桐扬起一抹笑,轻轻摇了摇头。
示意自己没事。
叶疏桐见此,眉心的皱褶反而更深了几分。
但扭头望了眼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三人,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她抿了下唇角,很懂事地没有出声说什么。
然而,傅芷晴虽然被傅砚辞劝住,可是她心底的怒气却仍旧没有消减半分。
看着阮流筝和她的那个戏子朋友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将她这般的忽视,心口处不上不下。
那股愤怒以及对阮流筝的那种天生的厌恶又开始隐隐作祟。
傅芷晴倏然的冷哼一声,下颌高高抬起,“我告诉你们,今天宴会可是我舅舅举办的,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老实点。”
“不然,本小姐随时都能叫保安把你们两个赶出去。”
早在谢青岑找到傅砚辞的第二天,傅砚辞就将这个消息以及他们亲生母亲的身世告诉了傅芷晴,但也仅仅只是告诉了傅芷晴,并没有告诉傅家的其他人。
父母去世,二房虎视眈眈,而老爷子的意味不甚明确,所以傅砚辞必须要给自己留张底牌。
能在关键时刻,帮助他扭转局面的底牌。
而谢青岑的到来,和谢家对他们兄妹的承认,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变相地将底牌送到了他的手中。
所以傅砚辞心底是有几分隐喻的高兴的。
傅芷晴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对傅芷晴的信任程度很高,几乎对傅芷晴是完全不设防。
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傅芷晴,也是变相地告诉傅芷晴,让她尽管地肆意挥霍,今后都不必再看别人的脸色生活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砚辞对傅芷晴是有些愧疚在身上。
当初,父母刚刚去世,而他又急着和二房的人争夺傅氏,导致遗落了傅芷晴。
害得她一个人在老宅,受二房人的奚落讽刺。
老爷子又时常地受二房人的挑拨,害得傅芷晴的处境愈发的艰难。
导致后来傅砚辞终于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傅芷晴的性格已经变了。
傅砚辞忘不掉当时傅芷晴小心翼翼的怯懦模样,这也让他后来拿到傅氏后,对傅芷晴极尽的宠溺。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她现在骄傲自大,蛮不讲理的模样。
不过傅芷晴是他的妹妹,他有能力护住她,而现在他们的底气上又加了个谢氏,导致傅芷晴是愈发的无法无天。
毕竟,她也有这个资本不是吗。
想到傅砚辞告诉她的那些事情,傅芷晴唇角微微勾起,故意勾勒出来的眼线本来应该映衬得她的眼眸又大又清灵,可是此刻却显得有些刻薄。
阮流筝眸心一凝,她望了眼傅芷晴,又看了眼一旁信誓旦旦,满眼自信的傅砚辞和白浣清。
她突然知道自己方才产生的那几分异样情绪是为何了。
可是她在傅家待了五年,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傅砚辞和傅芷晴还有个舅舅?
竟然还和瀚飞集团有关。
傅砚辞对她,还真是从未有过真心。
阮流筝脸色愈发的冷沉,她想起自己前天画出来的作品以及白浣清她现在的身份。
心里不由得涌现了几分沉重。
如果傅砚辞兄妹真的和瀚飞集团的内部有关系,那么此刻的招标很可能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内定。
说明索梵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马上就要付诸东流。
而且她马上就要去拿回嘉禾,如果这次真的让白浣清母女拿到招标,那么等她回到嘉禾的时候,很可能会遇到比想象中更严重的困难。
她绝对不能允许那种情况发生,但如今的她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毕竟,傅砚辞是绝对会站在白浣清的那一方,而有了瀚飞内部的关系,他们中标的事情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今阮流筝,还没有和那么瀚飞这样的资本对抗的能力。
她只能认栽,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让眼前的三人太过恣意。
阮流筝轻轻撩起眼皮,清冷的杏眸中一片冰冷。
她轻笑一声,清丽的眉眼间染上几分不屑,“我是凭借瀚飞集团的请柬,光明正大的进来。”
“以瀚飞集团的作风,除非我自愿,否则你有什么资格赶我们出去。况且,你怎么就知道我身后没有其他势力存在。”
阮流筝淡绯色的唇角缓缓勾起,光滑细腻的面庞在明亮的光线下,美得不可方物。
光是简单地站在原地,就能不自觉地吸引众人的目光。
傅芷晴的眼神瞬间一暗,她心里不可控的产生了几分嫉妒。
这让她的面容显得愈发的可怖。
若说阮流筝和傅砚辞结婚的那五年,她认识阮流筝的那五年,她最讨厌阮流筝的是什么。
那么自然就是阮流筝如今的这副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依旧清尘孤傲的模样。
还有她的那张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庞,总之一切的一切都足够的令傅芷晴嫉妒。
她出生在傅家,自小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可只有在阮流筝这里,让她不由自主的便会自惭形秽。
可偏偏阮流筝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
这种嫉妒就瞬间的升到了最高点,无理由,无缘由的。
傅芷晴眼眸紧紧地盯着阮流筝,目光可以算得上是恶毒。
她咬牙,“就凭你!阮流筝你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要不是我哥哥心善娶了你。你连接触上流社会的机会都没有。”
“而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我劝你最好识相些,否则…”
傅芷晴眼眸撩起,眸底的意味简直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