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云顶壹号别墅的落地窗映出两道交缠的人影。
苏月璃纤细的指尖划过陆辰脊背焦黑的掌印,月华之力化作细密的银丝,温柔地修补着绽裂的经脉。
“陆辰,疼吗?”
她将脸埋在他汗湿的肩窝,如瀑秀发随着动作轻晃。
陆辰翻身将人压在丝绒被上,烈阳圣纹在额间灼灼生辉:“有璃儿在,阎王都不敢收我。”
玄阴之气裹挟着月华涌入丹田,他喉间溢出满足的喟叹,垂首咬住少女锁骨间晃动的紫玉吊坠。
窗外皓月当空,不时有流星划破夜空。
苏月璃忽然仰起脖颈,瞳孔深处浮现金色莲纹:“青岚......”
破碎的呓语混着喘息消散在雨声中。
陆辰动作骤顿,染着情欲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眉心月华徽记和瞳孔映出的九瓣莲纹——那是两女神魂交缠的体现。
后半夜,苏月璃蜷在凌乱的被褥间沉沉睡去。陆辰轻抚她汗湿的额发,指尖触及的皮肤滚烫如火。
床头台灯映出她颈间斑驳的吻痕,像雪地里凋零的梅。
陆辰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他深知,苏月璃利用玄阴之体和月华体质来给他加速伤势的恢复,虽然有“玉房秘要”的反哺滋养,但对苏月璃来说,无疑也是一种消耗。
他低头在苏月璃的额头印下一吻,轻声说道:“璃儿,对不起,苦了你。”
“如果我能安然渡过这次五行雷劫,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陆辰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睡袍走到露台。
夜空如洗,星辰点点,但在这片宁静之下,陆辰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星空之上,看不见的混沌中,五行劫的五色天雷已凝成实质,电弧在云层中吞吐。
最多还有三天就会降下!
“恢复了三成......”
他凝视着掌心流转的玄气,神识扫过丹田处狰狞的裂痕。
尽管在苏月璃的帮助下,他的内伤恢复速度已经快到了恐怖的地步。但在雷劫降下时,他终究无法以全盛状态应对,最多只能恢复一半。
陆辰叹了口气,到时只能赌命了,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
晨光穿透云层时,陆辰正盘坐在庭院青石上。
七十二枚上品灵石摆成周天星辰阵,血莲丹混着培元丹在喉间炸开灼流。
玄气运转到第九个小周天时,喉头突然腥甜,暗红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青苔上蚀出焦痕。
“陆辰!”
苏月璃赤着脚从旋转楼梯跑下来,真丝睡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慌乱地用手帕擦拭他嘴角血渍,月华之力不要钱似的往他体内灌注:“不是说好循序渐进?你这样会伤了本源的......”
“来不及了。”
陆辰握住她颤抖的手,将人拉进怀里。
少女发间幽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他贪恋地深吸一口:“今晚开始,璃儿住学校。接下来我自行调理即可。”
“不行,你这样我如何放心?”
苏月璃则倔强的反对:“尽管你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我依然不清楚你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抚摸着爱人棱角分明的脸庞,继续温柔说道:“男人的大事,你没告诉我,我也不会追问。”
“但既然我的身体能帮助你恢复伤势,那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你。”
女孩的懂事和温柔,让陆辰心里一暖,他将女孩抱得更紧。
但五行雷劫绝非儿戏,哪怕紫云界时全盛的李青岚,渡劫之时也是九死一生。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跟爱人解释这一切......
更何况他不可能在白云市渡劫,雷劫之威足以摧毁半座城。
陆辰扶正爱人,温柔开口:“璃儿你误会了,我是准备外出深山闭关几天,这样能更好的稳固伤情。”
“你这几天给了我太多月华之力,我也需要消化不是?你在学校安心的等我回来即可。”
面对眼前深爱的女孩,他不得不说出善意的谎言。
苏月璃怔怔的盯着男友几秒,才重重点头,展颜一笑道:“嗯,我答应你,乖乖等你回来。”
两人紧紧相拥......
暴雨在正午时分突然倾盆,青霄的电话突然打断陆辰的修炼。
天机门仙子清冷的嗓音裹着一丝焦急:“尊主,今天沈姑娘的状态非常不对劲。”
她口中的沈姑娘指的是沈琴。陆辰眉头微皱,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样了?”
“她人没事,不过......”
青霄沉吟片刻继续回答:“不过沈掌柜今早打翻三碗云吞,把盐当成糖撒进豆花......”
“而且,现在店铺突然关门了。”
陆辰心里涌现一种不好的感觉,急声追问:“她从什么时候这样的?”
青霄不假思考的答道:“昨晚半夜她接了一个很长的电话,今天早上开始就失魂落魄了。”
“行,我现在过去,你先守着她。”陆辰挂断电话便匆匆出门。
黑色路虎碾过积水冲进南门小巷时,青霄正抱剑立在“琴记云吞”的招牌下。
古装女子肩头停着只纸鹤,雨水在剑鞘上凝成冰晶:“尊主,沈姑娘在哭,但不愿开门。”
陆辰赞许的回应:“做得好,你先回去找楚怀玉,放你半天假。”
后厨铁门吱呀作响,沈琴抱膝蜷在面粉袋堆里。
高耸胸脯将棉质围裙撑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发髻散乱地垂在颈侧,睫毛膏被泪水晕成狼狈的黑痕。
“琴姐?”陆辰蹲下身,米色运动鞋浸在污水里。
沈琴猛然抬头,硕大的胸脯随着抽噎剧烈起伏。她突然扑进青年怀中,温热的酥软挤压着男人胸膛:“陆辰......我该怎么办......”
潮湿的厨房弥漫着茴香味,陆辰任她哭了半小时,直到衬衫前襟彻底湿透,这才轻声发问:“琴姐,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我爸把妈妈逼得跳楼......”
沈琴哽咽着摸出碎屏手机,县医院诊断书在裂纹中支离破碎,“颅骨骨折,脏器出血......他们说要先交五十万......”
陆辰夺过手机直接转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残影:“为什么不早说?钱的事就不是事!”
前世雨夜,是那碗热气腾腾的云吞,拯救了残废的心灵。莫说五十万,就算五千万、五亿,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拿来给眼前这个女人。
沈琴望着到账短信咬破下唇,鲜血染红了贝齿:“你已经给我买房,帮悠悠治病......我不能再......”
“你是我姐!为什么还对我如此客气?”
陆辰突然低吼,掌心重重拍在面案上,发出“嘭~”的重响。
女人似乎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陆辰,我,我......”
粉尘飞扬中,他拽着沈琴来到收银台前,强迫她直视镜中憔悴的容颜:“人的一生会发生很多意外,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解决,你如果解决不了,那不是还有我吗?”
“我把你当姐姐,你为什么不能将我当亲人看待呢?”
沈琴止住了哭泣,望着面前男人伟岸的身影,仿佛一座大山,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她擦干脸上的泪痕说道:“我打算现在就回一趟老家。悠悠她……我想拜托刘妈照顾几天,也麻烦你有空去照顾一下她。”
陆辰点头痛快答应:“没问题,你老家哪里?我给你买机票。”
沈琴犹豫了两秒还是轻声回答:“我老家在黔南省青竹县柳溪村,那里是偏僻山村,没有机场也不通高铁。”
“黔南省青竹县?”
陆辰没在意交通问题,而是反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十万大山中的九虞山在你老家?”
女人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
陆辰拨通天晟总裁周正尧的电话,刚要开口要求公司派车送沈琴回黔南,抬头看向沈琴眉心时,他瞳孔猛缩。
女人的额头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抹殷红的“血光”。
他心中一惊,这“血光”明显预示着沈琴回老家会有“血光之灾”。
旋即又想到自己正在寻找渡劫之地,黔南十万大山不就正好合适。
于是陆辰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琴姐,我正好也要去一趟黔南,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沈琴闻言一愣,似乎误会了陆辰的意思。以为陆辰是专门为了她才一起去的,心中感动不已。
她红着脸说道:“陆辰,你……你对我真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陆辰微微一笑,说道:“没事,顺路而已,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黑色路虎飞驰在黔珠高速上时,陆辰从沈琴口中也清楚了她家里的变故:
沈琴父亲是个烂赌鬼,之前因为赌博坐过牢。前几天他出狱了,本以为他能改过自新,没想到他变本加厉,赌得更大。
没几天就把家里的家当都输光了,前日还把村里的房子也输掉给了镇里的混混。
沈母气不过要和他离婚,结果却被殴打的遍体鳞伤,妇人心灰意冷之下轻生,跳楼摔成了重伤昏迷。
幸好被邻居发现送进了县医院,医院说要收到五十万诊金才肯治疗......
听完干姐姐家里的惨事,陆辰轻声安慰:“琴姐别担心,我回帮你解决!”
说完看向后视镜,沈琴眉心的“血光”——愈加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