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刘长弓三岁就会偷人家家里放着的拖鞋了,五岁就能当街拿走人家卖糖人的老鼠糖人满街跑,七八岁就能偷人家家里的鸡回去煮着吃了!
刘长弓:“你妹!我三岁偷拖鞋干啥?拿来呼你脸上吗?!”还五岁就能偷人家卖的老鼠糖人?不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老鼠吗?传这谣言的人能不能靠谱些?
就他的铁哥们儿刘长寿所言,这些传言都是假的。
不过刘长弓确实是会开锁,只是也不是像村里人传的那样,专门偷人家偷出来的经验。
说起来也是可怜,他娘是个傻子,他爹出去干活的时候,不放心他娘一个人在家,就用锁把老婆锁起来了。
小小年纪的刘长弓不知道为啥爹要将娘锁起来,看着屋里拍门想要出来的娘亲,刘长弓无师自通,用一根铁丝就将锁头给捅开了。
等那天他爹回来,就发现婆娘不见了,急得满村子的找,也找不见人。
刘长弓的娘彻底的找不着了,村里就传言说是被货郎给拐跑卖了,也有人说都怪刘长弓,要是不是他将锁给打开,他娘也不会丢了。
刘长弓小小年纪的就会开锁的消息不胫而走,后面村子里要是有人家丢了东西,都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被冤枉过几次的刘长弓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真的偷过几次欺负过他的人家。
不过拿的都是些人家不咋用的,什么破板凳,旧罐子。拿回来他也不用,全都丢在打麦场那块儿,等人家急得团团转,才晓得自家的东西在哪儿。
被耍的人气不过,自然就越传越凶,刘长弓也就成了村里头号的泼皮无赖......
这也是为什么里正刘长年这个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人,知道常家村里来找偷荷叶的贼,头一个就怀疑到他头上的原因。
没办法,谁让这小子有前科,而且胆子大呢。
刘长弓被请来了,对于老刘家找他去庄子上干活的事儿,他自然是愿意的,尽管他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刘宁还是在他望向自家二哥的目光中看出了感激之意。
找到活干还是其次,有兄弟看得起自己才是值得人开心的。
空空大伯和他爹也有空,刘长福上门问的,说到工钱五十文,俩人也没意见。
这两人可真是像陈氏说的,老实疙瘩一个,刘长福怕他们不乐意,还和他们说,有想法尽管提出来,这俩人只抬头瞧了他一眼,啥都没说,就点头应了。
倒是空空奶奶说,他们家今年只种了两三分地的大棚菜,倒不是她不想种,只是这市场也是有限的,会说能说的已经将生意抢去了大半,空空爹他们只能在街上零散的卖,压根就赚不了多余的钱,人还被冻得不行。
还不如少种一些,俩人抽一个去,或者儿媳妇过去街上卖卖也就足够了。
当然了,像这种能拿死钱的工作更适合他们。
老刘家找他们也是找对人了。
刘长福听了,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又问他们家有没有多余的被子,旧的也成,自家出二十文来租,等回头工期结束,他们再带回来。
空空奶奶想了想,他们家倒是有一床旧被子,只是是那种纯棉花的,里头掺的有碎布和线头,原本她儿媳妇都要将其扔了,她没舍得,就把被子收了起来。刘长福要的话就拿去用,做个铺被还是可以的,也别提什么租金了,反正放在那儿平时也不用。
刘长福笑着道了谢,拿了被子先回了。说好后天上午过来接人走。
被子拿回去还要妯娌几个将尺寸量出来,家里有合适的被面子可以拿来用最好,要是没有,明天还得去买了抓紧套上......
长松家是让刘长安过去说的,白氏见到他来了连忙招呼人进屋坐。
铁头也乖巧的喊了人,白氏让他去后院去将长松喊过来。
刘长安稍坐了会儿,长松扛着铁锹回来了。
二人先是客气了两句,刘长安才说了来意。
听说是去帮忙盖屋子的,刘长松的手不自觉的攥了一下。
怎么说呢,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看见老刘家如今越来越发达,他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嫉妒的。
可人家现在不是一点点儿的比自家强,都已经在州府买地盖屋子了,他嫉妒也嫉妒不来。
白氏坐在一旁,见丈夫没有反应,就笑着接话道:“巧了不是,我家棚子搭好了,种子刚才都种上了。长松闲在家里也没事,就让他去给你们帮几天忙。”
刘长安道:“工钱一天是五十文。一月一结。”
白氏闻言忙摆手:“谈什么工钱啊,都是一家人,可不能这么见外.......”
“亲兄弟明算账,知道嫂子是好意,只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得要两个月左右才能干的完呢,你们要是不要工钱,那可就不敢劳动我长松哥了。”
不等白氏再推辞,他又岔开话题问道:“嫂子家里可有闲的被子,不计新旧,有一床就成。”
白氏愣了一下后,就起身去屋里翻找,最后拿了一床半新的出来。
“这?”
刘长安迟疑的开口,不会是他们日常盖的吧?那他拿走了,他们家岂不是没有了。
“这原本是给铁蛋他们兄弟俩盖的,我今年春上新打了两床,就准备把这床当铺被了,家里也有铺被,这一床我打算明年再翻新,你们先拿去用,反正放这也是闲着的。”
既然如此,刘长安也不和她客气了,拿着被子就要走。
白氏忙将人喊住,自己又去屋里翻了一床半新不旧的被里和背面。
“我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拿回去让嫂子和弟妹她们套一下。”
刘长安双眼一亮,又省了一笔啊,他笑眯眯的接过,和白氏道了谢就回去了。
他走后,白氏又开始数落丈夫:“长安和你说话,你怎么也不搭理,拉着个脸给谁看呐?”
刘长松深吸了一口气,他只是不晓得要说啥罢了,平时他和大房兄弟就不怎么热络,见面也没啥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