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被鼻尖苦艾味呛醒。
她猛地睁眼,手心攥着楚墨留下的菱形碎片,指缝渗出血珠。
眼前是藏书阁檀木书架,第三排第七格暗格敞着口,半卷玉简幽幽发光。
“醒啦?”
头顶飘来少年音。
叶澜抬头,横梁上倒挂着与楚墨 identical 的脸,左眼角无疤,晃腿笑:“姐姐找我?”
“你谁啊?”
叶澜起身,指尖窜起混沌火。
少年单手翻下地,月光映出梨涡:“妈没说过?我是第七格的‘钥匙’。”
他抛来玉简,封皮“灵霄仙典终章”泛金光。
叶澜触玉简,烛火爆燃,墙壁显出血咒与初代图腾组成的双鱼。
“她用禁术掰开灵根三瓣。”
少年踢开青铜镜碎片,镜面映出腕间双鱼印记,“楚墨是容器,楚逸是锁,我是开最后门的钥匙。”
叶澜后退,玉简发烫。
母亲幻象浮现:“澜儿,见字时我已用金丹换三日。初代元神附魂印,需集齐三枚双鱼印记封印——”
“等等!”叶澜抓少年手腕,“你叫啥?”
少年挑眉,露虎牙:“叶砚。现在不是认亲时——”他拽她滚进阴影,头顶掠过黑雾利爪,“你妹妹带黑袍人来了!”
地宫传来轰鸣。
叶澜透过窗缝,见叶墨举母亲残丹站废墟,数十黑袍人围初代雕像结阵,人手半块青铜镜。
“姐——姐——”叶墨声混黑雾飘来,“交楚墨碎片,看母亲临终‘真相’。”
玉简发烫,显出母亲血字:“当年封印初代,我用灵根为饵种噬灵蛊。今灵根归位,蛊虫该醒了。”
“蛊虫?”叶砚按她肩膀,指尖点眉心,“看这儿。”
黑雾中,叶澜忆起六岁偷进祠堂:母亲剖心口,将半枚金丹塞进初代雕像眼窝。雕像睁眼,瞳孔游过与叶墨掌心相同的蛊虫。
“妈把蛊虫种在初代元神里了。”叶砚扯下玉佩,内刻双鱼阵图,“灵根共振,蛊虫该认主。”
话音落,地面裂开,叶墨黑雾缠住叶澜脚踝。少女摘面具,脸爬咒印,袖口蛊虫纹与残丹共鸣:“姐姐不想知道爹为何漠视你?妈又为何赴死?”
“闭嘴!”叶澜挥剑斩黑雾,见叶墨弹出破碎玉简——楚墨临终让她看的那枚。残页血渍显留言:“楚墨魂印是双刃剑,若陨落,初代元神借体还魂。”
“不可能…”叶澜后退撞书架。
叶砚抓她手腕,将菱形碎片按在玉简残页,碎片化作钥匙插入缝隙:“妈早算到一切,包括自己的死。”
玉简强光爆闪,地宫传来锁链断裂声。
黑雾从初代雕像眼窝涌出,聚成楚墨轮廓的初代人脸:“血脉共振祭品,我收下了。当年叶夫人捏你们为容器,今该物归原主。”
叶澜丹田剧痛,见双鱼图腾重组为初代元神虚影。
叶砚咬破指尖,在她眉心点金印:“用混沌火烧魂印!妈在我体内留了后手——”
话未毕,楚逸白衣破窗而入,颈间双鱼胎记渗黑血,眼底黑雾翻涌:“叶澜,交灵根,我带你见母亲。”
“楚逸?”叶澜挥剑逼退,见他掌心托半枚金丹,与叶墨残丹合缝。楚逸咧嘴,声分楚墨与初代:“我们本一体,你早该发现。”
“什么?”叶澜瞳孔骤缩。
叶砚拽她冲向书架,第七格暗格掉出木盒,内有半面青铜镜,映出三场景:楚墨寒潭睁眼,叶墨嵌残丹入雕像,楚逸白衣下藏初代咒印。
“镜分三面,照尽人心。”叶砚握镜,“妈用最后灵力封楚墨残魂镜中,现在——”
镜面裂开,楚墨声从碎片溢出:“姐姐,用混沌火点燃灵根树火种!初代元神怕光——”
叶澜抬眼,窗外祠堂废墟,灵根树残枝从初代雕像脚下钻出。她反手将玉简按在碎片,三色灵力(混沌火、楚墨金光、叶砚星芒)注入镜中。
“找死!”初代挥袖碎书架,却见叶澜指尖结出母亲禁术手印。石壁残阵亮起,强行分离初代元神与楚逸身体。
“原来你把楚墨魂印藏楚逸体内!”叶澜挥剑斩黑雾,却被楚逸攥住手腕,他掌心混沌灵根与她共鸣——母亲灵根纹路。
“我们都是妈造的实验品。”楚逸贴近耳畔,声混楚墨温柔与初代阴狠,“只有我能让你完整,姐姐。”
叶澜血液凝固。远处叶墨尖笑,她惊觉黑袍人结血祭阵,中央初代雕像睁眼,攥着楚墨肉身,胸口双鱼印记重组。
“妈说过,灵根树弱点是血脉。”叶砚将铜镜按她眉心,“用你血唤醒蛊虫,我拖初代!”
他化作星光融入她丹田。叶澜咬碎舌尖,血液滴镜面,黑袍人袖口蛊虫暴动,啃食主人扑向她。
“不可能…你怎会有噬灵蛊控制权?”初代虚影裂痕乍现。叶澜见楚逸眼底黑雾退散,楚墨清明浮现——原来他藏楚逸识海深处。
“因妈把蛊虫种我灵根里了。”叶澜攥住初代雕像手腕,混沌火顺灵根纹路烧进元神,“你以为分裂我们姐弟能得逞?从附身楚墨起,你就中了妈的计!”
雕像倒塌瞬间,楚墨肉身睁眼,左眼角伤疤泛金光,指尖凝母亲净化咒印:“姐姐,接住!”
他抛出玉简裂开,露出母亲最后金丹残片。叶澜张开掌心,三枚双鱼印记(楚墨腕间、楚逸颈间、叶砚掌心)亮起,在丹田结成图腾。
初代惨叫声中,地宫锁链崩断。楚墨残魂从楚逸体内分离,流入叶澜眉心。叶墨手中残丹爆裂,显母亲灵魄碎片。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钥匙。”叶墨望着透明的手苦笑,“妈用楚墨残魂捏出我时,就知我是弃子吧。”
“不是弃子。”叶澜握她即将消散的手,见少女眼底闪过六岁的自己——同样倔强眼神,“你是妈留给楚墨的退路,也是我妹妹。”
叶墨化作光点,祠堂废墟冒新芽。叶澜认出灵根树幼苗,每片叶子映叶家弟子脸,包括自己。楚逸踉跄扶书架,颈间双鱼印记成纯金。
“楚墨他…”楚逸声音沙哑。
叶澜摇头,将菱形碎片贴心口:“他在我灵根里,如妈所言,血脉相连。”
藏书阁外晨钟响。叶澜捡玉简,最后一页母亲字迹:“见字时,我已用金丹锁初代元神三日。三日后月圆夜,带楚墨去魔渊入口…”
“三日后?”叶砚从阴影走出,腕间戴楚墨银镯,“妈算准初代复活时,也算准你会赢。”
叶澜望向天际,飘着与母亲玉佩相同的云纹。她攥紧碎片,丹田传来楚墨心跳,带着劫后安稳。
“去地宫。”她转身,见楚逸拄剑撑体,白衣渗血,“初代元神虽重创,但楚墨肉身…”
“他在等你。”楚逸苦笑,指尖凝金灵力,“现换我守藏书阁,姐姐…下次见,望你真当我家人。”
叶澜点头,带叶砚跃出藏书阁。身后书页翻动,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指引——关于灵霄界真相、姐弟身世,及初代盯上叶家血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