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两人先是异口同声惊呼一声。
紧接着就是各施手段。
红实散发出周身红雾,细细感受,果然再也感应不到红雾的另一半所属。
但是心底里又万分惊疑不定,如此凭空消失,她竟然毫无感应。
手中拿着信纸,心中并无半分责怪凌雅的意思,有的只是对自己没有亲自陪同的后悔。
花霖亦是如此,同心牌握在手中,再没了另一半的联系。
又是异口同声道:“他娘的,老娘要把秋风城灭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竟是十分默契地重重点头。
牧端急忙上前强行调停。
“此事与秋风城关系不大,其中另有蹊跷,还需从长计议。”
花霖着急道:“确定是凭空消失之后就再无任何踪迹?”
“不会是被人设计流放到了流放之地吧?可是,那也不对啊。”
林染点了点头,蓦然想到了璃华。
虽不知璃华的具体身份,但是能猜到对方绝不简单。
于是说道:“璃华姑娘就在秋风城,就连她也没有办法。”
这下子,花霖两人彻底没了脾气。
两人对璃华的身份十分了解,并且很清楚她与姜北的联系,如果连璃华都没有办法,自己两人就更是没有丝毫办法了。
想着,两人一并想到了一人。
很快便冲天而起,一同赶去了书院最高处的至圣塑像之处。
很快就在塑像下见到了庄稼。
也不管一旁的周瑾,朝着庄稼快步走去。
庄稼倚靠在至圣塑像脚下,手中转动酒杯,神色悠然自得。
红实率先问道:“你已知晓?”
庄稼微微抬头:“如果是关于姜北,我确实能猜到一二。”
“只能说给你们一个字。”
“等。”
“生死有命,这是他避无可避的劫难,唯有经此一难,方能在往后的大劫之中取得先机。”
“若是渡不过,那便唯有一个死字。”
花霖目光冰冷:“所以说,这是你们的手笔?”
庄稼打了个寒战,站起身来,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方才说了,这是他避无可避的劫难,我如何能插手?”
“是他的命运,是天道的必然走势,无可避免。”
“所幸这一天来得不算太快,如果运气足够好,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红实皱着眉头:“运气足够好都才有一线生机?”
“你干脆点直言便是,我们不博这一线生机,我们直接去救他!”
庄稼笑着摇摇头:“救不了,若是贸然出手,他必死,你们也会死,整个南州化作焦土,从五洲版图之上彻底消失。”
花霖苦涩道:“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等?”
庄稼来回踱步,许久之后才皱着眉头开口说话。
“就只能干等,并且我们还要加快预想的计划,务必尽快完成!”
“期待那小子能博得一线生机,不然,何止是南州,往后整个五洲之地都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往后皆要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只可惜,有许多因果无法了却,实在是宛如拦在前面动也动不了、碰也碰不得的一座大山。”
“真不知道那位到底是怎么盘算的,有时候真想找到他,亲自问问他,但是又担心那家伙会把我也算计进去。”
“好不容易摘掉身上的因果,再掉进同一条河里算怎么回事?”
花霖低声道:“无涯圣君?”
庄稼笑道:“哟,花露真君这么聪明?见过了?”
花霖没有回答,反问道:“假如你是那位,你觉得,你的所做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庄稼一口饮完酒杯里的残余。
无奈笑道:“猜不到,想不出。”
“我若是他那样的存在,所有谋划,除了为了自己之外还能是什么?”
“尤其以这位的性子,总不能期待他拯救天下于水火吧?”
花霖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期待?或许他就是这么想的呢?”
庄稼笑意更盛:“那我们就可以烧高香了,甚至是天下人都可以烧高香了。”
“算了,多的就不说了。”
“计划依旧,有那时间吵架,不如你二人尽快行动起来,迟则生变!”
“你们这什么眼神?不会是觉得我啥事也不干光顾着饮酒作乐吧?”
“各人有各人擅长的手段,不才,小生擅长动脑子,而你们又不…不是十分擅长,只好如此了。”
“实在不行,把周瑾跟褚秀山借给你们也可以。”
周瑾冷笑一声:“呵呵!”
“关老子屁事?”
庄稼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关你屁事?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周瑾气笑道:“就是再说一遍又如何?”
庄稼指了指红实两人:“再说一遍,你往后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书院的麻袋质量可是很好的。”
红实蹙着眉头:“我们在做的这些事,真的有意义吗?”
庄稼叹了口气,很难得的神色郑重了起来。
“我暂时还不敢肯定,但是如果不做,那肯定就是在等死。”
“很多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要是我能尽数知道,那我就能推算得出来。”
“但是很多东西都被掩盖,甚至是湮灭,我能推算到的东西不多,只能挑拣一些相对正确的事来做。”
“所幸那位圣君也在落子,跟着他的棋路,就能找得到相对正确的路子。”
花霖点了点头,她想到了那日于竹林内的谈话。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太多,足够信任的人又不够。”
“要是能再多些帮手就好了!”
庄稼摊了摊手:“别指望我,书院几乎都快成空架子了,最多能再调用周瑾与褚秀山出来,再多,书院就真的有名无实了。”
“话说,红实姑娘啊,你那边多从春境使点力啊,别的不说,只要请得动那位墨龙真人,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
红实摇了摇头:“别想了,那死钓鱼佬跟圣君是一伙的,怎么会帮我们?”
庄稼笑道:“那也未必,我们之间又不是对立面,至少目前看来目的是一致的,你不去请,如何能知晓他的意思?”
“还有啊,我听说那位快圣梁垣也去了你们春境,连同他师兄柳书生也在,据我所知,这二人与姜北有着不小渊源,这也是不小的助力啊。”
“别管这二人的身份,至少现阶段我们并非敌人,而且大概率以后也不会是。”
“这是我个人的预感,而小生的预感向来很准。”
花霖追问道:“那你预感一下姜北的安危呗。”
庄稼摇头:“不能,也做不到。”
“就算我做得到,也不愿意,我怕预感到的结果会让我彻底死心。”
天空中忽然飞来一只麻雀。
直直奔着庄稼面门而去。
撞在庄稼脑袋上,当即化作一道青烟飘散。
庄稼神色凝重:“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听那个?”
花霖:“好消息。”
红实:“坏消息。”
庄稼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像是释怀,又像是担忧:“其实,消息就是一个,那就是我们选择的方向已经被证实了。”
“我们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