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那不是金吾卫吗?他们难道是来抓犯人的?”
“这可是淮安侯府,犯人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窃窃私语,虽然吓了一跳,却很快冷静过来。他们都是客人,也都是出自高门大户,就算有事那也和他们无关。
薛怀仁见到金吾卫,皱了皱眉,脸上却并无惧色。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擅闯淮安侯府!”
“金吾卫奉旨办案,薛家涉嫌拐卖少女,谋财害命!现搜查罪证,所有人都不得擅自离开!”
为首的中郎将面无表情,随着他一声令下,金吾卫立刻在侯府散开,开始搜查起来。薛怀仁见状,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污蔑!这是污蔑!你们都给我站住!”
张氏在一旁也是慌乱不已,她突然想起了那天,薛世荣也是这样被金吾卫带走。而从此之后,他们隐瞒了十几年的真相被揭开,薛家上下天翻地覆。
今日的情形,和那天何其相似?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云昭,眼中露出戒备忌惮还有怨恨不满的神色。是不是她,是不是这个死丫头又私下做了什么,惹来了祸事?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恨不得自己父母出事的女儿?他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迎着张氏质疑厌恶的目光,云昭的心中只有冷漠和可笑。她脸上露出茫然无辜的表情,仿佛也被惊吓到了。
客人们都险些炸开了锅,什么,薛家竟然私下干着拐卖人口的勾当?如今被金吾卫查出来,薛家怕是要彻底完了!
一时间,原本想着和薛家结交的人,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而金吾卫行动迅速,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只见两个金吾卫抱着一堆书册跑了过来,沉声开口道:“头儿,找到了!这是薛家买卖人口的账簿!”
“不可能!这就是普通的账册,谁家府上没有,你们休得胡言!”薛怀仁气得不行,就要去把那账本抢过来查看,却被金吾卫推了一把,直接摔倒在地!
“这是证据,为了避免毁坏,任何人不得靠近!究竟有没有冤枉你,只等公堂上分辨!”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张氏赶紧上前,将薛怀仁搀扶了起来,心疼地开口。
“我们薛家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做过拐卖人口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大人,你一定要明查啊!”
张氏的辩解刚刚落下,又有几个金吾卫跑了出来,大声禀告。
“头儿,薛家书房后面有个密室,我们在里面找到了三个被囚禁在其中的少女,正是这段时间失踪的那几人!”
“什么?这不可能!”
薛怀仁和张氏都是神色惨白,他们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个罪名落实了,薛家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是你?是不是你做的?云昭,我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有你这样恨不得亲生父母倒霉的女儿吗?”
张氏像是突然发了疯,扑到了云昭面前,满脸都是恨意。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有之前那副慈母的样子。
“母亲这是作何?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是薛家人,好端端的,为何要故意害自家人?”
云昭委屈不已,还好素影和素心上前护着她挡住了张氏,才没有被她抓到自己。
薛怀仁虽然也怀疑云昭,好歹还没失去理智。
“大人,我薛家好歹也是侯府勋贵,即便这些年没落了些,可祖上留下来的家财不菲,怎可能去做拐卖人口这等事情?一定是有人看侯府不顺眼,故意设计陷害啊!”
“是吗?可你们府上,有人亲自作证,还带我们找到了失踪少女!”
金吾卫冷冷一笑,薛怀仁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是谁,是谁作证?我要和那人当面对质!”
“把证人带出来!小心些,不要让她被薛家人伤害了。”
金吾卫护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秦盼兮怯怯地躲在后面,也让薛怀仁和张氏心神剧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他们?”
“是!大人,我可以作证,淮安侯府私下在做贩卖人口的勾当!这些年,侯府表面光鲜,可实则为了维持世家大族的体面早就入不敷出。只是,我寄人篱下,即便是发现了,也不敢说出来。”
“后来我无意间知道,那些无辜少女被藏在暗室,实在是于心不忍,就想着趁着今天后院无人,把她们放走。没想到,金吾卫大人会突然出现——”
“你,你胡说八道!”
“盼兮,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这般污蔑我们?大人,她在说谎!你不能相信她说的话啊!”
张氏万万没有想到,出来指证的人,竟然会是秦盼兮。她甚至都坚信了是云昭在背后算计,可到头来,却是最信任的人,给了她当头一棒!
薛怀仁也愤怒地睁大了眼睛,恨不得上前扭着秦盼兮质问。明明这个月来,秦盼兮对他们天天谄媚逢迎,还献上了价值千金的生子丹,为他们筹谋夺回侯府爵位。
他们连云昭都怀疑过了,就是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她!
秦盼兮捂着脸,扑通一声对着薛怀仁和张氏跪了下来,放声大哭。
“对不起,老爷夫人,我知道自己多亏了你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可我实在是没办法违背自己的良心,你们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她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薛家行这等不义之事,她良心难安,无奈之下选择说出真相,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偏偏这样的举动,对于外人而言,就是证实了薛家人的确犯了拐卖少女的大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淮安侯府,可谓是在劫难逃!
薛世荣和张氏瘫软在地,此时此刻,他们再傻也明白过来,自己被人算计了。而要害他们的人,就是出言作证的秦盼兮!
“贱人,你好狠的心!我们夫妻二人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冤枉!大人我们冤枉啊!”
“来人,把薛家人都抓起来,押入大牢候审!”
金吾卫们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其中一人看向了云昭,正要动手,却被她开口阻拦了。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