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惜连忙轻声安慰:“主儿,您别这样想,那玫嫔,不过是一个南府乐姬出身,怎么样也比不过您叶赫那拉氏的身份。
皇上宠她,也不过是因为暂时被她的乐琴吸引,一时的兴致罢了。”
意欢只觉悲凉,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一时的兴致?那你说,皇上当初对我,是否也是一时兴致而已?”
荷惜一时语塞:“主儿,您……怎么这样想?”
“皇上已经有足足半个月没来我这了,自从永琮降生,娴妃有了身孕,皇上沉溺于天伦之乐,好像已经把我给忘了。”
意欢眼眶微微发热,眸中似有泪意却强自噙着。
“从前皇上总说,最爱我的才情。如今想来,皇上爱的,好像还有玫嫔的月琴,颖妃和恪嫔的洒脱。那么,我……在皇上的心中,是不是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意欢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开始这么想。
也许是颖妃她们入宫后,又或许,是这半个多月来一次次独守空房,开始胡思乱想。
前世的意欢,虽然也曾因为叶赫那拉氏和太后的缘故,被皇帝如此冷淡过。
但有如懿和海兰作伴,倒也不觉得日子难熬。
可这一世,意欢和她们并不熟络,每日,只能独自在小小的宫苑里,从天黑等到天亮。
这样的日子,意欢实在寂寞。
倒是如懿,得知皇帝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去意欢那儿,又深知意欢对皇帝的真心真意。
私底下,如懿便也劝皇帝,去意欢那儿看看。
谁知,皇帝听罢,竟然只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朕想去自然会去,如懿,你临盆在即,就不要为舒贵人的事操心了。
如懿察言观色,心知不能再聊下去,只好浅笑着道:“是臣妾多嘴了。臣妾原只是想着意欢妹妹性子冷清,又没有皇上陪伴,怪可怜见儿的。”
皇帝的神色捉摸不定,他凝视如懿片刻,方才含笑道:“你啊,倒是会心疼人。只是,怎么不心疼心疼自个儿?你都怀胎九个多月,马上要当额娘的人了,还在这操心别人的事。”
“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
皇帝的眉头微微蹙起:“好了如懿,时候不早了,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说着,又抚了抚她的肩膀,以示宽慰,“你且好好休息,朕去瞧瞧恪嫔。”
“是。臣妾恭送皇上。”
接下来的日子,如懿的身形愈发笨重,皇帝对如懿这胎格外上心,几乎是每日都要亲自探望。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如懿临产前,一场前所未有的水患席卷而来,冲毁良田无数。
皇帝愁得两日没去如懿那儿,只顾着处理朝政。
这一日,原是皇帝正在九州清晏与大臣商讨要事,谁知,钦天监的副监使忽然前来,说是有事禀告。
皇帝在这种节骨眼上,最重视的自然是天象之事,便摒退了那些大臣,将钦天监的人传了进来。
岂料,才进去一盏茶的功夫,皇帝却在殿内发了大火。
“放肆!你的意思是说,娴贵妃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克了大清国运,才以至于水灾泛滥?是谁教你说这些混话的!娴贵妃腹中所怀,乃是继永琮之后的祥瑞贵子,身负福泽国运!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污蔑皇家血脉!!实在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