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兰拉着小姑子的手,感受着手中的粗糙,在看着她蜡黄蜡黄的胳膊,脸上看着还好,好像是扑了一层粉。
李晓玲嘴上答应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帮着夏玉兰往桌上端菜。
最后还是夏玉兰看不过去,将她赶到一边,让她去旁边跟大家说话去了。
对于李文静来说,今天就是她的社死现场,因为有赵婶子和大舅妈肖荷花在,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夸张。
因为今天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所以李文静会看相的事,也不用瞒着,赵婶子跟肖荷花两人,就像遇见知己一样。
“她大舅妈,你是不知道当时静丫头说,狗蛋还有一劫的时候,我们家老头子还不相信,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看见有个孩子真的掉到水库,那孩子大,又会游泳,没事,要是我们家狗蛋下去,那肯定会没命的!”
赵婶子说得是口沫横飞,一边还用手拉着李文静的手抚摸着。
“可不是吗,静丫头说我有一劫的时候,我也是不相信的,最后连我……说得可准了!”
肖荷花也不甘示弱,口若莲花,都快将李文静说成神仙了。
李文静怎么办,能怎么办,只能安静地待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脸上保持着微笑。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现在有两个忠实的粉丝,而且两个粉丝还互相吹捧。
如果脚底有个老鼠洞,她想钻进去啊,她真的不想出名啊,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苟到高考啊!
可是旁边的听着的全都是半信半疑,但是又听着这两人说的这么认真,心里都有点蠢蠢欲动,全都想上前试试,可是心里又有些忐忑。
就在大家犹豫的时候,钱恩赐同学就抢先了。
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钱恩赐一屁股坐在李文静面前的凳子上面,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拍在桌子上面。
“妹砸,来,快点,快点给哥算算,哥不让你白算,给卦资的!”
钱恩赐同学家里有一个天天烧香拜佛的奶奶,这里面的道道他可是门清啊!
李文静看着放在桌上的那五块钱,并没有去伸手拿。
她对着钱恩赐摇了摇头道:“钱大哥,你不用算,你是一个有福之人,一辈子也没什么灾难,以后只要顺心活着就行,不要轻易去算命,命越算越薄!”
李文静还是点拨了他几句,又从兜里拿出一张叠好的自己画的平安符。
“不过钱大哥你既然已经掏了钱出来,我们俩之间就已经有了因果,我没有给你算,那这张平安符就给你,你一定要贴身放着,可以帮你挡一次灾。”
李文静说完就将平安符递给了钱恩赐,后者也乐滋滋地拿着了,钱恩赐这会心里已经畅想着回家以后,该怎么样跟他奶奶显摆显摆。
李文静看着周围的人,看着他们那一双双蠢蠢欲动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
都想算,其实说白了只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心安而已,并且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要算的事。
“我一月三卦,只算有缘人,可我观,今天所来之人里没有有缘人,大家还是好好吃饭吧!”
李文静说完以后,赵婶子,肖荷花,李晓玲都有一点点失落。
“快点吃饭了!”
正好,这个时候,夏玉兰已经将饭菜摆桌子上面了。
大家一坐在桌子上面,李树华就拿出了自家酿的葡萄酒。
“来,今天家有喜事,也都尝一下我们家玉兰酿的酒,我给大家都满上!”
大家都应声端起桌上的酒杯,都在为李远山高兴。
夏玉兰眼含热泪,她的二儿子,终于可以去自己喜欢的地方放光发热了,不用再像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李文静还有表哥都给李远山敬酒,李远山都快被灌醉了。
可是看他眼中的亮光,熠熠发光!
一顿饭可谓是吃得宾主尽欢。
虽然今天来李家吃饭都是普普通通农村人,但是大家也都送了礼物。
但是李树华知道大家都各家的到处,坚决不收。
但是有一样李树华是真的很喜欢,那就夏小舅舅夏志国送的自行车票。
“姐夫,我手里没什么可以送给山子的,前几天去山上打猎换了一张票,跟别人换了这张票。”
夏志国说着就将自行车票递给了李树华。
其实刚开始李树华是不想要的,可是夏志国再三说和下,他收下了。
他知道小舅子日子也不好过,罢了,自己私底下在将钱补给他就是了。
今天也没有喊李大牛,饭桌上也没有人提起李大牛。
李文静看着自己这个爸爸,跟个小孩子一样,喜欢一样东西,就盯着看。
上次去供销社他爸就盯着自行车看,原先着要从空间拿出来一辆,只是后面事情多,忘记了,现在好了,又有理由了。
下次她要给爸爸拿一辆自行车,给妈妈拿一台缝纫机。
李文静今天是第一次见这个小舅舅,长得跟妈妈有三分像。
上次李悦容卷走钱,爸爸跟二哥去外婆家借钱,也是小舅舅去他岳家去借的。
这个小舅舅要比那个大舅舅靠谱,以后对小舅舅也要好点。
自行车票有多难弄,她是知道的,小舅舅能弄到,看来他也有为人不知的一面。
吃过饭,大家帮忙收拾完碗筷以后,徐老太太就带着家里人跟女儿女婿告辞,要回去了,毕竟他们回去要走两个小时呢。
临走的时候,徐老太太拉着李远山的手,仔细又交代了一番。
李远山认真地听着,不断地点头应下。
姥姥姥爷一直都很疼他,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心里是真的有点舍不得。
他又反过来叮嘱让徐老太太跟夏老头多注意身体,以后少干点农活。
李树华也将夏志国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两百块塞到他兜里。
“这是我跟你姐给你的,你自己收好了,不要让你嫂子看见。”
夏志国想要还回去,他知道姐姐姐夫家里日子也不好过,就算现在比以前好过了,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树华按住了他的手:“给你的,你就拿好了,你今天喝的那个酒。你姐酿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