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产房门开了,护士出来通知大家:“孩子生了,是龙凤胎,大人小孩儿都平安。”
听到这句话,众人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纷纷要涌进去看看赵虞和孩子。
赵虞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汗湿打湿了头发,整个人感觉全身都是软的,刚把孩子生下来就昏睡了过去。
宁松意顾不上孩子,只一个劲儿盯着赵虞看。
小心翼翼地轻轻唤了她两声,可赵虞已经昏睡过去了,没有半点反应。
赵虞再睁眼时,已经躺在了病房床上。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握着。
这轻微的动静瞬间惊醒了床边的人。
“虞虞,你醒了!”
宁松意凑上前去,看着赵虞终于睁开了眼,就是看着还是疲惫,担心地询问:“感觉怎么样?身子还痛不?”
“还行。”赵虞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虚弱。
不过她现在什么都不关心,眼珠子朝四周扫了一圈,哑着嗓子道:“孩子呢?孩子怎么样?”
“孩子都没事儿,是龙凤胎,哥哥和妹妹,这会儿护士抱去检查了,一会儿回来,你放心。”
宁松意说着话,正好见到何芳走了进来。
何芳刚才和虞清荷见赵虞还昏睡着,便一个回家拿东西,一个跟着护士给孩子洗澡做检查去了。
她还给赵虞煮了红糖鸡蛋水,热气腾腾地装在饭盒里带过来,给她补充体力。
赵虞吃过东西觉得身子暖暖的,不过她这会儿只一心牵挂着孩子。
等护士抱着孩子和虞清荷一块儿回来,赵虞忙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
两个小不点身子红彤彤的,全身都皱巴着,眼睛没睁开正睡着呢。
护士接生一年难得遇到生龙凤胎的,也不免多了些羡慕:“同志,你这福气好啊,一胎就儿女双全了。”
赵虞心里也高兴,她目不转睛盯着两个孩子,一时不知道视线落在哪个身上才好。
这么小的孩子,瞧着又脆弱又珍贵,她都不敢伸手去抱抱。
同样不敢伸手的还有宁松意。
他一双手拿过枪扛过炸药,面对过穷凶极恶的敌人,就是没抱过自己孩子。
这么小一个的孩子,就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给孩子伤到了。
“瞧你们没出息的爸妈哦。”
虞清荷看得发笑,熟练地把其中孩子接过放到闺女身边躺着:“这孩子跟你俩长得都像,这鼻子这眼睛,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等长大了肯定是个小美人儿。”
赵虞小心翼翼揽着孩子边缘,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脸:“妈,这哪儿像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小孩儿不是都长得差不多嘛,怎么看出来长相的?
赵虞是真心看不明白,她戳戳身边的宁松意问他:“你看出来没?”
宁松意探头看着儿子和闺女,嘴角不自觉带着笑。
这脸蛋,这鼻子,这嘴巴,活脱脱自己和媳妇儿的结晶啊!
“当然看得出来,跟咱们俩一模一样,你看看儿子这鼻子这嘴,和你多像,闺女这模样多像我!”
赵虞听了他话又往闺女脸上看,感觉和其他婴儿没什么区别。
“算了,你们说像就像吧,我的乖宝,像妈像爸都行。”
“我看着也跟虞虞像,这鼻梁,一看就是我们家的人。”匆匆赶来的何前觉得自己认得很准。
“那是,你们俩这副俊模样,不管像谁,孩子都是漂亮的。”
温倩牵着圆圆走到病床边,圆圆可想看看自己的弟弟妹妹,一个劲儿踮着脚凑上去。
“小舅妈,弟弟妹妹怎么还不醒啊?”
“等他们长大了就能跟你一块儿玩,你要好好带着他们知道不?”
“好!”圆圆使劲儿点头,看着弟弟妹妹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快再歇会儿,这回是真的是辛苦你了,一定累坏了。”
宁松意给赵虞掖了掖被子,不让她再说话。
看着一脸疲惫的媳妇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赵虞躺在病床上,和宁松意就那么对视着,眼里只有彼此。
“那我再睡会儿,你们记得看着孩子啊。”
赵虞想起妹妹被拐的遭遇有些警醒,不忘提醒众人看着孩子。
“你放心,刚护士抱去检查,我都跟着去的,寸步不离。”虞清荷也很警惕,孩子必须看紧了。
赵虞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又沉沉睡去。
似睡非睡间,只听到家里人小声夸着孩子长得漂亮,哭起来声音也洪亮,是健康的。
她弯了弯嘴角,放心睡去。
宁松意见媳妇儿睡着了,轻柔地替她拢了拢头发,见她睡得正香才起身往旁边床上去。
两个孩子被放在旁边床上,虞清荷和何芳在旁边看着。
见宁松意迈着伤腿过来,忙给他让位置。
宁松意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小人儿,那么小一只,安安静静躺着,甚至能听到他们轻轻的呼吸声。
孩子睡着的时候小手攥成拳,他伸手过去,感觉自己一掌能包住孩子两只手。
右手食指上移,宁松意轻轻碰了一下闺女脸蛋,指腹碰上去的时候只感觉软软的,这一刻仿佛完成了什么神圣的仪式,他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自己和赵虞的孩子。
宁松意觉得这辈子没有比此刻更窝心的时候了。
媳妇儿和孩子们都在自己身边安静睡着,让他感到无比安心和幸福。
当晚,宁松意坚持守在医院。
他这脚虽说没好利索,但是行走起来问题也不大了,便没让家里其他人跟着留下来。
这两天大家都很辛苦,没必要全挤在医院受累。
赵虞睡了一个白天,到夜里精神头还不错,抱着自己孩子不愿意撒手:“你看看她,这手这脚真小啊。”
“是,这么小不点儿,你快放下闺女,再睡一会儿吧。”
“我没困呢。”赵虞回宁松意话的时候,头也没抬,压根儿没看他一眼。
只顾着一个劲盯着孩子看,一左一右两个孩子已经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现在心里什么都塞不下了。
“你这么坐着身上不痛?”宁松意想起在产房外头隐约听到的一点吼叫声就难受。
赵虞恋恋不舍地看着宁松意把孩子抱到另一张床上,舍不得收回视线。
“是痛,生的时候可太费劲儿了,我感觉我差点死在那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