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白羽快要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从她怀里挣开一点,嗔怪地捏住那张兴奋过度的脸。
“松手,勒死我了…”
指尖传来温热触感,她眼底漾开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这人总算消停了。
“想吃什么?今晚我下厨,给你庆祝。”白羽的声音带着笑意。
张爻赖在沙发上,一手环着白羽的腰,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另一手不老实地在她后背乱游,嘴里噼里啪啦报出一串:
“帝王蟹!鱼翅!海参!蒸熊掌、蒸鹿尾、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白羽听着这没谱的菜单,懒得理她,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那只作乱的手,利落地起身走向厨房。
“...梦里去吃吧。”
“哎,等等我!”
张爻立刻像条尾巴似的黏了上去,挤进厨房要帮忙。
最终,厨房里飘出的香气,构成了一桌丰盛却不太健康的“痛风大餐”。
清蒸帝王蟹、椒盐大虾、红烧鲍鱼、蒜蓉扇贝、麻辣八爪鱼,还有一盆热腾腾的鱿鱼汤。
“喝一杯?”
白羽还特意让她翻出来一瓶高品质香槟,对坐小酌。
富贵儿也兴奋地围着饭桌打转,今天它的待遇格外好,不仅有专属鸡腿。
张爻把虾壳都丢进了它的食盆,白羽还给它盛了小半盆鲜美的鱿鱼汤。
日子在平淡安稳中悄然滑过,种在室内的抗寒土豆,迎来了收获。
张爻蹲在地上扒拉土豆, “嚯,个头还行,就是这味儿…唉...”
分给陈教练他们一半种豆后,白羽这边只剩下一斤二三两的种豆,但最终的果实竟有30斤之多。
盐水煮熟的土豆,带着比空间出品更明显的苦涩,空间似乎不仅优化了产量,也微妙地提升了口感。
陈教练和叶家也陆续收获了土豆,三家凑在一起交流...
结论一致,无论种植条件如何,这土豆的味道,都难吃得如出一辙。
叶家老两口经验丰富,又有补光设备,五斤种豆收获了惊人的136斤,成为外部种植冠军。
陈教练那边条件艰苦些,只收了21斤出头,尝过味道后,果断放弃了继续种植的念头。
“费那劲伺候一个多月,就为了吃这玩意儿?
还不如多拆点废铁,换碎米实在!”
龙卷风过后,城市幸存者锐减,空置的房屋比比皆是,陈教练几人,撬门拆窗成了日常。
张爻那个缺德鬼,不仅出主意,还提供作案工具。
“电线电缆、暖气管道、电器里的铜丝,无主的车,能拆的都别放过!”
张爻指挥起来头头是道,活像个经验丰富的废品回收顾问。
连倒塌房屋的钢筋,都被他们硬砸出来,一群人彻底沦为了张爻的打工仔。
每次搜刮到物资,他们就交给张爻,托她找路子换成粮食,和其他必需品。
张爻乐得轻松,私自里给他们兑换,按供销社的价,甚至回收价高过供销社,省了自己出门拾荒。
叶家也常托张爻用冻鱼换些物资。
不知不觉,两人竟真做起了二道贩子的营生。
空间内外的兔子对比愈发明显。
空间里水草养兔,雌兔比外头的雄兔大了整整两圈,精神头十足。
张爻见状,麻利地把雄兔也挪进了空间。
“进去享福吧,争取多生几窝!”
别墅区里日渐冷清,往日的哭喊争吵声几乎绝迹。
上次用宋代砚台跟她换面粉的老爷子,也突发心梗去世了。
叶家人被叫去时,人已经凉透。
老爷子走后没两天,他儿子趁着夜色,抱着几件家传的收藏品敲开了张爻家的门。
“二位…我家里实在没吃的了,孩子饿得直哭。您看这些…能换点粮食吗?”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恳求。
张爻扫了一眼,开价:“两斤米一件。”
男人眼中瞬间燃起希望:“行!行!太感谢了...”五件东西,换了十斤米。
白羽看着女人怀里那个三岁左右、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的孩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轻轻扯了扯张爻的袖子,凑近耳边低声道:“再加袋奶粉吧,给孩子...”
张爻点点头,又拿了一袋奶粉递过去。
夫妻俩千恩万谢,把东西藏在身上,抱着孩子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关上门,回到卧室,白羽靠在床头,想到那孩子的大眼睛,情绪有些低落。
张爻笨拙地搂住她,一只手在她肩头轻拍,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干巴巴的话:
“别想了…咱帮了…睡吧,啊?”
“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你看富贵儿都打呼了…”
结果人没哄睡着,絮叨的人自己先睡着了。
白羽侧过身,借着角落小太阳昏黄的光晕,指尖轻轻描摹着张爻安静的睡颜,嘴角忍不住弯起。
刚才的难受是真的,此刻心头的暖意也是真的。
这人安慰人的词儿贫瘠得还不如富贵儿叫得花样多,可那份笨拙的用心,让她格外安心。
张爻早已习惯她的存在,睡得深沉。
白羽倾身,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额头,这才满足地窝进她颈间,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两人一狗睡到自然醒。
白羽在厨房准备早餐,张爻则一头扎进三楼。
翻出一大摞长方形的厚实不锈钢收纳箱,整整齐齐码好,开始往里注水。
她翻出之前的笔记,指尖划过自己记录的数据,眉头微蹙。
如果没记错,不发生变故的情况下,按推算...下一场灾难转变,应该快了...
焦虑感再次无声无息地爬上心头。
只要有空,她就不由自主地反复清点空间里的物资,生怕遗漏了什么。
餐桌上,白羽喝完最后一口温热的豆奶,顺手把自己吃剩的半根油条夹到张爻盘子里。
“怎么想起囤冰了?”她看着三楼的方向问。
张爻嘴里塞着食物,含混地应道:“唔…空间又下雨了,我怕湖水漫出来,冻成冰存着,省得浪费。”
不会说情话的人,撒谎却面不改色,说得理所当然。
白羽看着她,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底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