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棠未及开口,先是看了眼旁边的汪耀宗,方才转头和牛宏说道,
“最近十多天,在金山县境内出现的老虎有逐渐增多的趋势,至于最新出现的位置,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实际参照意义了。”
“怎么讲?”
牛宏关切地追问了一句。
“这些能逃过望江县猎人捕杀的老虎,变得越来越聪明,大有和猎人打游击的态势,出现的位置也是飘忽不定。
想要捕杀它们,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嗯呐,我明白了,所以你们才想到了我,让我深入帽儿山腹地,直接找到老虎的巢穴去彻底捕杀它们,对吧?”
“对,不将逃窜到我们境内的老虎捕杀,很多人不敢进山作业。我们好几处林场现在都已停工。
林业是我们县的支柱产业,停工的损失我们承担不起呀!”
杨振棠说着,脸上现出痛惜的神色。
牛宏见状,压低了声音说道。
“杨部长,进山打猎有什么报酬和奖励没有?”
一旁坐着的汪耀宗一听,扭头看向牛宏,胸膛急剧起伏,好似一座活火山随时就要爆发。
杨振棠用手轻轻拍了拍汪耀宗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回应说。
“有,一天十个工分,是按照全县平均水平的十个工分。”
杨振棠回答的很豪气,牛宏听后感觉很憋屈。
进山捕猎老虎的凶险自不用说,众所皆知的凶险。
一天才给十个工分,
全县平均水平的十个工分,能值几个钱?
杨振棠看到牛宏坐在那里沉默不语,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
这是嫌弃报酬和奖励太低了。
连忙补充说,
“谁打死的老虎就归谁,可以不用上交。另外,打猎用的枪支弹药,由县政府免费提供。”
牛宏听后咧了咧嘴,他是缺少枪支弹药的人吗?
“牛宏老弟,报酬和奖励事小,还请你以国家大局为重,你所做的贡献,人民是不会忘记的。”
牛宏听到杨振棠又给自己扣大帽子,连忙开口说道,
“算了,别忘记我们牛家屯的事情就行,我提醒杨部长一句,现在我们牛家屯一条枪都没有,处境很危险,你还是想想办法解决一下吧。”
“嗯呐,我明天就派人送两条步枪和一些子弹过去,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和汪局长一起过来接你。”
杨振棠说完,不等牛宏回应,一把拉起汪耀宗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外走去。
牛宏见状,微笑着摇了摇头。
感觉一番谈判下来,好像自己也没吃多大的亏。
便宜吗?好像也没占到多少。
唉!
算啦,先休息一晚上,明天进山。
牛宏躺在招待所温暖的炕上,仔细盘算着明天进山后要做的事情。
自从上次收了肖金藤大叔的定金,他要的黑木耳自己是一个都没给他准备,正好趁着这次进山,帮他留意一下。
如果能碰到,尽量多采摘一些,原始森林里的干透了的黑木耳,绝对是纯绿色无污染,这样的好木耳多多益善。
至于老虎和其他的野兽,只要碰到,一定要拿下。
反正自己军火仓库里的空间大着呢。
帽儿山的凶险也不容小觑,不得不提前预防啊!
……
牛宏想着心事,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他所不知道的是:
在哈市东郊黑市的大门口,有几条身影正站在一棵粗大的红松树下,不断地翘首张望。
这些人正是孙小吉、王小果等人。
“大哥,你说今晚牛宏大哥还会来吗?”
“应该会吧,昨晚吃烧烤的时候不是约好的吗?牛宏大哥又不像我们一样不守信用,对吧。”
“嗯呐,大哥,我们好像也挺守信用的。”
“大哥,信用是个啥?”
一旁的一个小弟疑惑不解的看着孙小吉,问道。
孙小吉刚想解释,就听王小果低声喊道,
“大哥,来人啦。”
“嘘!”
然而当那个身影走近之后,借助朦胧的月光,孙小吉认出了来人正是三只手梁君。
连忙上前打招呼,
“梁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嗯呐,我来是通知你们,牛宏小哥他今天回老家了,来不了黑市了。”
“哦,他怎么突然回老家了呢?”
孙小吉刚和牛宏混熟悉,突然分开,他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据武哥说,好像是家里出了件大事,不过,武哥又说了,牛宏小哥以后还会回来找大家喝酒的。
武哥还让我告诉大家,最近风声有点紧,让大家都收敛些,别闹出人命啥的。”
……
第二天一大早。
牛宏便在杨振棠、汪耀宗的陪同下来到了松江林场。
故地重游,牛宏发现了几处明显的变化。
林场的中间位置竖起了一座高达三十多米的箭楼。
箭楼,远远高于普通的树梢,巍峨壮观。
抬头仰望,隐约看到上面有人影晃动,应该是有值班人员在了望。
林场的四个边角位置,同样树立有高塔,只是高度略低一些,上面值班的人看得也更加清晰。
这些人手里拎着步枪,目光时刻关注着四边的山野。
整个林场可谓是防卫森严,不容一只鸟儿飞过。
“牛宏兄弟,看出来变化了哈?”
杨振棠知道牛宏曾经来过这里,方才有此一问。
“嗯呐,变化很大啊。不知道有个名叫孔令翔的小伙子还在不在这里?”
“他啊,早调去别的林场了,这个林场很少有人常驻的。”
杨振棠作为县武装部长,对于周边的安全态势了如指掌。
“嗯呐。”
牛宏简单回应一声,心中有些失望。
“走吧,我带你去认识一些新朋友,里面也不乏有些厉害的猎人,比如柳氏兄弟。”
“嗯呐,柳氏兄弟是怎么回事儿?”
牛宏边走边轻声询问。
“汪局长,柳氏兄弟你最熟悉,你来给牛宏兄弟介绍一下吧。”
汪耀宗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说道,
“没什么好介绍的,认识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都了解了,现在说再多有什么用?”
杨振棠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不满地转过头,看向一旁。
牛宏诧异地看向汪耀宗,感觉他很奇怪,依照自己和汪耀祖、汪丹丹交往以来建立的交情,他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才对呀。
可是他这样处处针对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