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沐辰有事,他很快离开了。
章天泽看着裴临宴眼睛黏着傅慕昭不离眼了,很识趣开口,“裴总,公司还有点事那我就先回去处理了。”
裴临宴:“嗯。”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慕昭没想到章天泽竟然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她和裴临宴,突然间,傅慕昭有点后悔留下来了。
怎么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呀……
她手无措的挠挠自己的包,下意识手背覆上温热。
她低头看去,裴临宴牵住了自己的手。
“我给昭昭拎吧。”
指尖下移,裴临宴手指勾住了她的小鳄鱼皮包。
傅慕昭耳尖发热,原来说她误会了呀。
她还以为裴临宴要牵她呢。
但莫名的,她那时候竟然没有想躲的念头。
“谢谢。”
她道谢。
“昭昭同我生份了。”
裴临宴垂下眼眸,眼眸黯然。
虽然知道她失忆了,不记得他了,但当真的体会到她的生分疏离,心口还是隐隐作痛。
“我……”
傅慕昭望着他失落的眼神,张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有他们之前的记忆,她不知道他们之前是什么样的。
但礼貌是要保持的。
“没关系,我们走吧,我带阿昭逛逛S市。”
裴临宴朝她笑笑。
并没有责怪之意。
她现在能好好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对裴临宴来说已经是幸运的了。
她还活着,裴临宴就足够庆幸了。
他所求的其实不多,就是希望她活着,哪怕忘了他们。
“好。”
傅慕昭垂下眼眸,遮住眼眸里的歉意。
裴临宴带着她往停车的位置去。
他打开车门,侧头看向身后的她,“昭昭。”
傅慕昭坐进副驾驶。
裴临宴才绕到另一边坐进主驾驶。
傅慕昭打量车内。
车内装修简单低调奢华,只是,副驾驶的位置贴着美羊羊贴纸,就要海绵宝宝派大星。
头顶还贴着星空贴纸。
一看就是女孩子贴的。
毕竟裴临宴完全不像会做这些事的人。
意识到这辆车有很多其他女生存在的痕迹,傅慕昭抿唇。
指尖抓了抓衣摆。
也是,他年纪都老大不小了,也该有喜欢的人了。
脑子一时间有些乱,直到清冽的薄荷香萦绕在鼻尖,她敛眉。
冷峻分明的脸凑过来,她能看见他直细的眼睫,很密,眼眸是琥珀色的。
再往下,是挺直的鼻梁,凑近了,才发现原来他鼻翼有一颗细小的红痣。
薄唇色泽红润。
他的脸是很漂亮的。
傅慕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凑过来,微微屏住了呼吸,“裴总……”
裴临宴低眸注视着她,看着她明媚张扬的脸蛋,眸底是深深地克制,喉结缓缓滚动。
“系个安全带。”
裴临宴长手探出,安全带被他拉过来,他垂眸仔细系上。
“哦……”
俊脸移开,傅慕昭才小小声哦了一声。
她看着裴临宴给她把安全带系上,他又给自己系上。
她往他那边看去,看见了他安全带上夹了一个粉钻发夹。
傅慕昭环顾着车内,看着车内粉钻发夹,动画片贴纸,漂亮的娃娃……
她扯了扯安全带。
“裴总……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坐副驾驶会不会不太好?”
他若有喜欢的人,她坐副驾驶不太好的。
哪怕他们曾经可能关系好,但毕竟四年过去,人都变了,也该保留距离。
听见她的话,听着她说喜欢的人,裴临宴眼眸一弯,“昭昭,这些都是你留下来的。”
一句话,让傅慕昭心底慢慢滚着的情绪卡壳了。
她留下来的?
傅慕昭属实没想到。
裴临宴音色含笑,“阿昭,我的副驾驶,只有你坐过。”
这辆车是他特意找人送过来的。
之前傅慕昭车上无聊了,裴临宴给她买了一板贴纸,她就这里贴贴,那里沾沾,有时候回家路上看见好看的娃娃,她叫停裴临宴,下车买上来。
她说想经常看到,就挂在裴临宴车上了。
裴临宴经常下班放学来接她,接她的时候她就能看到了。
裴临宴从没有拒绝她的事,所以车上还留下了挺多她的痕迹。
裴临宴也一直没找人清理。
这些都是证明她存在的痕迹。
这四年,也多亏了她留下的东西支撑着他。
有时候裴临宴想她了,就会开着这辆车四处转一转。
傅慕昭眨眨眼睫,“我留下来的?”
他们关系到底是有多好,才能纵容她在车上这么胡作非为。
这辆车是辆跑车,价值上千万,贴纸这些东西有胶,沾在车内这些真皮装饰上,要想轻易处理可不容易,而且时间越久越不容易处理。
她看车内这些贴纸有些都已经泛黄了。
显然已经贴了很久了。
“嗯,以前我经常接你回家,你坐在车内无聊了,就喜欢贴贴纸。”
有时候裴临宴车上也会处理工作,傅慕昭懂事不想打扰她,有时候就自己安安静静玩。
一板贴纸这里贴贴,那里贴贴。
有时候找不到地方贴了,裴临宴就会找人清理一番,给她重新腾出空间,给她买新的贴纸给她。
但四年前她离开后,裴临宴就没再让人清理过这些东西。
他无法找到她,这些她留下的东西,每一样他都很珍惜。
裴临宴看向她,眼眸认真,“昭昭,我没有女朋友。”
“嗯。”
傅慕昭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强调,轻声应着。
心里那丝闷闷的情绪散开了。
“我们去哪啊?”
车辆缓缓驶离着,傅慕昭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她问。
“怕我把你卖了吗?”
裴临宴轻笑。
“我很值钱的,一般人都不敢买我的。”
傅慕昭也被逗笑。
她爹地身份摆在那,一般人没人敢动她的。
“昭昭在国外生活的好吗?”
好久没听见她这么般明媚活泼的话了,她现在这么开朗,这四年她应该生活的不错。
“嗯,很好,爹地和哥哥他们对我很好。”
傅慕昭点头宽着他的心。
这四年,除去失忆的事,她活得真的很好。
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家人对她都很宠爱。
只是,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