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瘴气在林间翻涌,如同凝固的牛乳,吸入口鼻带着甜腻的腥气。苏小满屏住呼吸,纯阳内力在周身凝成淡金色护罩,将试图侵入的瘴气隔绝在外。林婉儿则取出“清瘴丹”碾碎,用银针挑起粉末洒向四周,丹粉遇瘴气化作青烟,勉强在前方开出一条丈许宽的通路。
“这瘴气有问题。”林婉儿突然停步,指尖捻起一片被瘴气沾染的枯叶——叶片在接触指尖的瞬间便化作墨黑,叶脉处渗出粘稠的液体,“是‘腐心瘴’,血煞堂用百种毒物炼制的诡瘴,吸入过量会产生幻觉,最终心脉腐烂而死。”
话音未落,走在最前的影卫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影卫双目赤红,正挥刀砍向自己的脖颈,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呵呵……好多金银花……好香啊……”
“是幻觉!”苏小满怒喝一声,纯阳剑气化作金线,精准缠住影卫的手腕。林婉儿趁机甩出三枚银针,刺入影卫的太阳穴——银针泛着淡金光芒,正是天璇宗的“清心针”,能暂时驱散幻觉。
影卫猛地惊醒,冷汗浸透玄衣:“统领……我刚才看到了……看到药王谷的药圃开满了金银花,玄尘长老在里面对我笑……”
疤脸统领脸色凝重:“腐心瘴会勾起心底最渴望的景象,引诱中毒者自戕。都把‘清心丹’含在舌下,别用鼻子呼吸!”
众人依言照做,将丹丸含在舌下,一股清凉的药味顺着咽喉蔓延,头脑顿时清醒许多。苏小满环视四周,发现古林的树木形态扭曲,枝干如同挣扎的人手,树皮上布满青黑色的纹路,隐隐组成一张巨大的鬼脸——这根本不是自然生长的森林,而是血煞堂用邪术培育的“迷魂林”!
深入古林半里,前方突然传来“咔嚓”的断裂声。一棵需要三人合抱的古树立刻“活”了过来!树干裂开一道巨口,露出森白的牙齿,数条碗口粗的毒藤如同巨蟒般横扫而来,藤尖闪烁着幽蓝的毒光!
“是‘血藤妖’!”林婉儿急声道,“它以活人为养料,藤汁有剧毒,被缠住就完了!”
石灾怒吼一声,巨斧横扫,将袭来的毒藤劈成数段。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散发出刺鼻的气味。然而断藤处很快又长出新的藤蔓,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血藤妖的再生能力极强,普通攻击根本无法彻底杀死它!
“攻击它的根部!”苏小满看出破绽,纯阳剑化作一道金光,直刺古树下的土壤。那里有一团蠕动的肉球,正是血藤妖的妖核!
“嗤——”剑光刺入肉球,血藤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毒藤瞬间失去活力,枯萎成黑色的枯枝。苏小满拔出剑,妖核在剑尖上挣扎片刻,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解决掉血藤妖,众人刚松了口气,林婉儿突然指向地面:“小心脚下!”
只见被血藤妖汁液污染的土壤中,钻出无数细小的黑色虫子,如同潮水般朝着众人涌来!这些虫子名为“蚀骨蚁”,能啃食金属,更别说血肉之躯!
“用火攻!”疤脸统领大喊,影卫营成员立刻掏出火折子,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油弹”。
“轰!轰!轰!”
火油弹在地面炸开,火焰瞬间形成一道火墙,蚀骨蚁在火中发出滋滋的惨叫,很快便化为灰烬。
穿过火墙,瘴气变得更加浓郁,能见度不足三尺。苏小满突然感觉身边的林婉儿脚步一顿,眼神变得迷茫:“小满哥……你看,是玄尘长老!他在喊我们……”
苏小满心中一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前方的瘴气中,果然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白发青衫,笑容温和,正是已故的玄尘长老!
“别信!是幻境!”苏小满厉声喝道,伸手想抓住林婉儿,却抓了个空——林婉儿的身影竟缓缓融入瘴气,朝着“玄尘长老”走去!
“婉儿!”苏小满心急如焚,正要追上去,却被疤脸统领拉住:“苏公子,你看我们!”
只见影卫营的几人也陷入了幻境,矮个影卫对着空气大喊“师父”,另一名影卫则挥舞短刃,似乎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搏斗。疤脸统领虽用内力强行支撑,额头却青筋暴起,显然也在抵抗心魔的侵袭。
苏小满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想起林婉儿说过,腐心瘴的核心是“心魔幻境”,唯有直面内心恐惧才能破解。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那道“玄尘长老”的身影,而是闭上双眼,将纯阳内力凝聚于双耳——他要用心去听,辨别真实的动静!
片刻后,他听到了林婉儿的脚步声,很轻,带着一丝犹豫,正朝着左前方的悬崖走去!那里是古林的边缘,下方是万丈深渊!
“婉儿!回来!”苏小满怒吼一声,纵身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冲去。他冲破层层瘴气,果然看到林婉儿正站在悬崖边,双目空洞,只要再走一步便会坠入深渊!
“抓住这个!”苏小满将剑柄上的平安虎扔过去——那是林不辨画的笑脸符,带着纯粹的风系灵力,能驱散邪祟。
平安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林婉儿手中。当她触碰到符纸的瞬间,符纸突然爆发出柔和的白光!林婉儿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恢复清明,看到眼前的悬崖,吓得脸色煞白:“我……我刚才怎么了?”
“没事了,是幻境。”苏小满一把将她拉回安全地带,紧紧握住她的手,“别再被瘴气迷惑了。”
就在此时,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从瘴气中传来:“腐心瘴的阵眼在‘血槐古树’上,不去破阵,你们迟早都会死在这里。”
苏小满循声望去,只见鬼面提着一盏青铜灯从瘴气中走出,面具上的鬼纹在灯光下泛着幽光。青铜灯的光芒所过之处,瘴气如同冰雪遇阳般消融,露出一条清晰的通路。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小满握紧纯阳剑,警惕地看着他——这人总是在最诡异的时刻出现,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鬼面没有回答,只是提着青铜灯走向古林中央那棵最高的槐树。槐树的树干漆黑如墨,枝桠上挂着无数白色的布条,布条上用血写着扭曲的文字,正是血煞堂的“引魂咒”。
“这就是阵眼。”鬼面用短刃指向槐树的树心,“里面藏着‘腐心瘴母’,需用纯阳火或佛光才能净化。”
苏小满不再犹豫,纯阳剑燃起金色火焰,纵身跃起,一剑刺入槐树的树心!
“滋啦——”
火焰与瘴母相遇,发出刺耳的声响。槐树剧烈摇晃,无数白色布条化作厉鬼虚影扑来!鬼面突然将青铜灯高举,灯芯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厉鬼虚影如同遇到克星般惨叫着消散。
一炷香后,瘴母被纯阳火彻底净化,古林的瘴气渐渐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苏小满看着鬼面,心中的疑惑更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鬼面沉默片刻,突然摘下青铜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庞,左额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眼神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我叫影七。”少年轻声道,“是影卫营的第七个成员,也是……玄尘长老的义子。”
苏小满瞳孔骤缩:“你是影卫营的人?那之前在跨宗门交流时……”
“我是为了查内鬼。”影七苦笑,“暗影阁有血煞堂的叛徒,我必须隐藏身份才能接近真相。这次药王谷的事,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钱通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幽冥阁的阁主赵狂。”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密信,递给苏小满:“这是玄尘长老留下的,他早就料到血煞堂会叛乱,让我在关键时刻交给你。药王谷的‘炼魂坛’下,藏着能控制万蛊的‘母蛊’,赵狂想利用母蛊操控江湖各派高手……”
苏小满展开密信,上面果然是玄尘长老的字迹,详细记载了母蛊的弱点和炼魂坛的布防。他抬头看向影七,心中百感交集——原来鬼面竟是自己人,之前的种种神秘,都是为了隐藏身份、传递情报。
“走吧。”影七重新戴上面具,声音恢复沙哑,“瘴气已散,再不走,血煞堂的大队人马就要来了。”
苏小满点头,将密信收好,与林婉儿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古林的危机虽已解除,但药王谷的阴谋才刚刚揭开一角,前路依旧凶险。
影七提着青铜灯走在最前,灯光照亮前方的山路。苏小满握紧纯阳剑,林婉儿指尖凝着银针,影卫营成员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古林尽头,朝着药王谷的方向前行,身后只留下被净化的腐心瘴,和一段关于忠诚与背叛的隐秘过往。
乳白色的瘴气中,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苏小满的纯阳剑刚劈开一条扑来的毒藤,就见前方三丈外的迷雾突然炸开——一道青蓝色水箭冲天而起,将一头潜伏在树影中的“腐骨蛇”钉死在古树上!
“谁?”疤脸统领的弯刀瞬间出鞘,玄衣影卫们呈扇形散开,将苏小满和林婉儿护在中央。
瘴气缓缓散去,露出一个身着青蓝长袍的年轻男子。他腰间悬着水纹玉佩,手中长剑泛着幽蓝水光,剑尖还在滴落晶莹的水珠——正是玄水宗的海泽!他脚边的地面上,无数细小的水流正自动汇聚成漩涡,将周围的瘴气卷入其中,形成一片清明地带。
“海泽师兄?”林婉儿惊讶地捂住嘴,“你怎么会在这里?”
海泽收起长剑,拱手道:“苏兄,林姑娘,别来无恙。我奉师门之命,来迷雾森林寻找‘水心草’——此草能净化被魔气污染的水源,最近东海沿岸的渔村突发怪病,正是血煞堂用‘腐心瘴’污染了水脉。”他指了指不远处一棵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方才正在采摘水心草,没想到遇到腐骨蛇,还惊动了诸位。”
苏小满看着他脚边的漩涡,突然想起玄水宗的“御水术”:“海泽师兄,你的水脉感知能穿透瘴气吗?我们正要去药王谷,却被这迷雾困住,连方向都辨不清了。”
海泽指尖凝聚起一滴水珠,水珠悬浮在空中,微微颤动着指向西方:“药王谷在正西方向,但那里的瘴气最浓,而且……”他顿了顿,脸色凝重,“我感知到前方有大量活水汇聚,却带着极重的血腥味——像是有人用活人精血在布置‘血河阵’。”
“血河阵?”疤脸统领低呼,“那是血煞堂的禁术!需用九十九条活人精血浇灌,阵法启动时能化出血河,腐蚀一切生灵!”
林婉儿脸色发白:“清云长老说钱通在炼魂坛养了‘噬魂母虫’,难道这血河阵是为了……”
“为了让母虫提前孵化。”海泽接口道,“噬魂母虫以血为食,血河阵的精血正是最好的养料。若让它孵化,方圆百里的生灵都会被吸干精血!”
苏小满握紧纯阳剑:“必须阻止他们!海泽师兄,你的御水术能克制血河阵吗?”
海泽点头:“玄水宗的‘冰封千里’能冻结血河,但需要‘水心草’辅助。我这里只有三株,不够……”
“我有!”林婉儿突然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玉盒,里面躺着五株水灵灵的水心草,“这是明心长老让我带的,说能解腐心瘴的毒,没想到……”
海泽眼睛一亮:“太好了!有这八株水心草,足以冰封血河阵的核心!苏兄,我们联手如何?你们去阻止钱通孵化母虫,我来破解血河阵,双管齐下!”
“好!”苏小满当机立断,“疤脸统领,你带影卫营随海泽师兄去破阵;石灾,你跟我和婉儿去炼魂坛!”
“不行!”疤脸统领反对,“苏公子,血河阵凶险,我们必须保护你……”
“听我的!”苏小满打断他,“破阵和阻止母虫同样重要,分兵是唯一的办法。海泽师兄的御水术加上影卫营的配合,破阵不成问题;我和石灾、婉儿走密道,更隐蔽。”他看向海泽,“师兄,影卫营就拜托你了。”
海泽郑重点头:“放心!血河阵一破,我立刻带人手去炼魂坛支援!”
疤脸统领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苏小满说得有理,只好带着影卫营跟随海泽前往血河阵。临行前,矮个影卫塞给苏小满一袋“烟雾弹”:“苏公子,这是用归墟秘境的‘迷魂花’做的,遇到危险就扔,能困住敌人一炷香!”
苏小满接过烟雾弹,对林婉儿和石灾道:“我们走密道。”
密道入口在一棵千年古树下,是林婉儿小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她用随身携带的“百草印”玉佩按在树干上,古树缓缓裂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潮湿的泥土味。
“进去后,跟着我的纯阳剑气走,别碰两边的墙壁,有毒虫。”苏小满点亮火折子,率先走入密道。石灾紧随其后,巨斧横在身前,警惕地观察四周;林婉儿走在最后,指尖捏着三枚银针,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密道狭窄而漫长,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布满了发光的苔藓,将通道照得如同鬼火摇曳。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水滴声——那是密道出口的标志。
“快到了。”林婉儿低声道,“出口在炼魂坛的地下三层,那里是血池所在地,母虫应该就养在血池里。”
苏小满熄灭火折子,凝聚纯阳内力于指尖,轻轻推开出口的石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炼魂坛的地下三层,果然是血煞堂的老巢!
地下三层是一个巨大的石室,中央是一个方圆十丈的血池,池中血水翻滚,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虫卵在池底蠕动。钱通正站在血池边,手持一柄骨刃,将一个个被绑的药王谷弟子推入池中——弟子们落入血水,瞬间被腐蚀得只剩白骨,而池底的虫卵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哈哈哈!再有三个时辰,噬魂母虫就能孵化!到时候,整个江湖都将臣服于我!”钱通疯狂大笑,脸上的肌肉扭曲,如同恶鬼。
“住手!”苏小满怒喝一声,纯阳剑化作一道金光,直刺钱通后心!
钱通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剑招,骨刃横扫,带起一片血雾:“苏小满!你果然来了!正好,用你的纯阳精血喂养母虫,它一定能变得更强!”
石灾怒吼着冲上前,巨斧劈向血池边的祭台——那里插着七根人骨,正是血河阵的阵眼!钱通见状,骨刃回防,与巨斧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
林婉儿趁机甩出银针,刺向被绑的弟子身上的绳索。绳索断裂,弟子们连忙四散躲避,却被血池中的血水溅到,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体迅速干瘪——血水中的腐蚀力比想象中更强!
“婉儿,小心!”苏小满一剑逼退钱通,纯阳剑气化作护罩,将林婉儿和幸存的弟子护在身后。
就在此时,血池突然剧烈翻滚!池底的虫卵“咔嚓”一声裂开,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虫破壳而出!它长着一对复眼,口器中满是锋利的獠牙,刚一出生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朝着最近的弟子扑去!
“不好!母虫孵化了!”林婉儿脸色煞白,“它的鳞片能反弹剑气,只能攻击眼睛!”
苏小满看准时机,纵身跃起,纯阳剑直刺母虫的复眼!母虫似乎察觉到危险,尾巴猛地一甩,卷起漫天血水射向苏小满!
“小心!”石灾怒吼着扑过来,用巨斧和玄铁盾挡住血水。血水腐蚀着玄铁盾,发出滋滋的声响,石灾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却死死不肯后退。
苏小满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剑如流星,刺入母虫的复眼!
“嘶——”
母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疯狂地扭动身体,血池中的血水如同海啸般掀起,朝着石室四周蔓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室的大门突然被撞开!海泽带着影卫营冲了进来,青蓝色的剑气横扫,将血水冻结成冰:“苏兄,我们来了!”
海泽的到来如同雪中送炭!他双手结印,大喝一声:“冰封千里!”
青蓝色的寒气从他掌心爆发,瞬间席卷整个石室。血池中的血水被冻结成冰,母虫的身体也被冰层困住,动弹不得。影卫营的成员趁机用短刃刺向母虫的关节,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钱通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却被林婉儿的银针射中膝盖,惨叫着摔倒在地。苏小满上前一步,纯阳剑抵在他的咽喉:“说!幽冥阁的赵狂在哪?”
钱通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狞笑道:“赵阁主……很快就会来取你们的狗命!哈哈哈!”他突然咬破舌尖,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竟是服毒自尽了!
苏小满皱眉,踢开钱通的尸体,看向被冰封的母虫。母虫还在冰层中挣扎,复眼死死盯着苏小满,充满了怨毒。
“必须彻底杀死它。”海泽走上前,手中长剑凝聚起青蓝色的光芒,“玄水宗的‘碎冰刺’能刺穿它的心脏,但需要纯阳火辅助。”
苏小满点头,纯阳剑燃起金色火焰,与海泽的冰蓝色剑气交织在一起。两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空气中碰撞,却奇异地融合成一道金蓝双色的光柱,精准地刺入母虫的心脏!
“嘶——”
母虫的挣扎渐渐停止,身体在冰层中化作一缕黑烟,彻底消散。
石室中的危机终于解除,幸存的药王谷弟子们瘫坐在地上,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忍不住哭了起来。林婉儿连忙上前为他们疗伤,海泽则带着影卫营清理血池中的血水,防止瘴气再次扩散。
苏小满走到石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石灾摇摇头,瓮声瓮气地说:“守你……比守山门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