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殿下若不信,”老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此物可为证。”
赵羽接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就在他要还回去的时候,玉佩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扔出去。
“这——”
“此乃信物,”老道士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只有真龙血脉才能激活它。看来天意如此,殿下就是那个天选之人。”
赵羽揉着被烫红的手心,心里翻江倒海。
这事儿听起来太玄乎,但玉佩发烫却是实实在在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
“跟贫道走一趟,”老道士站起来,“那宝物藏在距此三百里外的青冥山,路途凶险,贫道一人恐怕难以应付。”
“我现在被北齐兵围着,你让我走?”
“北齐兵会退。”老道士说得斩钉截铁,“三日之内,他们必退兵。”
赵羽看着他,半晌才说:“你要是敢骗我……”
“贫道以性命担保。”
老道士没骗人。
第三天傍晚,北齐军真的撤了。
撤得又急又突然,连营帐都没收拾干净,就那么一窝蜂地往北走了。
王瑾站在城楼上,看着那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地平线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们就这么走了?”
“京城来了急报,”赵羽把手里的情报递给他,“北齐太子病危,他们得赶回去争权。”
王瑾接过情报,看完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巧合?这他娘的也太巧了吧?
他转头看向赵羽,发现这位皇子脸色不太好,太阳穴突突直跳,明显在忍着什么。
“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赵羽摆摆手,“去把望月、曹蒹葭叫来,还有那个老道士。”
一刻钟后,几个人都到齐了。
望月一见到老道士,脸色立刻就阴了下来。曹蒹葭站在赵羽身边,手始终没离开剑柄。
“北齐退兵了,”赵羽开门见山,“我可以抽出身来了。老道士,该你兑现承诺了。”
“殿下爽快,”老道士站起来,“那咱们即刻启程?”
“等等,”望月冷冷开口,“殿下要跟这老骗子走?”
“我知道你跟他有过节,”赵羽看向她,“但这事关系重大,我需要你跟着。”
望月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是,”赵羽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更厉害了,“你们俩都得跟我去。一路上你们爱怎么瞪就怎么瞪,但别动手。”
望月咬牙,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老道士倒是无所谓,笑呵呵地说:“殿下英明。”
当天夜里,一行四人悄悄出了龙牙镇。
赵羽给武飞雪留了命令,让她暂时接管防务。王瑾想跟着去,被他一句话打发了:“你留下看家,顺便帮我盯着朝廷那边的动静。”
王瑾只好作罢。
青冥山在龙牙镇西南三百里,一路全是荒山野岭。
老道士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个破罗盘,不时停下来看看方向。望月跟在最后,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扎个窟窿出来。
曹蒹葭走在赵羽身边,小声问:“殿下,真要信他的话?”
“不信又能怎么办?”赵羽苦笑,“那玉佩的事你也看见了,总不能视而不见。”
“可是……”
“而且我总觉得,”赵羽顿了顿,“他说的那个宝物,可能跟我穿越有关。”
曹蒹葭一惊:“殿下是说……”
“嘘,”赵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事先别声张。”
走了三天,终于进了青冥山的地界。
山里阴森森的,树木密得透不进阳光,空气里总有股说不出的腐朽味道。
“这地方不对劲,”望月警觉地环顾四周,“太安静了。”
她说得没错。
山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安静得让人发慌。
“小心点,”老道士突然停下脚步,“有东西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树丛里窜出来,直奔赵羽面门。
曹蒹葭反应极快,一剑劈过去,把那东西斩成两截。
那是一条蛇,但不是普通的蛇。它通体漆黑,眼睛是血红色的,被劈开后还在地上扭动,腥臭的液体流了一地。
“妖兽。”老道士脸色凝重,“这山里果然有古怪。”
话还没说完,四面八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无数东西在往这边爬。
“跑!”
四个人撒腿就跑,身后那些妖蛇穷追不舍。
望月一边跑一边往后扔飞刀,每一刀都精准地命中目标,但那些妖蛇实在太多了,杀不完。
“往左!”老道士突然大喊,“那边有条小路!”
几个人拐进一条山道,总算把妖蛇甩掉了。
赵羽靠在树上喘气,头疼得更厉害了,太阳穴像要炸开一样。
“殿下?”曹蒹葭扶住他,“您的脸色很难看。”
“没事,”赵羽咬牙,“继续走。”
又走了两天,妖兽越来越多。
有时候是成群的毒蝎,有时候是长着翅膀的巨蟒,还有一次遇到了一头比牛还大的野猪,眼睛冒着绿光,獠牙比刀还锋利。
四个人联手才把那野猪弄死,望月的手臂被划了一道血口子,曹蒹葭的剑也崩了个缺口。
“这山里到底藏了什么?”赵羽看着满地的妖兽尸体,心里越来越不安。
“快到了,”老道士指着前方,“翻过那道山梁,就是大周第一任国师的洞府。”
山梁很陡,几个人爬了半个时辰才上去。
站在山顶往下看,只见一个山谷出现在眼前,谷底有个洞穴,洞口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就是那里,”老道士眼睛发亮,“宝物就在里面。”
赵羽正要说话,突然浑身一僵。
一股剧痛从脑袋深处爆发出来,痛得他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殿下!”曹蒹葭扶住他,“您怎么了?”
“头……头疼……”赵羽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往下淌,“从没……这么疼过……”
自从穿越以来,他偶尔会有些头疼,但从来没有这么剧烈过。
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锥子在他脑子里搅,每一下都痛彻心扉。
“不对!”老道士脸色大变,“这山谷有古怪!”
话音未落,山谷里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啸声,尖锐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