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来此?”在略显荒僻之地找到一处平整的空地,众人纷纷席地而坐。
周围的山林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我们此次身负密诏,正欲前往南浔。云儿呢?怎会在此处?还与二皇兄一同?”箫珩面对桃夭并没有隐瞒。
想起那日在东芝城,桃夭毫无预兆地突然离开,之后他们便径直回了京都。
在归京的半路上,从言靖之口中得知,竟是他暗中协助桃夭逃离。
当时,他着实生了好大的气,气言靖之这般擅自做主,完全没有跟自己报备一声。
后来言靖之解释,毕竟桃夭是从他言府出来的,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受委屈,这才私自协助她逃走,甚至还给了她至关重要的文牒。
言靖之,既是自己的谋士,亦是相交多年的好友,箫珩权衡之下,终究没有太过责怪他。
毕竟不能因为一个女子,就让自己的心腹寒了心,日后难以再全心辅佐。
“南浔?你们也要去。”桃夭听闻此言,心中满是诧异。
这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纯粹的巧合?
“怎么?为何如此惊讶?莫非,云儿亦是同行?”箫珩心思细腻,没有直白地说“你们也要去”,而是巧妙地换了一种说法,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探寻。
桃夭收起脸上的惊讶之色,坦然直言道:“是啊,二殿下说,要带我去看大河。”说着,桃夭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投向箫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俏皮。
对方箫隼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神色淡然,没有说话,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箫珩见状,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箫隼,脸上原本的笑意瞬间少了些,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原来,二皇兄,也要去南浔。”他的语气中不自觉多了一分试探,试图从箫隼的反应中探寻出些什么。
然而,箫隼依然没有回应,只是转过身,对着正在一旁专心煮茶的阿奴轻轻招手。
“主人,喝茶。”阿奴听到召唤,赶忙端着热气腾腾的热茶,小心翼翼地跪在他面前,眼神中满是恭敬。
箫隼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小巧精致的茶盅,微微低头,看了阿奴一眼。
“那女子是谁?”霍凌云终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声问道。
“想来是二殿下的婢女吧?”言靖之思索片刻后,这般猜测道。
“嘁,真是矫情。出门在外还带个婢女。”霍凌云撇了撇嘴,只用他们几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着,言语中带着些许不屑。
言靖之则是不置可否,心中想着人家身份尊贵,带几个仆人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桃夭的目光相对,刹那间,他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他微微点头,桃夭亦回以浅笑。
“靖之,你看你家婢女的目光不一般呢?”霍凌云眼尖,忍不住调侃他。
“ 莫要胡说。她如今已不是言府婢女,莫要贬低她。”言靖之赶忙正色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我没有贬低她,你看二位殿下,对她都是虎视眈眈,作为兄弟,我只是告诫你,莫要动那份心思,不然,惹了兄弟之间的友情可不划算。”霍凌云一脸认真地劝说。
“兄弟之情哪里是寄托在一个女子身上,这话以后莫要再说。”言靖之皱了皱眉头,严肃道。
“好好好,算我多嘴。可惜,这次曲兄没来。”霍凌云自知无趣,赶忙转移话题。
“呵,怎么,换你来还有意见?”霍凌云立马吐吐舌头。
“哪能啊,我没意见。”这次他好不容易能跟着出来见世面,心里满是兴奋与期待,哪里敢有丝毫异议。
“你是武将,刚得了圣恩,要珍惜。”言靖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知晓,你呀,就是处处谨慎。”霍凌云笑着回应,对言靖之的性格十分了解。
“我与你不同,我乃是商户出身,能得殿下们抬爱实属不易,如今你我皆有责任在身,南浔之行本就是得了皇命。不可有闪失。”言靖之神色凝重,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
“可遇上他了,算不算闪失?”霍凌云抬抬下颚,指向箫隼,眼中满是无奈。
言靖之微微摇头,“算不得闪失,只是天意如此巧合罢了。”他们出行前,早已通过各种渠道摸清了箫隼不在东芝城的消息。
又听闻北境与墨氏一族后裔达成一致,正谋划着对墨家堡发动进攻的事情。
短短数月,关于北境一带的消息,南国那头早已知晓多半。
唯独不知二皇子的动向究竟为何?
他离开东芝城后又去往哪里?
能在半路相遇,总好过在南浔境内相遇。那样一来,他们的立场将会截然不同,
不过,二皇子要去南浔,怕不是早已得到了什么线报。至于带桃夭看大河,估计也是顺便一说罢了。
他忍不住又看向桃夭,见她正低着头,与箫珩轻声交谈,白净的脸颊比原先消瘦了一些,却多了一份洒脱和随意,仿佛历经世事之后的豁达。
这样的桃夭看起来比原先更美更有风情,那独特的气质如同磁石一般,竟让他不知不觉间看出了神。
就连霍凌云在同他说话,他都未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