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晚间,一队军马趁着星夜疾驰,直奔契丹皇宫而来。
守城的士兵见状,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刃,严阵以待。待那队人马走近,借着火把的微光,士兵们认出了为首之人正是监国驸马刘轩。
将领贺东来连忙命令士兵打开城门,亲自带人迎了出去,他恭敬地行礼道:“属下贺东来,见过驸马。”
刘轩微微点头,随口问道:“你是哈勒股的手下吧?”贺东来连忙答道:“回禀驸马,属下正是哈将军麾下。”
刘轩闻言,再次点了点头,命令晋北十八骑在城外扎帐。自己带着萧轻语和小雪策马入城。来到后宫的门前,三人翻身下马,步行而入。
十几名负责守夜的太监见有陌生人闯入,立刻将三人拦住,为首一人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深夜擅入后宫?”
刘轩举目望去,见这名太监十二三岁年纪,观其面貌,应是羯人,再看向他身旁,发觉这些太监竟然全部都是羯人,不禁微微一愣,他和颜悦色地说道:“我是驸马,就住在这里。”
那太监知刘轩既然能来到这里,定然不是常人,但他并不认识刘轩,心中仍有疑虑,于是吩咐人去叫一名宫女前来辨认。刘轩并未因太监相阻而气恼,只是站在原地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一名三十多岁的宫女被领了过来,她一见刘轩,立刻惊呼“驸马”,随即跪倒在地,恭敬行礼。一众太监见状,也慌忙跪倒,诚惶诚恐。
刘轩朝众人轻轻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后径直走进后宫之内。
此时夜已深沉,耶律朵朵的寝宫内一片漆黑,显然她已经就寝。刘轩在门口稍作犹豫,终究还是不忍打扰。他转身吩咐那宫女安排萧轻语和小雪休息,自己信步朝着百花宫的方向走去。
百花宫内,烛光摇曳。瑶辇听雪缓步走到散发着丝丝热气的浴桶之前,一名宫女紧随其后,轻轻帮她脱掉薄如蝉翼的亵衣,瑶辇听雪轻盈地跨入桶中,水面登时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她悠然坐于浴桶内,双眸轻闭,任由那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享受着放松与惬意。
两名小太监静静地候在屏风之外,算好时间,不时地将浴桶中温水舀出一些,然后添加一些热水,确保水温始终如一。
良久之后,瑶辇听雪缓缓睁开双眼,她轻轻抬手,拂过水面,带起一片片细腻的水花,随后优雅地起身,跨出木桶。宫女连忙拿起柔软的毛巾,细心地为她擦拭身上水珠。
忽闻脚步声响,一人转过屏风,径直走了过来。瑶辇听雪抬眼望去,见刘轩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不由惊喜交加,纵身扑到他怀中,口中娇嗔道:“夫君,你说最多半年便来看我,怎么去了如此之久?”
刘轩轻轻拥抱着瑶辇听雪,感受着她的体温与柔软,正要开口解释,眼角余光瞥见两名小太监在旁垂立,不由皱了皱眉头,连忙从宫女手中拿过锦袍,将瑶辇听雪裹的严严实实,随后挥手示意两名太监退下。
瑶辇听雪愕然,不解地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刘轩仍是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沐浴时,为何要让太监服侍?这样岂不是都被他们看去了?”
瑶辇听雪微微一愣:“太监净身后与女子无异,看了又能怎样?宫中不都是这样吗?”
刘轩心里,一直把太监当做男人,自己府里仅有的四个太监,便从没有进过内宅。此刻听瑶辇听雪这么说,立即意识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人观念不太相同,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可、可他们以前是男的,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瑶辇听雪咯咯娇笑起来,眼波流转间满是风情:“你怎么变得如此小气?连太监的醋都要吃?”
刘轩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不再多言,拦腰将瑶辇听雪抱起,大步向床榻走去。宫女们见状,纷纷识趣地退下,并细心地关好了房门。
两人久别重逢,自然免不得一番恩爱缠绵。一时间,寝宫内春色无边,温馨而甜蜜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许久之后,寝宫恢复了宁静,刘轩将瑶辇听雪搂在怀中,轻声问道:“朵朵的伤势都痊愈了吗?”
瑶辇听雪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带着一丝娇嗔的语气抱怨道:“你刚和我亲热完,就急着问别的女人。”
刘轩略显尴尬,却见瑶辇听雪转过身来,正视着他,认真地说道:“朵朵的伤是好了,可就是……已经不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