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个贱妇出现,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攀咬蛮蛮。
“你怀孕了,还敢乱跑?你快些回京吧。”裴墨染不耐烦道。
苏灵音噘着嘴,一副女儿家娇羞的模样,“人家才不怕!妾身愿意侍奉殿下。”
云清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恋爱脑僵尸都不吃!
苏灵音惨了,她坠入爱河了。
“……”裴墨染再也演不下去,他立即下了马车。
苏灵音抬眸,挑衅的看向云清婳,“太子妃又哭又闹,贪生怕死,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我的确不如你情根深种。”她讽刺。
苏灵音不恼,她讽刺道:“你很害怕去蜀地?真可怜!殿下让你随军,不过是把你当老妈子,让你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殿下心疼我,不想累着我,所以没选我。”
“云清婳,你猜你的太子妃之位还能坐多久?”苏灵音挑衅的问。
云清婳一脸淡然,“你也能在七星连珠夜生出龙凤胎吗?你说我能坐多久?”
苏灵音气得手抖。
她就算能生出双胎,也不可能这么巧合赶上七星连珠夜。
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
“你给我等着!”苏灵音转身就走。
……
一路上,裴墨染得空了就被苏灵音缠着。
裴墨染宠爱苏灵音的事就这样被传开。
云清婳并不在意,没人来烦她,她乐得自在。
“主子,二公子的密函说裴云澈一直在暗中跟着,恐怕图谋不轨。”飞霜小声道。
云清婳豁然开朗,“裴云澈下手也太慢了,我得去添上一把火。”
说着,她趁军队休憩时,黯然神伤的坐在偏僻的角落。
她穿着一席烟青色襦裙,身躯单薄,发髻未簪钗环,一副被丈夫冷落的架势。
她时不时拿出帕子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唉声叹气。
其他官员看到云清婳这般委屈,纷纷叹气。
“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放着才貌双绝的太子妃不宠爱,净跟那种女人拉扯。”
“苏侧妃怎么了?她是皇后的侄女,可不能瞎说啊!”
“你不知道?我夫人亲眼看见苏侧妃的寝殿里藏了小白脸!”
“我夫人那日也看见了!”
祝国公闻言凑了上来,他像是难以启齿,一番纠结后,开口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夫人也看见了!”
其他官员都瞪圆了眼。
半晌,一个年过半百的官员才憋出一句话,“殿下还真是宽宏大量,胸襟宽广啊。”
可不是宽广吗?
绿帽子都戴头上了,还宠爱苏灵音。
云清婳掐着大腿,险些笑出声。
忽的,她的头顶上落下一片阴影。
“蛮蛮。”
云清婳抬眼一看,眸子一震,“表哥!”
谢泽修从怀中掏出一包黄纸包裹的桃酥,“我记得这是你跟容音最喜欢吃的。”
她从他手中接过黄纸,她拿起一块桃酥品尝,眼睛酸胀,声音颤抖起来,“好吃。”
“蛮蛮,想哭便哭吧。”谢泽修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哭过以后,就不要再伤心了,为了渣滓不值得。”
淡淡的甜味与芝麻的香气在舌尖漫开。
云清婳颔首,她笑看着他,“表哥也吃。”
“好。”谢泽修伸手,正要拿起一块桃酥,一只大手先他一步,将桃酥抽走。
裴墨染咬了一口桃酥,“难吃!谁买的?”
云清婳:“……”
狗男人,又发病了?
谢泽修一脸无奈,他拱手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谢将军,妾身多嘴一句,您跟太子妃虽然是表兄妹,可如此关心过度,未免不合时宜。”苏灵音缓缓走上前,她的眼尾上翘,脸上闪过阴险。
云清婳蹙眉,“我与表哥清清白白,苏侧妃想说什么?”
“妾身可什么都没说,太子妃怎么急了?”苏灵音像是受了惊吓,倒进裴墨染的怀中。
裴墨染无措的看向云清婳:蛮蛮!我没有怀疑你!
云清婳不留情面的怼道:“狗咬你,你不急?”
苏灵音可以犯贱,可是舞到姐姐的家人面前就忍不了了。
“太子妃,您怎能如此粗鄙,辱骂妾身?妾身肚子里怀了殿下的孩子啊呜呜呜……”苏灵音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云清婳正欲开口,磁性的声音便响起,“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臣与太子妃还能做越矩的事不成?还是说有些人心是脏的,所以看什么都是脏的?”
“臣也多嘴一句,太子妃身份尊贵,教训苏侧妃无伤大雅。可苏侧妃放大太子妃的话,牵扯皇嗣意欲何为?是想引得太子与太子妃不睦吗?”
苏灵音气得胃疼,她正要反驳,谢泽修滔滔不绝道:“外臣奉劝苏侧妃,您还是躲起来吧,您的风言风语,传遍了京城,您招摇过市前还请看看众人的眼神。”
“我向来清白,我有什么风言风语?”苏灵音的鼻子都快气歪。
她环视一圈,许多将士、官员果真侧目看着她,眼神充满鄙夷、轻慢。
甚至有人不遮不掩的剜了她一眼。
“外臣不便回答,臣先行告退。”谢泽修拱手离开。
苏灵音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的小白脸。
她气得简直快要吐血。
她抱着裴墨染的胳膊,泪眼汪汪道:“殿下,人家是冤枉的!可是他们都不信。”
裴墨染拍了拍她的手背,“身正不怕影斜,何必在乎别人的目光?灵音,不要这么小气,洒脱些。”
苏灵音快要气死。
她还要怎么洒脱?
荡妇二字都快贴到她的脑门上了!
“呜呜呜……”苏灵音哭着跑走。
她笃定裴墨染会追她。
可裴墨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深深看着云清婳。
“还不去追?”云清婳戏谑道。
裴墨染的眼神落在她手中的桃酥上,“这破桃酥有什么好吃的?你若是喜欢,我进城给你买。”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拈酸吃醋?!
“我就喜欢这个桃酥,我们兄弟姐妹从小都爱吃。”她白了他一眼,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裴墨染的眼神有些受伤,“那我也喜欢这个桃酥。”
“你方才不还说难吃吗?”她嫌弃的睨他。
裴墨染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他反问:“有吗?娘子,你都被那贱妇气出幻觉了。”
“不要脸。”她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乾风匆匆跑来,“不好了,殿下,苏侧妃方才被刺客掳走了。”
登时,周围的士兵、官员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裴墨染一怔,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烟花。
随后他的眼中荡开了笑,嘴角明显上扬,就像中了头彩!
太好了!
贱妇终于被掳走了!
云清婳生怕他露馅,她道:“怎么办啊?殿下快去营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