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雉又歪头打了个哈欠,满脸倦容:“休息得挺好,就是前几天忙我哥和露露的婚礼,忙得太累了,感觉怎么睡都睡不醒。”
提到傅裕和陈露露的婚礼,张秀娟忍不住笑了一声:“结婚那天,露露站在台上,看你看得眼睛都直了,泪眼汪汪,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啊,我当时和马大丫她们,都害怕她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冲到你面前,让你娶她,好在那丫头控制住了。”
阮青雉提起这事就头疼。
她撑着头,忍不住继续打哈欠,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合上文件:“不行,秀娟嫂子,我得回家属院再睡一下午,太累了,头重脚轻,腰还酸。”
张秀娟蹙眉:“我送你回去啊?”
阮青雉摆摆手:“不用。”
她拿起包包,离开公司,开车回到家属院,刚下车站在自家门口,从包里拿钥匙的功夫,周月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嫂子!出事了!”
阮青雉扭头,看他脸色苍白,神色惊慌,当下心头便往下一沉。
她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周月年:“昨晚八点关首长和团长在去往横城的路上遭遇伏击,经调查,他们两人是被境外一股恶势力绑走的,据目击者说,当时上了年纪的人中了很严重的枪伤,说的应该就是关首长。”
阮青雉眼前的画面恍惚了一瞬。
周月年上前扶住她,关心道:“嫂子,你别上火,关首长和团长福大命大,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现在上面领导已经召开紧急会议了。”
阮青雉漆黑的眸子一点点变得坚定,沉声问:“叶霖来了吗?”
周月年:“来了,在首长办公室。”
阮青雉脸色严肃,踏步直奔军区办公楼,见到叶霖后,随意敬了个礼:“叶伯伯,我申请参加解救关震邦以及沈战梧两位同志的任务。”
叶霖想都没想就驳回了:“不行。”
阮青雉却更没有后退的余地,她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男人,嗓音冰凉:“不行也得行!叶伯伯,你应该知道我所有的身份,还有我的能力,这里除了我带领特殊小队前去营救,还有谁更符合要求?如果你们有人选,那就让我也审核一下,我想我审核的资格,如果没有,就答应我的申请,现在我们两位同志都在敌人的手上,生死未卜,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耽误下去了,但晚一秒营救,他们就离死亡近一秒。”
叶霖紧咬着牙关,迟疑着:“不行,还是不行,你是小沈的爱人,他现在生死未卜,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阮青雉望着他,眼眸轻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是沈战梧的爱人,可我更是他的战友。”
叶霖眉间微微颤动,还是迟迟没有下达命令。
阮青雉从内侧口袋里摸出一个证件,举到男人面前,冷声道:“这个证件,我从来没用过,但不代表它不好使。”
叶霖看着代号鸮最高行动指挥的证件,彻底怔住。
最后,他用力点了下头。
如果老关还在身边,一定会说,任她去吧,你拦不住这丫头的,她性子随老子,护短,自己的命不要了,也得护着战友。
叶霖想到这,抬手用力搓了把头发:“丫头。”
他嗓音有一丝轻颤。
阮青雉往外走的脚微顿,并没回头,只说道:“叶伯伯,你放心,我会把他们活着带回来的……”
说到这,语气顿了顿,继续往下说:“就算他们牺牲了,我也会带他们回家。”
阮青雉说完,迅速离开。
东区指挥部进入一级作战准备,阮青雉坐进车里,从后面扯来联络器,向特殊小队下达作战命令。
郊区军区机场。
宽敞的停机坪上,停着一架飞机,下面站立一支十六人小队。
就在这时,一辆疾驰而来的吉普车停在了他们面前,阮青雉从驾驶室走下来,她身穿作战服,全副武装,面带黑色头罩,冷声问道:“收到任务了吗?”
众人扬声回应:“收到了。”
阮青雉面罩下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个人,沉默两秒后,严肃道:“这是小队成立以来,第一次执行真正的任务,我们要坐上飞机,赶往境外,因为没有雷达定位,要从数千米的高空上盲跳到敌方的作战区域,结果是怎么样的,无人得知,可能会伤,可能会死,也可能下去就会被敌方俘虏,即便这样,你们胆怯了吗?”
众人高呼:“绝不!!!”
阮青雉咬了咬牙:“很好!你们……好奇过我的长相吗?”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
不明白在这种紧要关头,十三教员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阮青雉在他们怔愣中,缓缓抬手扯下面罩,嗓音清冷:“重新认识一下,我,阮青雉,你们的教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