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苓挑眉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说道:
“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去给那个女人报名。”
说着她拿着户口本往街道居委会去。
牧云平并没有跟过来。
云苓走出一条街,见左右没人闪身进入了一个没人的胡同。
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化妆品,对着镜子描描画画。
她和柳如烟其实模样长得并不相同。
但是,她对柳如烟很是熟悉,不能将其画得一模一样,画个七七八八还是可以的。
柳如烟的眼睛稍微大一些,她就努力把眼睛画得黑一些,打冷眼看就像是眼睛大了不少。
她和柳如烟最大的区别就是唇不一样。
她是那种比较厚一点的唇,柳如烟是樱桃小口。
这也没问题,她在嘴唇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像打腻子一样,然后用红色圆珠笔画出小小的轮廓,模仿柳如烟的唇瓣画出了雏形,在涂抹上唇膏。
做完这些,如果不仔细看冷丁瞅一眼真就和柳如烟有五六分的相似了。
再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卷纱布来,这个是从医院拿过来的绷带,束缚效果很强,而且还很透气。
她就在这胡同里,把绷带缠在了自己的腰间,死紧勒紧,让自己看起来是杨柳细腰。
尽管有些喘不上气,不过深呼吸的时候,还可以让胸部更鼓一些。
这身材看上去和柳如烟更有些相似了。
都做完后,她换上了柳如烟常穿的那一套浅粉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红色的丝带。
再把长发披散下来,弄出波浪卷。
基本和柳如烟有了八、九分的相似,做好这些,她拿着户口本便直接杀向了街道居委会。
居委会门口,门可罗雀!
现在上山下乡刚刚开始没几年,不少人不能接受这个事。
但凡能不去就不会去。
开始的时候还能动员一下。
那些积极向上,家里孩子多的还真就报名下去了,可两三年过去了,众人的热情过去。
第1批、第2批上山下乡的人,把乡下的条件和环境写信回来介绍了一番。
在城市里生活久了的人看到乡下环境那么艰苦。
便谁也不想着去了。
有谁没苦硬吃,放着好好的城市生活不要,非要跑到乡下去吃苦。
割麦子什么的都算了,上个厕所还要饱受蚊虫的叮咬,尤其是大冬天的,厕所上面的冰一层接着一层,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就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问题是这些冰不是水冻的,是尿。
只要想到和厕所里的那些污秽之物来一个脸对脸的亲热,所有的好心情就全都没有了。
只要想想就觉得恐怖如斯。
牧云苓到这儿的时候,刚好是快要吃饭的时间,虽然还没有正儿八经下班,但是报名处的工作人员已经跑得没了影子。
桌子上放着一些明白纸,旁边立着一个大牌子。
白底红字写着:上山下乡报名处!
头顶是一条红色的条幅。
上面贴着几个大字:上山下乡,自食其力,不给国家添负担。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耽误,今天是下午的班,如果不能快一点报名,可能会耽误下午上班的。
于是她拍了拍桌子大吼:“有人在吗?我是来报名的!”
她这一嗓子喊完,院子里立马有人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很快便有人冲出来。
来人是个四十多的大妈,看到牧云苓有些意外。
这么俊俏的小闺女咋能来报名下乡的,尤其是仔细看时,就会察觉到对面女同志的脸特别白。
看向像是生了病的。
大妈默了默,询问道:“你叫人的?你要干啥?”
牧云苓故意低垂着头,大部分的头发遮挡了脸。
听到问话低声用夹子音回答:“我是来报名下乡的!”
居委会的大妈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谁家的,你要下乡?”
牧云苓嗯了一声,又特别确定道:“我是牧家,牧子牛的二女儿,我叫柳如烟,想要报名下乡!”
顿了顿,她扬起半张小脸,柔柔地问:“现在报名要到哪里下乡?”
居委会大妈一听说真是来报名的,立马笑得灿烂如花。
她笑吟吟地说道:“现在下乡去的是黑省,那里冬天有点冷,你能受得了吗?”
“要不然你再等等,下周要是下乡地点换在南方,你好歹也能舒服一点!”
牧云苓摇头道:“没事的,黑省挺好,我也不是一个人去,二哥会陪着我一起去的。”
“我先来报个名,二哥一会儿就到!大妈,现在可以报名吗?”
居委会大妈一张脸都笑出了花,这下子两个名额就解决了。
这个月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她急忙点头道:“当然可以,来填张表格。”
于是拿出一张表格递给了牧云苓。
牧云苓接过来模仿柳如烟的字迹,在姓名一栏填上了柳如烟的名字。
填完后递给了大妈,大妈检查了一番,确定没问题又问她要了户口本,然后迅速做了登记。
这些都做好后,她拿出公章问道:“柳同志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到黑省去下乡?”
“如果你确定了,我的公章盖下去,可就不能反悔了。”
牧云苓笑眯眯地说道:“当然了,我非常确定。”
大妈皱了皱眉头说:“看你长得如花似玉的,怎么就想着要去下乡了。还是去那么远,鸟不拉屎的地方。”
牧云苓委屈巴巴地垂着头低声说道:“不瞒大妈说,我是家里的养女。”
“几个哥哥都有了工作,只有我和二哥没有工作。”
“二哥不肯下乡,我就想陪着他去,总得为国家重点贡献。”
顿了顿又低声说道:“我姐姐和姐夫刚刚离婚,姐夫看中了我,想要和我结婚,可是我不愿意嫁给他,我不想和姐姐抢男人。”
“偏偏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毕竟我是家里的养女,不敢违背父母的想法。”
“所以,上山下乡也算是避开了。”
她这么一说,大妈一阵的同情,叹息了一声说道:
“好,姑娘委屈你了。”
说着手里的公章狠狠落下去,咔一声在那张纸上落下鲜红的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