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就叫白羽贞吧?”徐贞也是没想到,自己人到中年,还有需要改名换姓的一天,想了好久,才在“白”和“贞”之间加了个“羽”字。
古人有“羽化登仙”的说法,她取一个“羽”字,就当给自己讨一个好彩头吧。
希望有一天,她能羽化登仙。
边月点点头,示意她上来,徐贞……白羽贞恭敬的站到边月身边。
边月同样给了她一颗玉珠,另外给的一件东西,却不是武器,而是一本书,一本很厚重的书。
白羽贞没忍住,当场翻了一下。
这是一本关于阵法的书,非常系统,比之前学的那些还要齐全。
且阵法的难易程度由低到高,兼顾进程,还涉及了符篆与炼器在其中,很适合现在的她。
这本书虽然不是法器,但里面的知识却比法器更值钱。
“这次行动,你也辛苦了。”边月说了一句场面话。
白羽贞立刻点头哈腰:“老师您才是最苦最累的那个,白族能有今日,皆是您带领有方,我不过效区区犬马之劳,哪里敢居功?
……老师,我女儿跟我姓,我如今改姓白,她需要改吗?”
边月:“……随你。”
老二是能吃苦耐劳,人也本分听话,但就是她这职场文化,什么时候能净化一下?
这马屁拍得,她都觉得尴尬。
轮到北堂馨的时候,她有些迫不及待,都不等白羽贞坐下,就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老师,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叫白予馨。”
“北堂”这个姓氏,她终于要摆脱了!
边月点头:“名字不错,你也过来吧。”
白予馨有标配的一颗玉珠,另外一把宝剑。
那把宝剑非常漂亮,没有剑鞘,剑身精致优雅,通体火红,剑刃亮白,仿佛看一眼,都能被灼伤眼睛。
白予馨手握上去的时候,明显感受到剑身一阵颤动,仿佛这剑有灵,在挑衅她,要试一试她配不配为己之主一样。
“剑名“烈火”,与你属性相通。不过它是有灵的灵器,因其主人陨落,才跌落品阶。能不能降服它,看你自己。”边月笑了笑。
她对这个弟子,也算有些偏爱。
白予馨天赋好,人长得也好看,经过北堂家那些糟心事儿,性格还明媚阳光,很难不让人喜欢。
尤其是边月这种性格有些阴暗扭曲的人。
原本边月是打算等过一阵,再把这柄剑给她的。
不过千灵说得对,人得有偏向,才更容易预设别人的路。
她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表示一下自己的偏向。
白予馨死死的抓住剑柄,兴奋道:“是!多谢老师!”
再然后是王楠,王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老师,我不比前面三位师姐有文化……我小学都没读完。
平日看的书,也是和修行有关的书籍,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叫什么好。
能否请老师赐名?”
边月想了一会儿,道:“楚江长流对楚寺,楠木幽生赤崖背,你就叫白楚楠吧。”
不过这个名字,还需要等王楠回去请教过王麻子之后,才能正式定下来。
王楠拱手:“多谢老师。”
边月只分了一颗成色差一些的玉珠给王楠:“你看家喂狗,没你师姐们辛苦,所以储物空间没你师姐们大,你没意见吧?”
其他人忍不住偷笑一声,王楠白皙的脸上爬上红晕,低声道:“没……没意见。”
王楠就只有一颗玉珠,其他的没了。
最后一个是李相源,李相源表示,姓不是我的了,名字我可不改,臭着脸道:“白相源!”
边月撑着脑袋点头:“可以,你也上来。”
李相源杵到边月身边去,边月给了他一颗其他人标配的玉珠,一把剑,还有一枚玉简,玉简上用纂体刻着几个字“天一剑典”。
“你是金灵根,走我的路子不太合适。这是你的修行功法,自己拿去琢磨,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
白相源的东西,比别人多一样,其他人也没意见。
大家都知道,这位经常会帮老师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千灵姑姑来了之后,也非常重用他。
按照白羽贞的说法,这位李先生……现在应该叫白先生。他就是企业里那种不怎么得老板喜欢,但得老板倚重的怨种牛马员工。
比他们多的那一样,估计是又帮老板办了什么需要他拼命,又不太能见人的活儿。
白相源只想“呵呵”,可不是差点儿要命?
“琉璃城”那个破地方,他是再也不想去了。
但以他的预感,估计边魔还得派他去几次,他甚至可能需要跑去那里跟琉璃城的城主谈判,建立白族与琉璃城的外交。
想想都窒息!
这些都是他该得的!
白相源抱住边月给的东西,怨气深重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边月嘴角一抽,还是嘱咐了白相源一句:“你别为了你们李家的香火乱找人传宗接代,白族婚姻法,依旧是一夫一妻制。
你随便找人,就得熬到人家入土了,才能再找一个。
没有灵根的人入不了修行,生出来的孩子也没灵根,不许姓白。”
白相源:“……知道了。”
找个婆娘,生个孩子。这事儿他以前没怎么考虑过,他这样的人,没必要祸害好女孩儿。
但现在不一样了,边魔把他姓氏都改了,他们李家要绝后了!
要不……去买一个妓女吧?
只要给他生一个孩子,就负责她的后半辈子。
要是对孩子好,他还考虑跟边魔说一说,引她入道,教些粗浅的修行法诀。
白相源漫无目的的想着,边月让玉书把扯下去的饭菜重新摆回来:“开饭。”
赵玉书的厨艺相比之前,进步了很多,边月每一样菜都尝了一口,算作吃饱了,她一落筷,其他人按照规矩,不管吃没吃饱,都放下了筷子。
边月:“……”
还真有点儿不习惯这种架势。
“老三,老五,你们留下来,其余人散了吧。”
白相源还不习惯自己的排行,他以前是编外人员,现在直接排最后了。
早知道迟早入编,当初就该争取一下排行的。
至少排王楠那个小屁孩儿前面吧?
赵玉书带着其余人收拾剩饭剩菜,桌椅板凳,边月带着两人到后山他们练功的地方。
这里的竹林中心被铲平了一片,用上好的石料铺地,修成了一个练功场。
旁边还修了一座竹楼,千灵打算在里面放一些修行法诀,方便弟子借阅。
边月让这两人靠边儿站,手一挥,一具尸体出现在两人面前。
三人都是修道之人,即便在黑夜之中,也不至于看不见。
相反,他们看得很清楚。
这具尸体已经不太新鲜了,但并未腐烂,五官清晰可见,赫然是北堂墨。
白予馨看到尸体,愣了一下,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白相源看到尸体,“哈哈”大笑起来:“北堂墨,你终于死了!
你也会死啊?老子还当你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说着,狠狠上去踹了尸体几脚。
边月皱眉:“人又不是杀死的,你兴奋什么?”
白相源一时卡壳,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边月摸了摸白予馨的头:“你节哀。”
白予馨擦干净眼泪,朝边月笑了笑:“我知道……他既然选择去了白族遗地,追寻所谓的长生,那就应该想到,自己或许会把命丢在那里。
我当时也有自己会死的觉悟,他死了,我一点都不奇怪……
真奇怪,他对我又不好,我干嘛哭呢?
真是……”
白相源冷笑,似乎是看不惯北堂墨死了,还有人给他哭丧。
边月一只手摁着一人的肩膀,交代道:“相源可以剁他的头,但不能辱尸,予馨安葬北堂墨的尸身后,你更不能偷偷挖出来挫骨扬灰。
我要给予馨一个交代。
予馨不得阻拦相源,毕竟你爸害得他家破人亡,这是事实。
虽是成王败寇,但他的仇恨也是真的,我也要给他一个交代。
这件事过后,你二人不准记恨彼此,这笔债就此了结,如何?”
白予馨点头:“可以。”
她和北堂墨本来就不亲近,为他哭的那一场,更多是为血脉所惑,亲情是半点儿没有的,更别说为他记恨白相源了。
白相源臭着脸点头:“可以。”
北堂墨这个不争气的狗东西!
他还没亲自报仇呢,就“啪叽”一声死了!
不知道亲手剁下北堂墨的头,他爸妈和哥哥在九泉之下,能不能当他报过仇了?
边月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转身离开。
这具尸体怎么分,他们两人商量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