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成国公府就传遍了,说阮家出了**丑闻。
说阮庭文和秦夫人趁着太子妃生产,在东宫私会?
虽然昨夜他们确实留宿东宫,但这些话,她怎么也不信!
阮家如今就靠阮庭文撑着门庭,二伯和三伯外派为官,家室皆不在京,整个阮府,就阮庭文和秦夫人两个主子。
他们若有奸情,关起门来就可以从白天聊到黑夜,根本无人能知,何必跑到东宫私会?
就那般如胶似漆吗?非得出去让人瞧见?
“爹!爹!”阮知意一边跑,一边喊。
正堂内,阮庭文坐于上首,秦夫人就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
往日他们也这般坐,阮知意从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听了外面的传言,远远一看,他们真像一对夫妻。
平日,她若回府,阮庭文必定笑呵呵地出门迎她,今日一言不发,实属罕见。
“爹,外面传言你和大伯母有染!”阮知意一迈入门槛,便大声质问。
此言一出,秦夫人垂着头,悄悄抹泪。
阮庭文瞥了一眼秦夫人,厉声呵斥阮知意:“闭嘴!”
阮知意脸色发白,喃喃道:“你们为何不解释?为何不去澄清?难道昨夜真的私会了?”
阮庭文铁青着脸沉默,秦夫人不断拭泪。
两人默认的模样,让阮知意顿感五雷轰顶。
她颤抖着伸手,指着他们两个,怒道:“我原以为是有人陷害你们,现在看来你们真是有奸情!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们日日在家里还不够,昨日在东宫,你们竟然还忍不住要私会,这样的事传出去,让我怎么活?你们真令人恶心!”
阮知意昨日光顾着对付司蕴,竟没发觉父亲突然入东宫陪太子,本就蹊跷。
宫门下钥,太子妃还未生出来,几经昏厥,现场十分焦灼。
她等不住,先一步离开东宫,父亲却死活不走。
还当他多么忠心,原来他哪里陪的是太子?他陪的是秦夫人!
将过往一帧帧剥开,一切有迹可循。
“啪!”
阮庭文狠甩阮知意一个耳光,怒斥:“你目无尊长!”
阮知意捂着脸,潸然泪下。
“你为了她,你打我?从小到大,你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你要打我!”
“知意,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阮庭文缓了神色,轻声细语道。
阮知意挥开阮庭文的手。
“那是怎么样?你们没有私情!你们昨夜在东宫没有私会!你把这些话,说给我听啊!你出去撕烂那些造谣者的嘴,而不是在这里打我!”
阮庭文再一次沉默不语,给了阮知意重重一击。
“我娘亲死后,你不娶妻不纳妾,我真当你是深情之人,对我娘念念不忘,姨母说你徒有虚名,我还不信!没想到你是家里藏了娇!”
阮知意泣不成声,她儿时不懂事,曾要求父亲不可续弦,父亲欣然答应,这么多年始终如一。
她以为父亲是怕她受委屈,不续弦,不生子,只她一个独女。
她以为,这些是源于父亲爱她!
可谁成想,父亲的心,原来全挂在了秦夫人身上。
十几年了,他们两个在这宅院里,神不知鬼不觉,厮混了多少年?
阮知意恍然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祖母去世后?还是堂姐入东宫后?二伯三伯莫非也是爹,刻意指派到外地为官?”
秦夫人听不下去,起身悄悄离席。
阮庭文看着秦夫人离去的背影,目光幽暗。
“知意!你当你爹是什么神通广大之人吗?”阮庭文回头,疾言厉色的痛斥,“你别再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会一力承担!”
“你怎么承担?”阮知意泪眼模糊,气到喘不上气,“堂姐嫁了,我还没嫁!因为你们**,我在成国公府里,被人耻笑!”
“那你搬回来住!我也不乐意你成天住在成国公府!”阮庭文低斥。
“搬回来看你们终日厮混吗?”阮知意接话很快。
“你!”阮庭文举高了手,却在看到阮知意红肿的脸颊时,停住。
“你打死我算了!”
阮知意转身跑开,一路抹着泪跑出阮府,跑到大街上。
不知不觉间,跑到了靖南王府。
红绸高挂的靖南王府,刺痛阮知意的眼。
李府的马车,停在靖南王府门前,阮知意没敢继续上前。
很快,高瞻澈和李诗晴并排走出王府,二人有说有笑,却行止有度。
李诗晴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高瞻澈立在马车旁,透过车窗与她笑说几句,李诗晴立马红了脸。
李府的马车驶离,高瞻澈还立在大门口,直到马车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阮知意藏在暗巷的角落里,满眼失意。
“是谁家的姑娘,在我家门口哭鼻子?”
高瞻澈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阮知意抬起泪眼,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红肿的眼,脸颊清晰的五指印,蹲在角落里,可怜至极。
高瞻澈神色一怔,拉起阮知意,快步往王府里走。
进了屋内,关上门。
阮知意扑到高瞻澈怀里,放声大哭。
高瞻澈轻抚着阮知意的后背,柔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好嫉妒李诗晴,为什么你们可以正大光明,我们却只能偷偷摸摸?”
被高瞻澈冷落的日子,阮知意活得不像个人,终日失魂落魄。
唯有与他相拥,用力的亲吻,在唇齿间尝到腥咸的血味,才能感受到爱,方能聊解相思之苦。
高瞻澈轻轻推开阮知意,捧着她的脸,呢喃一声:“傻瓜!”
“我不爱她!我和她没感情!只是父皇的旨意,我无力反抗!你看我同她没有任何肌肤之亲,同你,我总忍不住!”
话落,高瞻澈低头,轻吻了下阮知意的唇。
腻歪了好一会,高瞻澈才开口问:“说吧,出什么事了?”
“外头疯传我爹和大伯母昨夜,趁着堂姐生产,在东宫私会,你能不能帮帮我?将那些嘴碎的人都关起来,这样杀鸡儆猴,兴许能阻止谣言继续扩散!”阮知意埋首在高瞻澈的怀里,轻声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