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枢回到云安城内,重新安排人暂代云安县令的职务,并留下一批人手,盯着金矿的开采,与矿脉地图的绘制。
随后赶回京城。
他回去的事谁也没说,快马加鞭,很快就回到了京城。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直奔那座巍峨壮观的皇宫而去。
皇宫大门巍峨矗立,金碧辉煌。沈枢出示令牌,守卫们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放行。
步入御书房的那一刻,沈枢轻轻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姿态恭谨。
“微臣锦衣卫指挥使沈枢,有紧急要务,特此禀奏陛下。”言毕,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份密封得严严实实的文书奏报,呈于御案之上。
皇帝缓缓展开奏报,目光扫过字里行间,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金矿之事,确属实情?”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沈枢低头,语气坚定:“微臣亲自核实,金矿之事千真万确。”
“好好好!”皇帝龙颜大悦,连声称赞,“此乃天佑我大明!朕即刻便派遣心腹之人前往接管!”
想到那即将被发掘的金矿,足以让国库日渐丰盈,皇帝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如此喜事,怎能不令皇帝心生欢畅?
沈枢低头,并不打算将自己所猜测的金矿背后另有其人的事告诉皇帝,只说:“云安县令死得有些蹊跷,暂未查明真相。”
此事没有证据,说给皇上听,若来日查出不是沈枢所猜测的那样,只会动摇皇帝对锦衣卫的信任。
帝王此刻满心皆系于那璀璨金矿之上,对旁事已无暇他顾。
“胆敢隐瞒金矿,妄图私自占有,此等行径,即便是死,亦是罪有应得。查与不查,倒也不急于一时。你连日奔波,着实辛劳,过些时日,朕自当有赏。此刻,你且速速回府吧,你府中亲人定是望眼欲穿,盼你归心似箭。”
沈枢闻言,心中轻轻一颤,眸光微闪。
于皎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跃入脑海,心头随之泛起一抹温柔暖意。
“遵旨,微臣告退。”
言罢,他恭敬行礼,转身离去,步履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
沈枢离开皇宫,回了侯府。
门房看到沈枢回来,眼睛都瞪大了,飞奔去禀告侯爷和侯夫人。
本该去向父亲母亲禀告一声,可沈枢心里竟然想就这么直接去找于皎。
他压了压心思,先去和父亲母亲见面。
侯爷本有许多话想和沈枢说。
但陶氏看出沈枢心不在焉,看似人还在这里,实则心思早就已经飞到别出去。笑着拉了拉侯爷的衣服。
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我这里无事了,你这阵子实在是辛苦,赶紧回去休息吧。”
沈枢闻言立刻起身。
“儿子告退。”
出了主屋,沈枢直奔于皎的院子。
步子越来越快,自己也不曾察觉。
迈进院子,看到于皎身影的那一刻,他终觉一颗心落到了实处。连嘴角也不自知地扬起。
“怎么站在外面?”
“听闻郎君回来了,本想去母亲那里见你的。刚准备过去,就听到下人说郎君过来了,就索性在这儿等着了。”
沈枢听到熟悉的称呼,心头一暖。
还是郎君好听。
先前叫大人,未免太生分了。
“进屋吧。”
于皎跟着沈枢进屋。
下人端上热茶。
沈枢喝着茶,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于皎的身上瞟。
一别好几日,她好似……
胖了?
在家里日子不错?
沈枢轻轻放下手中温热的茶杯,“我得感谢你特意修书一封,告知我关于解鸣那奇异梦境之事。若非如此,云安城恐怕已深陷瘟疫的泥潭而不自知。”
于皎心中早有预料,面上却故作一惊,“此言非虚?”
沈枢微微颔首,“千真万确。”
“真没想到,解鸣那梦境竟成了预言,我起初还当他是在信口开河呢。”于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
沈枢闻言,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既如此,你缘何还要将此事转告于我?”
于皎垂下眼睛,看起来十分恭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郎君还在那里,我不敢赌。”
一句话,说得沈枢身心畅快。
他端起茶杯,将笑意都藏在了茶杯后面。
又问:“你和解鸣为何会通书信?”
于皎便将这几日解府发生的事情说了。
于皎故作哀叹,“聂府那边,仍是死缠烂打,非要二公子迎娶聂南烟不可,说是要给那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沈枢闻言,“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
“的确如此。”
沈枢说完,想起解府这事,就是因为解鸣对聂南烟不好,所以聂南烟才转投别人的怀抱,心中生出警惕。
摸了摸身上,没摸到任何能送得出去的礼物。
回来得匆忙,没想起来。
现在去买应该还来得及。
“我还有事,出门一趟,你不必等我用饭了。”
“是。”
沈枢说完,出门去给于皎买了个礼物。
然后折回府。
院落深处,一派宁静祥和,几抹暖黄色的灯笼光晕轻轻洒落,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几分温柔。
沈枢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窗棂上那抹纤细的身影,于皎的轮廓在薄纱窗帘后若隐若现,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随后,不由自主地抬脚。
迈进屋内。
于皎转头,面带微笑,“郎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