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带着二人来到了正在拿着木剑对着一个小木头人不断挥剑,收剑的景元身边。
“景元,可以了。”
“是,师傅。”
李素裳和星期日见此时的景元不过总角之年,眼神里倒是透露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心机。
景元收剑,然后用一旁挂着的毛巾简单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镜流先是检查了一下木人的损坏痕迹,又看了看景元手中木剑的刃口。
“很好,没有偷懒,若是继续努力,按照我给你量身制定的计划,每天联系6~7个时辰,我有信心在10年内将我会的全部教给你。”
“师傅,可是自从你教了我以后每天都是拔剑,挥剑,收剑,再拔剑,挥剑,收剑。一点招式也没有教我。”
“这些动作都是剑术的基础,基础不牢靠,纵然有搬山造海的能耐也施展不出来,在战场上,先一步拔出武器,就占了一分先机。”
“若是磨磨蹭蹭,敌人的刀兵会先一步刺穿你的身体。”
镜流以景元无法反应的速度一掌将景元手中的木剑击落,木剑在空中旋转几圈,镜流反手一握,木剑稳稳当当的抓在手中,半步向前,剑刃顺势向上,在距离景元仅有一寸的距离上停下。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二课,无论什么时候,不要分心。手中的剑,就是你的生命。”
“没了剑,就等于没了命!”
镜流将木剑随意的挽了一个剑花,而后扔出,木剑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剑身直直的扎进地面上。
“我知道了,师傅!”
“嗯,今日训练就到这里吧,回去之后记得泡泡澡放松放松肌肉,明天教你其他的。”
“是,师傅。”
镜流转身,向着素裳二人说道:“让二位见笑了,我见景元天赋尚可,前不久才正式收下了他。”
李素裳想起自己在山中修行的日子,那时候自己跟着娘一招一式的慢慢学,每当自己学完一招,娘总会带着自己去找小型妖魔战斗。
后面等自己学完了太虚剑气所有的剑招之后,就开始枯燥的感悟自身,找寻自身的道。
12岁那年,自己第一次掌握了冰的力量,并且以此冰封住了一只骑士级崩坏兽。
过了不久,自己便掌握掌握了最难精通的剑心。那时候自己真的很开心,一花,一草,世间万物都可以当做自己的剑。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手中有剑,心中忘剑。
“嗯~比我强多了,看的我也想学啊,我师傅要是知道我能做成这样一定会高兴死。”
“大小姐,当时你已经尽力了,先生他老人家后面也没有怎么苛责你,不是吗?”
“嗯,那是,毕竟父亲给他开的钱不少。好了,不说他了。镜流,你平日就是这样教他的啊。”
“嗯,只有这样才能磨砺心性,等到以后迷茫的时候,想起现在,可以有所坚持。我见过许多因为害怕而丢掉武器之人。在战场上,丢掉武器就等于自杀。”
“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害怕是必然的,因为害怕而扔掉武器也不是稀奇事情。我亲眼见过,一名新兵面对穷凶极恶的步离人是怎么放下他手中的武器的。”
“我杀死了步离人,救了他,但是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提剑的勇气。”
“即使是一把断剑,也有属于它的傲骨!”
镜流这话说的十分的霸气,自己的剑道就是如此。哪怕手中仅剩一把断剑,自己也不会放弃,不会退缩。
景元按照惯例收拾好了训练用的东西,走到景元身边问道:“师傅,这两位是谁啊?”
“景元,这两位算是我的朋友。”
“你好,景元,我叫素裳,来自家族,这位是万维克,我的副官。”
“刚才我听见二位和师傅在讨论剑法,你们也有学剑的打算吗?我师傅可厉害了,整个罗浮除去龙尊没有人可以打得过她。”
景元的发言十分的青涩,和彦卿差不多,不过和直来直去的彦卿不同的是,景元的眸子里始终带着一分的心机。
“没有,我四肢不勤,练不动这东西,我也没有那个恒心和时间。比起你们仙舟人动辄近千年的寿命,我不过一百二十载。”
“有着时间倒不如多享受享受生活。”
李素裳一副大小姐发言直接打消了景元眼中的心机,景元听着素裳如此发言也是深信不疑,毕竟无论从外表,还是行为举止,素裳俨然是家族某个高层的官二代,大小姐。
“既如此,景元就不打扰了,师傅,明天见。”
“嗯,明日记得早些过来,不要再让我去金人巷抓你。”
景元听见镜流这样说只好嘿嘿一笑,自己只是刚有想法就被看穿了。
“是。师傅。”
景元随即离开了,练了一下午的剑,自己的胳膊都酸疼的厉害,回到家的景元感觉自己的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连端杯水都在禁不住的发抖。
由此可见镜流训练法的强度之高,就连体质惊人,头掉了缝上去就能活的仙舟人都顶不住。
“二位,请往后退一退,我今日的训练还没有结束。”镜流取下背后的长剑,带着剑鞘摆出出招的起手式。
李素裳和万维克退到了屋檐下,顿时一道极强的剑意爆发而出,天上也开始慢慢飘落洁白的雪花,镜流每一剑,每一招都带着极强的杀意,冰冷的剑风在庭院中呼啸。
万维克见此景象只知道常人做到如此已经是天赋逆天,实力逆天之辈,但是依旧是雾里观花,便问道“素裳,你能看明白吗?”
李素裳传音道:“自然,镜流这套剑术以极速,争取一击必杀,只攻不防,将杀戮作为唯一的目标编纂出的剑法。”
“这每一剑,没一次斩出,都完美符合镜流的习惯,星期日,你若仔细看,镜流的步法基本上都是做好了踏空的准备,因为剑意飘散的雪花看似无害,实际上,若是她想,每一片雪花都是杀机。”
“只是这样,对自己的负担也极大,不是命途行者,只靠着仙舟人从丰饶那里得到的赐福留下的微薄虚数能做到如此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
“我知道了。”
镜流如燕雀般起跳,手中的长剑剑鞘随即脱落,银白色的剑身和上面蚀刻着花样精美的纹路出现在二人眼前,剑身反射着不断飘落的雪花。镜流的身体在长剑的作用下当即在空中画出一个弧线。
素裳一眼就看出了镜流想要做什么,但是比起未来,现在的镜流只是有个形状。
镜流本想顺势挥出一道剑气,但是体内的力量已经见底,镜流心中叹道,又是这样。
每次自己想要打出这一理论上自己所能达到的极致,最后都会因为力量不足而罢休。
镜流只好收剑,身体在空中调整好姿态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