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和护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渐渐“支撑不住”。
“噗!”
陈虎“一时不慎”,被一名劫匪在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露出“焦急”和“不甘”的神色。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
陈虎嘶吼着,声音却带上了一丝“力不从心”。
“哈哈哈!别白费力气了!这些丝绸,爷爷们今天要定了!”
那劫匪头目得意地狂笑起来。
眼看着一个个箱子被劫匪们撬开,一匹匹精美的丝绸被他们粗暴地拖拽出来。
陈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猛地一咬牙,对着身边的几个心腹护卫低吼道:“情况不对!我们中计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撤!”
“保护高大人的贡品要紧!”
一名护卫“悲愤”地喊道。
“蠢货!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贡品!高大人怪罪下来,老子一力承担!快撤!”
陈虎“果断”下令。
护卫们闻言,虽然“满心不甘”,但也知道再打下去,恐怕真的要全军覆没。
“杀出一条血路!撤!”
陈虎带着残余的护卫,且战且退,状似狼狈地朝着峡谷另一头“突围”而去。
劫匪们的主要目标是丝绸,对于这些“败军之将”,也并未全力追赶,只是象征性地追杀了一段距离,便任由他们逃离。
很快,峡谷口便只剩下了一片狼藉,以及那些被劫匪们堆放在一起,准备运走的“绝品丝绸”。
“哈哈哈!这么多上等丝绸!”
劫匪们围着那些丝绸,发出一阵阵兴奋的欢呼。
那劫匪头目看着满地的丝绸,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高瑞?钦赐皇商?
哼,在江南这地界,得罪了我们锦绣盟,管你是什么皇商,照样让你血本无归!
他挥了挥手。
“动作快点!把东西都装好!撤!”
“是!大哥!”
众劫匪七手八脚地将那些丝绸重新打包,装上他们自己带来的马车,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夕阳下,峡谷口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而这一切,早已通过高瑞安插的眼线,一字不落地,迅速传回了湖州城。
湖州城,高府。
高瑞听着眼线细致入微的禀报,嘴角那抹戏谑的笑容,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哦?陈虎胳膊上还‘挂彩’了?演得不错,回头赏他一壶好酒,再加半个月的月钱。”
高瑞端起茶杯,轻轻吹散了氤氲的热气。
“锦绣盟的人,现在应该正对着那堆‘宝贝’丝绸,乐得合不拢嘴吧?”
徐茂站在一旁,脸上同样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三少爷,您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应该是‘请君入瓮,瓮中捉鳖’,实在是高明至极!老奴估计,那顾从南若是知道了真相,怕是要气得从盟主宝座上跳起来!”
高瑞轻笑一声,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精光。
“跳起来是肯定的,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得先好好‘品鉴’一番我们送去的这份大礼。”
“就怕他们……品鉴不出其中的‘奥妙’啊!”
……
与此同时,锦绣盟在湖州城外的一处隐秘据点。
此处戒备森严,寻常人等根本无法靠近。
一间宽敞的厅堂之内,灯火通明。
那名在峡谷口指挥劫掠的蒙面头目,此刻已经摘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略显狰狞的面孔,正是锦绣盟湖州分舵的一名血堂悍将,人称刀疤刘。
在他的面前,端坐着其他锦绣盟壮汉,索命崔、追风赵等。
此刻,刀疤刘正捻着自己下巴上稀疏的几根胡须,眯着眼睛,打量着地上堆放着的数十个大箱子。
箱子大多敞开着,里面五彩斑斓的丝绸,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几乎晃花了人的眼。
“哈哈哈!刘副堂主!您瞧瞧!这可是整整五百匹啊!”
索命崔一脸得意,声音洪亮地说道:“那姓高的小子,还真以为他那点护卫能挡得住咱们兄弟?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那小子的人马一进峡谷,咱们就给他们来了个迎头痛击!杀得他们是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索命崔说得唾沫横飞,仿佛自己刚刚打了一场天大的胜仗。
“那带队的什么陈虎,还算有几分骨气,可惜啊,胳膊上挨了兄弟一刀,最后也只能夹着尾巴逃了!”
“这些丝绸,可都是顶尖的货色!比那艾通前几日弄回来的,似乎还要好上几分!有了这批货,咱们锦绣盟又能大赚一笔了!”
刀疤刘闻言,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一些,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一个箱子前,伸手拿起一匹色泽最为鲜亮的“云霞锦”。
那丝绸入手柔滑,光泽流转,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嗯,不错,不错。”
刀疤刘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
“这次做得很好,总舵那边,定然会嘉奖于我们。”
刀疤刘暗喜后,目光停留在那匹云霞锦上。
他将丝绸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又对着火光仔细看了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丝绸,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来人。”
刀疤刘淡淡地吩咐道。
立刻有两名锦绣盟的执事快步走了进来。
“副堂主有何吩咐?”
“去请谭师傅过来,让他好好验验这批货。”
刀疤刘说道。
谭师傅,是锦绣盟中专门负责鉴别丝绸布料的老行家,一手眼力,在整个江南都算得上是顶尖。
很快,一个须发花白,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的老者,便被请了过来。
“刘副堂主。”
谭师傅微微躬身。
“谭师傅,劳烦您给瞧瞧,这批新到的丝绸,成色如何?”
刀疤刘指着满地的箱子说道。
谭师傅点了点头,也不多言,直接走到一个箱子前,取出一匹“墨龙缎”。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缎面的光泽和纹理,然后又用手指轻轻捻了捻,感受着丝线的粗细和韧度。
片刻之后,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