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榑缠渡了此劫,来世他得肉身,便能吸纳神木遗落在天地之间的力量,因为他是神木之子,神木之力认他为主,榑缠也会成为新的神木。”
“真的!”涅昶欣喜惊呼。
逆鳞扬唇一笑:“哼,你再等到榑缠,他那时的成就将会远超于你!”
涅昶一扫悲伤,开心起来,眼中已经满溢期待:“只要能等到榑缠重生,多少年我都愿等下去!”
我被感动到了,心跳还像心动一样多跳了几下。
可是随即,我变得担忧:“逆鳞,你说神族能重生,也就是神木能重生,那到时神木也重生了呢?”
逆鳞双手合十,分开:“神力对半分,到时谁是神,谁是魔,就很难说罗。”
我心中又不免一紧。
“那还用说!神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肯定是魔!”涅昶愤怒不已。
逆鳞却是轻笑:“未必哦,神木虽然此生入魔,但他最后,却是放下了,小瑶,你还记得他的遗言吗?”
逆鳞的话让我立时不安起来,我想起了神木最后的话:“我为你……高兴……”
“为谁?”涅昶立刻追问。
我拧眉看涅昶:“为榑缠,神木为榑缠而高兴,我能感觉到,神木其实还有很多话没说,但他当时是真的在为榑缠而高兴,所以,他的的确确如逆鳞所说,心中放下了一切,放下了魔性,也放下了榑缠诛灭他的恨,他丝毫没有责怪榑缠杀了他。”
涅昶惊讶地又鸟眼圆睁。
我看向逆鳞:“所以神木若是重生,心中已无垢?”
逆鳞点了点头:“正是,但若是榑缠心中存有执念,比如,今生未能与你相爱,来世反而易入魔。”
逆鳞的神情阴森起来。
涅昶也变得担心和不安。
我也摸上心口,心跳又通通通跳起来,是那种忐忑的心跳。
逆鳞忽然收起阴森,又变得不正经:“不过,命运的剧本可非吾等能参透,他二人最终是神是魔,或是都是神,都是魔,都未尝可知~~”
我平静下来,我们不必杞人忧天,我应该相信榑缠。
“我一定要先找到他!”涅昶握紧了拳头,“看着他!绝对不让他入魔!”
逆鳞欣慰地笑着,像是为自己的爱徒能有如此真情而高兴。
看着逆鳞那长辈式的欣慰笑容,我忽然想神木为榑缠高兴是不是也是因此?神木是不是也希望有人能诛灭他\/她罪恶的一生?
涅昶的朱雀大楼也很有朱雀的特色,巨大的朱雀雕像在大楼顶端,如神兽守卫妖都南方。
整栋大楼如同朱雀的羽翼,光芒闪烁,如同朱雀身上的火焰在徐徐燃烧。
逆鳞又变成脸谱贴在我的妖晶之上,暗中观察。
朱雀一族的人和蚩战他们家一样,在高台上恭候,他们的发色发色还是服饰都是五彩斑斓。为首正是被逆鳞叫作小红鸡的涅阴妖尊。
“恭迎上妖——”涅阴妖尊在妖车降落时,恭敬行礼。
然而,只有他。
其他朱雀族的族长和长老们与敖冥家族并无两样,高傲扬首,一根根雀毛在头顶高高扬起,在风中飞扬。
经过逆鳞一番开导后,涅昶已经从悲痛中走出,他为我打开了车门,我站在了车前。
朱雀族的尊者看看我,又看看涅昶,又看看涅阴,整齐划一,像是一个个鸟头在那里转头,但是,他们的脸上却露出了想要等着看涅阴丢脸的神情。
各大妖族内部竞争也相当激烈,并非选定的继承者便是将来的王,当中的变数可谓千变万化。
因此,敖冥和玉涂他们才会那么卷,这里面不仅仅是家族的高要求,还有他们自身的危机感。
他们的位置,是有可能会被取代的。
一旦涅阴因为重大失误丢失现在在族内的身份地位,那么涅昶继承人的身份,有可能会受到影响。
现在,大家就等着看涅阴好戏,只要证明这个上妖并不存在。
涅昶带着我上前,向涅阴行礼:“爷爷。”
涅阴对我目露恭敬,让开了身形:“上尊请。”
“且慢。”朱雀族一俊武火发男子站出,挡在了我的前方,朱雀其余男男女女也纷纷立于他的身后,看来,他是族长。
族长虽老,但依然一身少年傲气。
他瞥眸威严看着涅阴:“涅阴,我们乃是妖界五席,圣地可是普通妖族能进?你口中的上妖何在?”
涅阴沉眉不语,神色严峻。
涅昶生气了,上前维护自己的爷爷:“你们真是够了!师傅能来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就算师傅没来,瑶总也是上宾!没有她,我怎能觉醒朱雀之火!”
长老们纷纷一起看向族长,他们的鸟头格外整齐,就像是站在电线杆上头转来转去的麻雀。
族长的笑容缓和了些:“昶儿,你这朱雀之火是否由希瑶助你觉醒的还需商榷。”
“商榷什么!你们是不信我的朱雀之火吗!”涅昶全身的火顿时蹿起了。
朱雀之火燃起,朱雀族人倒是收敛了些,似乎他们也在畏惧朱雀之火。所以他们不瞎,他们是认朱雀之火的,那么,他们的怀疑点只有可能是……
我看向气呼呼的涅昶:“涅昶,我想他们怀疑的不是你的朱雀之火,而是怀疑是我让你觉醒了朱雀之火,他们可能认为是你自己觉醒的,只是巧合的是在我这儿觉醒的,我纯属碰瓷。”
我说完时,朱雀族人又齐齐扭头看我,族长轻嘲一笑:“你这小小水豚,倒是有自知之明。”
果然如此。
涅昶全身的火焰熄灭,更加生气:“你们居然怀疑瑶总!”
涅昶对我的维护我感受到了,他一旦把你当作挚友必然全心全意相待。正如他还不知逆鳞时对我说的,我不认那个什么上妖,我现在只认你。
族长身后有人站出:“证据何在?上妖又何在?!”说着,他又瞥眸看涅阴,“涅阴,你也是我朱雀族上者,若有上妖,你怎不觉?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几日又发生了什么?”说完,他又看向了涅昶,显然最后的问题是在问涅昶。
“是啊,昶儿,这些天你何处去了?”族长沉沉发问。
涅昶冷着脸,我了解他,他懒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