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托雷基金会,巴伐利亚分部
基金会在芝加哥的首战告捷的好消息很快传到了分部,虽然他们没有任何欣喜和庆祝的意味,但欧洲分部外派观察员总指挥官可就不一样了。
他不是一个好学生,自然的,他也不会不做任何庆祝。
收到消息后,他立即使用了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庆祝——买一瓶啤酒。
但庆祝未能完整的进行下去,马库拉很快收到了来自总部的消息。
“Eo-1010:执行主控制协议v3.14握手验证(Eo-1010,这里是总部)。”
见到总部的消息,马库拉摇摇头,放下了手里的啤酒,打算听听总部要说些什么。
“局部信息熵激增Δh=2.48bit,香农熵分布方差σ2=0.53(据法国政府报告,巴黎出现集体非理性行为)。”
“外部系统激活tier-5协作协议,响应延迟锁定Δt≤1.4s(法国政府要求基金会介入调查)。”
“RISc-V指令集架构完成状态寄存器更新(明白)。”通话结束后,马库拉先喝了口啤酒,才联系起不久前被派出去的记录员小队来。
“ER-t-,你没出慕尼黑吧?”通讯器另一头是一片缄默。
马库拉看了眼“长方形砖块”,见没动静,又喝了口啤酒,猜测着何时会收到消息。
一分钟、两分钟,终于,他收到了消息。
“这里是莱曼。”
“哦,你还是不习惯用编号。你们现在回来吧,总部有新的任务。”
“刚刚不是安排了任务吗?”
“这个任务跟散步没区别,总得分个优先级。”
“……我马上回来。”
通讯结束,马库拉把砖块往边上一放,重新享用起自己的啤酒来。
莱曼的速度很快,没一会,敲门声响起,当马库拉打开门时,外面一共站着三个人。
位于第一位的是莱曼,其次是安克西斯、克莱尔。
“部队集结的很快。”马库拉侧开身子,待三人进屋后,他如服务生般关上门。
“我们不该先庆祝一下在芝加哥的胜利吗?”克莱尔提出了自己石沉大海式的问题,果不其然,没人理会她。
“巴黎发生了集体的非理性行为。”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安克西斯说着,从衣服里扯出一份报纸递过去。
“看来已经是个新闻了,”马库拉扫了眼报纸,把它放到一边,“法国政府要求基金会介入调查,嗯——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外派任务。”
“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讲。”
“你觉得这次会有秩序会的参与吗?”
突然的发言,让马库拉皱了皱眉头,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许会参与,又或许只是候症群或集体癔症下的一次爆发。
“若是按照21世纪我所经历的来看——不一定。跟协会敌对的组织有很多,有的是与人类党团或秩序会有联系,有的则是单打独斗。”
“或许我们会在巴黎遇到其他敌对势力,比如反基金会、反政府之类的组织。”
“我没问题了。”莱曼轻轻摇了摇头,于是,问问题的人就换成了克莱尔。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她每天都盼着回祖国去看看,在这待了那么久,她感觉自己都快成巴伐利亚人了。
“我问问总部。”
这是第二次与总部的通话。
从接听到密语式的对话,再到结束,总共才过了一分钟。
“我们还有几天的休息时间。”
“ ‘几天’是指多久?请告诉我确切数字,马库拉先生!”克莱尔顿时急了,“我在这待了一年了,我连德语都要学会了!”
“这是件好事,克莱尔,”相较于着急的克莱尔,马库拉则显得平静,“光是每天听小党派的演讲家们高谈阔论就已经让你掌握了相当丰富的德语单词,就这还是免费的。”
“不,我可不想学德语!”
没理会克莱尔的抗议,马库拉从椅子上站起身,咳嗽几下,让自己显得更像一位总指挥官。
“总部给了我们大约5天的期限,在时间耗尽前赶过去就行。”
“那我们快出发吧!”克莱尔又凑了上来,她的眼睛亮亮的,满眼都是期待。
“不不,”推开法国人凑上来的脸,马库拉又往后退了一步,“一天时间就够了。”
“不行!”刚刚被推开的抗议者再次出面,就像在国会上投反对票的反对派,“万一有变数呢?导致我们不能在规定时间抵达怎么办?”
虽然初始目的是为了尽快回到法国,但这仍然值得思考。
马库拉一只手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
终于,他得到了一个答案——提前一天。
这是对反对派的第一次让步,也是最后一次。
再看向克莱尔,好消息是——反对派已经没有异议了,坏消息是——执行外派任务的时间提前了一天。
他真该找个时间好好感谢克莱尔。
“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又一个问题,把马库拉从方才的怨恨中拽出来,看向询问者,是莱曼身旁的安克西斯。
“继续执行任务——虽然这个任务跟散步没区别。”
“明白。”
由安克西斯牵头,三人有序的离开。
她们制造的动静在走廊的尽头消失,直至彻底安静下来,马库拉才从椅子上跳起,走去关上了门。
在萨尔瓦托雷基金会成立后,马库拉就被任命为了正式的欧洲分部外派观察员总指挥官。
和以往不同,他从一个每次都要往任务地钻的观察员变成了一个坐在办公室下命令的指挥官,虽然不用再冒着险,但对于一位曾把外派当做是“短暂的自由”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囚笼。
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想当这个总指挥官,这与被关押在牢房的囚犯的唯一区别就是他能指挥一支队伍,尽管这并不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