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江北郊的孙氏老宅在晨光中沉寂,团队悄然撤离,身后藤蔓缠绕的青砖灰瓦渐隐于林涛。
董文翊走在队伍前列,胸口血誓反噬的隐痛如影随形,他紧握曹渊留下的密档,脑海中反复闪现“许昌天皇地宫,光武帝龙皇血誓”的字迹。
林瑶护着龙脉图与孙氏竹简,目光不时扫向四周,银狐的狙击网虽暂未追至,但危机未解。徐震背着苏小曼,步伐沉稳,肩头伤口包扎妥当的她低声哼着曲子,试图缓解团队的压抑。
孙昊与诸葛瑾并肩而行,血脉共鸣的虚弱稍缓,但孙昊眼中的复杂情绪未散。和小刀断后,手中的平板屏幕闪烁,实时监控锦江沿岸的动静。
“小刀,接应点还有多远?”董文翊低声问,语气沉稳,目光扫过林间的羊肠小道。
小刀瞥了眼平板,低声道:“青龙会的车在温江西郊,十公里外,预计一小时后到。银狐的信号还在锦江上游乱转,暂时没锁定我们。”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唐墓篇的连番恶战让他的黑眼圈更重。
林瑶低头思索,声音压低:“孙氏竹简提到,许昌地宫的血誓机关需要三枚天皇玉玦激活。白虎手里的碎片是隐患,我们得抢在他们之前找到地宫入口。”
诸葛瑾皱眉,手指摩挲八阵图残片,低声道:“龙吟台是光武帝的祭天台,毁于东汉末年战乱。许昌地宫的入口,恐怕得靠龙脉图的投影定位。林瑶,节点有新变化吗?”
林瑶摊开龙脉图,借着晨光检查,幽光中的许昌节点微微闪烁,似比昨夜更明。她低声道:“节点稳定,但投影中多了个模糊的影子,像是南阳……玄汉的线索,可能和许昌地宫有关。”
董文翊目光一沉:“玄汉?曹渊的密档没提南阳。”他看向孙昊,语气冷硬:“东吴秘档有提到玄汉的记录吗?”
孙昊摇头,苦笑道:“竹简只说许昌地宫‘血誓吞魂’,孙氏水军全军覆没。玄汉的事,我一无所知。”他顿了顿,眼神坚定:“但许昌,我必须去,孙氏的答案在那里。”
苏小曼靠在徐震背上,虚弱笑道:“别吵了,孙昊都豁出命了,还能藏什么?曹渊的密档和竹简都指向许昌,咱们得抓紧。”她看向徐震,眼神温柔:“你说呢?”
徐震轻哼,调整背上的苏小曼,低声道:“少说话,省点力气。许昌的事,到了上海再说。”他的语气揶揄,掩饰对她伤势的担忧,目光却不时扫向林间的阴影。
团队沿着小道前行,蜀道的崎岖地势让步伐沉重。远处,锦江支流的水声低吟,似在送别昨夜的血腥。突然,小刀的平板发出低鸣,他低骂:“银狐的信号动了!两公里外,有无人机朝这边来!”
董文翊果断道:“加速!到接应点前,不能被缠上!”他转向孙昊:“附近有掩护的地形吗?”
孙昊点头,低声道:“前面有片乱石岗,东吴遗族留下的暗哨点,有水脉掩护,能挡无人机。”他加快脚步,领队转向林间一处石砾遍布的低洼地。
乱石岗内,巨石嶙峋,苔藓遍布,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腥气。孙昊指着石缝间的暗渠,低声道:“这是东吴水军的临时水锁,底下连着锦江支流,能干扰无人机热成像。藏进去!”
团队迅速钻入石缝,暗渠狭窄,水流冰冷,仅容一人通过。林瑶护着龙脉图与竹简,咬牙忍住寒意。徐震背着苏小曼,动作小心,避免碰她的伤口。诸葛瑾举着手电,检查石壁上的东吴刻痕,低声道:“又是水脉符,和孙氏老宅的机关同源。小心,尸蛟可能潜伏。”
话音未落,暗渠水面泛起涟漪,一声低吼从水底传来,幽绿鳞光一闪。小刀低骂:“又来?尸蛟是跟我们杠上了!”他举起手电,照向水面,一条尸蛟的巨口已探出,獠牙森然。
董文翊抽出匕首,喊道:“孙昊,水锁!”孙昊冲到石壁前,按住水锁刻盘,血脉共鸣让他额角青筋暴起。林瑶迅速调整刻盘方位,水锁轰鸣,石缝喷出水雾,尸蛟被激流冲回水底。
徐震开枪掩护,子弹擦着尸蛟鳞甲,激起水花。诸葛瑾扔出一枚八阵星符,星光炸裂,水面平静,尸蛟的咆哮渐远。团队喘息着爬出暗渠,乱石岗外,无人机的嗡鸣已逼近。
小刀迅速打开平板,入侵无人机信号,低声道:“我瘫痪了它的导航,银狐短时间内找不到我们。但得快走,接应点不远了!”
董文翊点头,目光扫过团队:“走!到接应点前,不能停!”他扶起林瑶,低声道:“龙脉图没事吧?”
林瑶检查防水袋,点头道:“没事。许昌的节点越来越清晰,地宫入口可能就在龙吟台的遗迹下。”她顿了顿,声音低沉:“天枢的影子,也在靠近。”
接应点在温江西郊的一片废弃农田,青龙会的黑色越野车隐在枯草间,车旁站着两名青龙会成员,蒙面持枪,气息沉稳。董文翊上前,低声道:“锦江暗流,龙脉归位。”
对方点头,递过一包物资:“上海安全屋已备好,曹渊的遗体……我们会妥善处理。”他的语气低沉,带着敬意。
团队登车,苏小曼靠在徐震肩头,低声道:“曹渊……终于能回家了。”她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徐震轻拍她的手,低声道:“他会安息的。”
林瑶摊开龙脉图,低声道:“许昌地宫的血誓机关,比天皇祭坛更凶险。白虎的玉玦碎片,银狐的狙击网,天枢的暗手,都会汇聚到那里。”她看向董文翊:“我们需要更多情报。”
董文翊点头,沉声道:“上海休整后,我会联系青龙会的线人,查天枢的动向。”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车窗外的蜀道,语气低沉:“曹渊的牺牲,绝不能白费。”
孙昊低头摩挲竹简,喃喃道:“孙氏的耻辱,也得在许昌洗清。”诸葛瑾冷哼:“别忘了,守护者的东汉分支覆灭,许昌的真相可能要了你的命。”
孙昊眼神一黯,苦笑道:“命?孙氏三代都没了,我怕什么?”他看向窗外,蜀道的山影沉重,似在诉说未尽的悲歌。
越野车驶离农田,朝上海方向疾驰。车后的蜀道渐远,锦江的水声隐没于风中,乱石岗的苔藓在阳光下泛着幽光,仿佛在守望团队的背影。远处的天际,一片乌云缓缓聚拢,预示着许昌的腥风血雨。